七十:萧淮书(二) (第2/2页)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安慰的话说了好多,却不见他从那个世界里走出来。
枫树上的叶子又落了。
他说,他很难过。
他说他是溺水的人抓不住浮木。
…………
萧淮书说不急着回去,刻意地放缓了所有的行程。
那些日子里我们成日地腻在一起。
我本该在铺天盖地的爱意中欢声笑语,可是我冥冥中发觉哪里出了差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地流走出我的生命。
九月初七,他的蛊毒发作了。
来得莫名其妙,来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可是赫雅不是已经死了吗?
因着小稚的缘故,虔恪一直留在皇宫,他说:“王爷所中的蛊,是赫雅下的,却不为她所操控,另有其人。”
我:“可是晷阳城那日不是已经解了吗,这又是哪里来的。”
“这是回牧巫族的禁术,除非中蛊之人发作,不然无法察觉。只要操控蛊虫的人不引动蛊虫,中蛊之人便可一直安然无恙,否则……”
我看懂虔恪的欲言又止:“否则淮书就性命不保,对吗?”
虔恪颔首,说萧淮书还剩四日的时间,如果没有解药,便无力回天。
我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错愕只余,只是回头看了看我的父王,他便大手一挥,立刻遣人去了回牧。
他告诉我淮书一定会没事,说有他在,叫我不必担心会发生任何意外。
那日我缠着虔恪追问许久,他终于说出了我猜的八九不离十的事实。
萧淮书早在我们出游前两日便发作过一次,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病危。他选择了隐瞒,选择在我不知情下解决这场祸端。
难怪,我好像很久没看见离岸陪拾一翻花绳了。
难怪那日他举止古怪。
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解释。
我就一边守着萧淮书,一边焦灼地等待着他们带解药归来。我想离岸去得那样早,该回来了,可是太阳东升西落,我眼见着拾一一次又一次失落地回来。
轩哥儿衔着北漠来的书信而来,站在我的肩头,在屋内低压的氛围里,难得的安静无言。
我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萧淮书,捏着信纸的手不住地颤抖。
我该怎么回信,还是和以前一样写“安然无虞,月末即归”?转念想到解药不久就可拿到,还是提笔写下违心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