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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打横把人抱去医院 (第2/2页)

姜欢愉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你是谁?薛惟人呢?”

池越想了想,说:“我是他的朋友。他现在不舒服,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如果你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回头我让他联系您吧。”

姜欢愉心下一个咯噔,想起先前薛惟抑郁症发作后割腕自伤,后来又被抢救回来的事情。她立刻问道:“他怎么了?”

池越能够听出她话里的紧张,听声音对方也许是跟薛惟差不多年纪大的女人,或许是薛惟的什么人,于是他实话实说:“他发高烧了,人在医院。”

姜欢愉这会儿人还在鹤津,听见这句话才放下心来,她还以为薛惟又……幸好只是发高烧,人也在医院了。她斟酌两下,说:“我是他姐,多谢你将他的情况告知给我。我现在人在外地走不开,得明天才能过去穗城,今晚先麻烦您照顾一下他了。”

池越说:“不麻烦。”

“多谢。”姜欢愉把电话挂了,转头往自己领导的办公室走过去,她得请两天假过去穗城看一看薛惟。

池越将电话挂断之后,看了好几眼薛惟的酷派手机。这手机实在太卡了,屏幕碎出了好几道裂痕,换作常人早就淘汰了去另寻新欢了。可薛惟为什么不换掉呢?

是将就用着,反正手机也只是通讯工具而已,还是连换掉这部卡顿的手机的心思都没有呢?

前者是随意,只要还可以通电话,就是还能用,没到被淘汰的时候,除非到了开不了机的地步。后者则是彻底摆烂,卡死就卡死吧,死机了就死机吧,反正已经不需要换了。

不需要。

池越拖过一张凳子坐在薛惟身边,看着薛惟陷入睡眠的容颜。越看越觉得这人心中压着沉甸甸的事情,否则宿舍那扇被人撬开的门要怎么解释?怎么能够发了烧连药都不吃就躺在床上等死?还有,赵铭家翻到的那张纸条又怎么解释呢?什么叫“薛惟的事,六月给我答复”?

薛惟有什么事?

池越想到薛惟被赵铭抢走的那两个二十八寸的箱子,那里头一定放着什么东西,否则赵铭不会去抢。

赵铭是在找什么东西吗?如果是,他是在找薛惟的什么东西?

此刻已经紧接十点钟了,往常这个点,阿星都下课了。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沈蕊,沈蕊应该不会没空接听。池越便掏出手机,直截了当地拨打了沈蕊的号码。

号码还是池越主动问沈蕊拿的。

当时他和薛惟才见面没多久,他察觉薛惟想一了百了的心思,便固执地想要将人带去医院。但薛惟执意不去,即便他霸道地将人扛到车里,薛惟也还是一直想方设法地逃走。但后来薛惟又心甘情愿地往医院过去,期间没有和他发生过一句争执;甚至他带着薛惟去一品居吃饭的时候,薛惟也一改他初见时所呈现出来的颓丧状态,坐在餐桌上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金银蛋上汤娃娃菜,还耐心地听他说完了自己童年时的一段险事;后来他带薛惟去超市置办生活用品,薛惟也没有怎么抗拒。

薛惟这些行为都表明他暂时把一了百了的想法给抛在了脑后。而让薛惟产生这种想法,是因为——

他敢肯定,薛惟前后的变化,跟沈蕊的出现不无干系。

沈蕊接到电话时,正在客厅里等着阿pear做好宵夜端上桌来。见联系人号码是池越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心想他联系自己做什么?

她按下接听,还没开口,池越就开门见山道:“沈老师,薛惟发高烧了,人现在就在医院。沈老师,您能过来看看他吗?”

不等沈蕊说话,池越又说:“我把医院地址发您微信上。”

“等等!”沈蕊想问些什么,但池越已经二话不说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沈蕊对着吵闹的电视机静默片刻,才对阿pear说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她说着不等阿pear回应,大步走到玄关处,从鞋柜底下拖出一双软皮底鞋,在惟惟镇定的目光中将拖鞋蹬掉,三下五除二地套上鞋子,抓起钥匙就要往外走。

阿pear在沈蕊说话时就已经出了厨房,见人急冲冲地,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她猛地扑过去将沈蕊抱在怀里,咬着沈蕊的耳朵,说:“你这是干嘛去呀,不是喊肚子饿吗,我那三鲜米粉都快做好啦。”

沈蕊亲亲阿pear的脸,回道:“我就是去个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阿pear将沈蕊转了一个圈,从头扫到尾,完好无缺,她疑惑道:“你哪里不舒服?我叫个私人医生过来就好,你何必跑医院去,他们的看病技术还没有我那私人医生好。”

沈蕊垂在裤脚边的手握了握,她咬了下嘴唇,斟酌几下,说道:“我就是去医院看个同事而已,很快回来。你快回厨房弄你的米粉啦,等我回来一起吃。”她说完心虚地亲了亲阿pear的眼皮。

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从来都是阿pear主动的,沈蕊鲜少会主动亲她。阿pear目光一凝,见沈蕊不敢看着自己,眼神一直在闪躲着,便知有异。她沉吟片刻,说:“让我猜一下,你去医院是不是去看那个薛惟?”

沈蕊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她连谎都不会说了,神色已经将她内心的想法给出卖了。还不待她开口,阿pear就怒了,她说:“好啊,被我猜中了,说什么去医院看个同事而已,你就不能编个像样的理由来骗我?非要这么拙劣吗?我就那么的……”她说到这里顿时卡住。

她确实存有那样的心思,她希望沈蕊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到薛惟。

她讨厌薛惟,沈蕊如果站在薛惟身边,两人上演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的话,她会非常的膈应。那种膈应源自于薛惟身上的另一种只属于他人的血脉,与沈蕊有关,又与沈蕊无关。

沈蕊应当从始至终都是属于她的。

阿pear漂亮的脸蛋上盛满怒意,夹杂着难以分辨的难受。沈蕊却看得出来,她压低声音,说:“他发烧住院,我就是想去看看……”她说完眼圈一红,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哭了,“你这么凶我,就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我才不能去看看他吗?你难道不知道,我这么多年都没看过他,关心过他吗……”

“是,你当然能去看他。我有什么样理由,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阻止你见他呢?那毕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阿pear说着退开半步,突然对着玄关门抬脚狠狠地踹了一下,在“砰”的一声巨响中,她厉声问道:“他是你儿子?你扪心自问,他是你想要的那个儿子吗?沈蕊,你清醒一点!他从来就姓薛!一生下来就是!他不姓沈!”

沈蕊没有回答阿pear这段堪称质问的话,她抬袖擦掉眼泪,拧开门锁。关上门之前,她对上阿pear痛心疾首的表情,说:“对不起……”

说完她关上户门,无视阿pear在里头疯狂砸东西的声响,踩着鞋往电梯厢里快步地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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