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情 第58节 (第2/2页)
这般耳目一新,她竟也找到了些许初次幽会之感。
褚劲风自然不知道身边的那个小脑袋瓜子里想得是什么,自然地想拉着她的手去亭子一旁临时搭建的暖阁,可是那大手还未及握住那柔荑,便被她急急地躲开了,然后后退几步,扯拽着手里的绣帕,小脸连着耳朵绯红地说:“褚公子,你我初次见面,怎好这般亲近?”
褚劲风薄唇微微一翘,看着小表妹甚是投入的样子,他也从善如流慢吞吞地地将手收了回来,后退了一步道:“在下因着初见李小姐容貌绰约,一时惊为天人,言语举止孟浪之处,还望小姐海涵。”说完便不再拉她,而是伸手一请,并走在前面为她引路。
因着他走在前面,这下若愚倒是可以放肆地抬眼打量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只见他身材高大,腰背笔直,宽阔的脊背渐渐收窄进镶嵌了宝石的腰带里,让人有种忍不住扑到那脊背上撒娇的冲动。
若是往常,若愚一早便这般做了,地上的积雪踩得咯吱响,若是有人背多舒服。可是今日却生生止住了冲动,只是趁着前面的男子转脸儿时,偷偷打量他俊帅的侧脸,心内扑通扑通地跳。
待入了暖阁时,若愚脱掉了脚上的兔毛绣鞋,解了披风,规规矩矩地侧腿坐在下面埋着铜管地龙的地板上,看着男子行云流水地为自己冲泡着好喝的梅子茶。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还真有些男女初次幽会的矜持与尴尬。
待得小屁股坐热了,若愚再也忍不住了,满心雀跃地想着一会该是如何演绎。
于是开口问道:“方才公子说一心倾慕小女子,可是真的?”
褚劲风其实本来是打算得了空子,好好陪一陪娇妻,免得她闲散得想要红杏探墙,哪里想到这位倒是投入得很,还真当是摆了家家酒不成?
当下便是懒散地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自然是真的……”
若愚一听,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算一算身边也就是好友赵青儿的情路坎坷,明明一对小儿女有意,可是当初赵青儿的娘却想着另攀高枝,差一点棒打鸳鸯,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公子的一番心意,小女子尽是知道的,奈何家中已然打算为我另外订了一门亲事,只怕是不能成全公子美意……”
对面的公子微微侧转了脸,不知为何,方才的闲适安逸竟然消失不见了,表情是说不出的冷峻。
这小傻子自然是不知道,这样一番说辞,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当初自己表露了心意后,面前这个有着相同容貌的女子就是这样一番说辞拒绝了自己……
当时的他只是冷着脸拂袖而去,日日气闷难以消散……
若愚本来演绎得兴致勃勃,可是不知为何褚哥哥却冷下了脸儿……真是造孽,现在望过去,只觉得他这般拉下脸来也是异常俊美,那高挺的鼻梁都引得人忍不住想要伸着舌尖舔一舔……
她正春心萌动时,对面被拒绝了的公子开口道:“原是这样……小姐但嫁无妨,在下也不过是只想跟小姐春风一度而已,趁着花轿未到,还请小姐手脚快些解了衣袍可好?”
说着,竟是一伸手将她拉拽进了自己怀内。这暖阁里四下遮挡得严实,可也不是这宣淫之所啊!再说了,不是说好的未婚男女幽会传情吗?哪来的登徒子?被拒绝了也这般猴急……
若愚急了,便使劲推着他的胸脯道:“公子不可!我乃是正经人家的闺女,岂可与你这般?再说……要是被我的未婚夫知道了该怎么办?”
这浪荡的公子闻听了这话,倒是微微露出了些笑意,可嘴里吐出的,分明是裹了当初被拒而积淀下来的恶毒:“知道又如何?便叫他知道,那蜡头般的也配娶你?你便跟他说说,在下是何等的功夫,他及得上半分不成?倒是叫他自惭形秽,早点让了位置出来……”
若愚小姐有点风中凌乱,接不住这诡异的招式了……
当初赵青儿拒绝了赵武哥,那愣头青也不过是想要索吻一下,却被她的娘打得差点骨折。于是便一处相思两处闲愁,酝酿出一段让人心酸的苦恋……
若愚原本要演绎的便是这等的酸甜,可压根没想到面前这位竟然这般不要脸地跳戏,从淡雅的青衣小生,直接跳转到了恶霸欺凌。
当她粉嫩的少女裙装被解了腰带时,若愚都要哭出来了,努力挽救着所剩无几的烂漫:“公……公子莫要这般性急,要是被人知道了,小女子可怎么有脸面做人?”
这时黑衣浪荡子早已经将她按在了身下,健壮的大腿夹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伸手解了他的腰带衣扣,将衣服脱下揉成一团,用力扔在了一旁,低头看着那哭出了眼泪的少女,慢条斯理地道:“放心,一会在下用力些,直接干大小姐的肚子,便随了我归府安胎,也不用嫁给他人丢脸了……”
说着便恶虎一般,朝着身下的人儿直扑了过去,竟是照比往常还要尽兴一些。
到了最后,若愚早已经没有初来时的兴味,只恨不得一会儿立刻报官,抓了这吃饱喝足的登徒子。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彻底怠足的司马大人这才抓起一旁的狐皮披风,将身下那湿漉漉惨兮兮的一尾小鱼裹住,撩开临江的小竹帘,一起去看那窗外还在纷纷扬扬的白雾银花。
司马大人真的是觉得身心一阵的畅快,当年的饮恨看起来真是没有必要,若是也依着这般去做,舍了那男儿的脸面和君子之德,说不定他与她的孩子早就蹒跚学步,咿呀地喊着爹娘了。
当下便在若愚潮红未退的小脸上啄吻着道:“娘子果真是会戏耍的,以后褚哥哥经常这样扮来陪你玩可好?”
若愚都要喷泪了:“哪……哪个要跟你玩这个?褚哥哥原是这般的不要脸,你同别家小姐相会,也是这般见面就解了衣裙的?”
褚劲风微微一笑道:“不然你以为男女相会是如何?还真是像那戏文里的一般,互相作揖偷望不成?所以便是给你上着一课,看以后还敢不敢随便给男子写诗邀约?”
若愚没见过世面,被司马大人这般哄吓,当真信了,只觉得以后再看那些个才子佳人的折子戏,都是要在脑子里补上这解了衣裙的一项……难道这世间真是没有如窗外白雪飘絮一般纯洁的爱恋吗?
在若愚看来,这次邀约高起低落,只司马一人玩得很尽兴,真是暗淡收场,再不想着幽会一事。
要不怎么说关霸乃是司马大人的心腹爱将呢!对于这男女私会的流程倒是理解得一脉相承!得了李家大姐的点头后,第二日趁着大雪未停,街巷里少人走动,便递了蜡封的私信给李家大姐,约她出门相会。
李若慧那日迫得无奈,才点头同意,可是接了那关霸的信后,又踌躇了起来,竟是不肯回信应承下来。
那关霸等不到回信却急了,自己马上就要随着司马出城迎战。若是回来时,她变卦了怎么办?最后竟然亲自骑马守在了司马府的门后。那李若慧的贴身侍女出门买糖炒栗子,一抬眼见了他人高马大地横立在门前唬了一跳,听到关霸让她通禀李大姐后,连忙转身告知给李若慧知道。
李若慧当时正在给儿子缝制着虎头帽,听了关霸竟然寻上了门,急得竟是扎破了手指,连忙将指头放到嘴里吸吮,可心里却是一苦,真是前世的冤孽!竟是甩脱不开的!
☆、第 104 章
李若慧真想蒙上被子酣睡一场,可是那索债的就立在后院,若是不出去,只怕是不肯走的。
思来想去,李家大姐儿咬了咬牙,便换了衣服,也没有梳妆打扮,只白着一张脸儿,裹了披风,用大帽兜儿遮住了脸儿,这才只领了贴身的丫鬟除了后门,那关霸一看若慧出来了,连忙翻身下马,将她迎到自己带来的马车上,然后干脆一弃了马匹,跟着上了马车。因着关霸想着李若慧寄居在司马府上,用起马车不甚方便,于是干脆自己备好了马车,前来接她。
等李若慧上了马车才发现,这车上小桌瓜果一应俱全。关霸上了马车后,便从马车一角拿出一个大布包和一个木匣子说道:“我二弟如今管着家里的镖局,前些日子走镖捎带着送来了一些京城里的时鲜玩意。这里有些紧俏的布料和一些绣品,还有些小儿的玩具,也不知顺儿爱玩不爱,暂且收下,待得过年前我再添置些新的送与他。你在别人家的府上过年,也别拘谨自己,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且拿着,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你也随便些。”
李若慧压根没想到,他居然给自己准备了这些个事物,那布料和玩具倒还好说,可着银票又是从哪一样说起?他这般来做,可是弥补自己先前的无礼?她李若慧岂是这等眼皮短浅的,那些许银钱可以打动的?难不成他把自己看成了见钱眼开的窑姐儿不成?
想到此处,李若慧心中着恼,甩手将千两银票扔到他的脸上:“收回你的破钱。我李若慧还没下贱到需要你拿钱来养。”
李若慧的突然爆发,关霸先是唬了一跳,接着着心中大怒:这小娘们又是发了什么疯?自己一番好意,让她莫要手中银钱短缺。他听司马说起,这李家大姐和离之事并没有跟江南的母亲提及,自然得不到娘家的周济。司马夫人又是个脑子短弦的,更是不会想到这些个钱银上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