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无名寨 (第2/2页)
“你们在寨子里待几天,过些天,教主要来见你们。对了,你们做什么都行,只是千万不要尝试冲开穴道和逃跑这两件事,我呀,下了毒。”
“蛇”交代完便挥着手中的鞭子和他们告了别,也不止去了哪里。后续的几天里,寨子里再没见到她的身影。
“秃驴思春咯!”,伴随着李醇枫的这句调笑,一根木棍打在了李醇枫逃跑的屁股上。
李醇枫一声怪叫,大笑着跑远了。
李秦懒得去追,道士这么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李秦自然不是在思春,而是在考虑怎么跑出去。
近来几天夜里,二人曾以纸笔交流,可李秦一心要逃,这李醇枫,却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
李秦摸不清李醇枫的真正想法,只能自己尝试。
近几天也偷偷尝试过冲击穴道,结果自然如“蛇”所言,毫无作用不说,还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半夜鼻血直冒,止都止不住,若不是寨子里有人帮忙用药止血,李秦都怀疑自己真会流鼻血流到死。
因为这事,没少被李醇枫嘲笑,还总说自己是因为思春才流得鼻血,李醇枫每次说到这里,总是用一种“我懂”的眼神看着他,搞得李秦火气直冒。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十五天过去了,李秦的头发又生出一茬,此时虽然身穿一身僧袍,瞧起来却不太像一个和尚了,多日以来不读佛经,似乎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的和尚身份。
这天夜里,李秦正自发呆,那位引他们入寨的拄拐老人敲开了他们的房门,“二位,教主有请。”
李秦一脚踢醒在地上困觉的李醇枫,拉着一脸迷糊的李醇枫跟着拄拐老人向寨子深处走去。
老人脚慢,走走停停,此刻三人走到一间窑洞前站定,老人转身笑眯眯道:“二位先在此等候,老汉我去通禀一声。”
李秦按住李醇枫的脑袋,迫着李醇枫与自己一道点头。
李醇枫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反抗,顺从地由着李秦按下自己的脑袋。
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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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传出声音,“二位进来吧。”
李秦和李醇枫互望一眼,一并走入了窑洞。
窑洞内点着油灯,那人的影子被油灯拉得很长,李秦进洞之后便开始四处观察,窑洞内几乎没什么物件,一张土炕,上面整齐铺着一床被褥,还有一张书桌,桌案上摆着纸笔。
再就是那张蒲团了,此时正被那位教主坐在身下。
蒲团上的人影站起,向他们走了过来,地上那团极长的黑影,猛然缩到他的脚下,油灯灯火依旧。
他一身粗布衣裳,年纪大致三十左右,身在如此潦倒的环境,举手投足间却仍然一副读书人的儒雅模样,此刻那张白净的脸上满是笑意。
他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寂:“先介绍一下,在下名为范荼,忝为一教之主,我教本名可不是魔教,只是江湖人这么叫,我们随他们去了。”
李秦拱手道:“青山寺和尚如法。”
李醇枫打了个道门稽首,笑嘻嘻说道:“一间破道观的小道士,没起道号,俗家姓名李醇枫。”
范荼抬手引他们行至土炕边上,说道:“窑洞简陋,二位将就一下,我把二位请来,其实并无恶意。”
沉吟一阵,范荼继续开口道:“我知道,前朝皇子就在二位之间,魔教范荼,本是旧朝余孽,所行一切,皆为光复旧朝而已,还望殿下见谅。”
说罢,便朝着二人跪了下去。
李秦心里一紧,旁边的李醇枫抢先站起,按下了正要起身的李秦,坦然受了范荼一跪。
范荼头垂得更低,又喊了一声“殿下”。
李醇枫只是淡淡嗯应了一声,随后又坐了下去,说道:“范教主请起,我初出茅庐,对一些旧事不太了解,只是范教主此次兴师动众,将我二人掳来,想必不是单单为了叙旧吧。”
“殿下恕罪,此举实在是无奈之举,魔教教众,此前皆是厉无咎麾下的平江军,只是此事无人知晓,江湖庙堂,概莫如是。”
顿了顿,见李醇枫没说话,方才继续开口道:“厉将军消失后,我身为副将于一场征战中假死脱身,带领一些平江军精锐,自立教派,只为找到殿下,光复李棠。”
范荼越说越激动,甚至脸色涨红了起来,只是这位魔教教主很快就捂着嘴咳嗽起来。
李醇枫眉头渐渐皱起,问道:“那你就不在意我这个旧朝皇子如何作想?不问一问我愿不愿意光复李棠?”
范荼止住了咳声,那只方才捂着自己嘴的手,此刻握拳,背负在了身后,身上突然升起一种难言的气象。朦胧间有鬼影英灵游弋,李秦与李醇枫二人似乎听到刀兵交击与士卒喊杀之声。
“殿下必然如先皇一般,胸怀天下,有气吞万里之志。若将世上能人比作山河之间的珠玉,那殿下,也定然是如先皇一般,将普天珠玉,尽握于己手,万里山河,皆踩于脚下。”
李醇枫眼神一凝,沉声道:“若是我不愿呢?”
范荼淡然一笑,一步迈至窑洞前,推开窑洞木门,月光散落,他回过头,望着窑洞内的两人道:“那我,会让殿下愿意的。”
范荼说完又背过身去,向着门外,做了个请的姿势。
黑夜中,和尚道士披着星辉与月光,伴着寨子内的点点灯火缓步而行,离窑洞越来越远。
范荼脚下影子一阵扭曲,化作一道穿着黑衣的人影,“教主,那道士真是皇子?”
范荼淡淡一笑,拍了拍那黑衣人的肩膀,说道:“我不也知道,但那二人总有一人是皇子,不过,真真假假,又有何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