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章全是剧情 (第2/2页)
“对不起对不起。”沈蕊连忙抱住阿星,连声道歉着,“我家小孩子看不见,不小心砸了您东西。这个多少钱,我现在就赔给您。”
老板一口气堵在胸中,骂人的话在见到阿星那双惨白的双眼时卡在喉头。随后她叹了口气,说:“原来是这样,下次要小心一点。割到手可怎么办?”
所幸这会儿没有什么过路人经过门口,否则阿星这么一摔,那些细碎的瓦片迸溅,要是不小心殃及到别人就难搞了。
沈蕊拿着扫帚将门口那些碎瓦给扫干净,清理完毕后她让阿星站在门口等她,自己则架着垃圾铲问老板找了个小箱子将碎瓦给放进去。
想了想,沈蕊耐着性子跟阿星说:“阿星,下去出门不可以打碎别人家的东西,知道吗?还有啊,这些东西如果打烂了要找东西包起来才可以放到垃圾桶里,不然环卫工人打扫的时候会被割到手指的。”
闻言,阿星伸手往前摸,沈蕊立刻抓住她的手,说:“不能摸,被割到的话会很疼。”
阿星把手缩回去,她很怕疼,尤其是刀割下来的那种疼。只听她小声地问道:“老师,你疼不疼?”
沈蕊温柔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放心吧,老师很注意,没被刮到,不疼的。”
阿星点点头。沈蕊说:“我去对面那儿丢个垃圾,你在这儿等我。”她说着抱歉地朝老板笑了一下,拜托老板暂时看顾一下阿星,待老板点头示意才往过马路往对面过去。
一分钟后沈蕊折回原地,老板满脸惊慌地告诉她阿星被一伙人给绑走了。
“!”
沈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回想起先前那一幕,老板的脑门就直彪冷汗,那几个魁梧的壮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孕妇能怎么办?上前去搏命吗?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阿星被人带走。此刻对上沈蕊逼视的眼神,她一时紧张,把接下来要说的话给忘记了。
沈蕊当头受了这么一棒,顿时站都站不稳,她的高跟鞋甚至咔嚓一下应声而断。丁鸣把阿星托给她教育,现在阿星却在她身边被人给拐走了。想到阿星失明的缘由,沈蕊顿时浑身颤栗起来。她立刻掏出手机想打给阿pear,但号码拨出去后她才想起阿pear前几日有事出国了。
果然,电话一阵忙音,很快便自动挂断了。
沈蕊急得团团转,她深知碰上这种情况只能先冷静下来。于是她深呼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后抓住老板问道:“孩子刚才是被带到哪个方向了?”她边说边准备打110。
老板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要说的话是什么。她攥着沈蕊的胳膊将人带进房内,指着电脑说:“幸好我外面装有摄像头,我现在就给你调监控。”
沈蕊死盯着监控,见几个身穿统一黑色服装的男人站在阿星面前,其中三个人堵住老板的去路,另一个人则蹲下快速地把阿星抱起来。阿星立时放声大叫,他立刻死死捂住阿星的嘴,外步地往右边的辅路走过去。往下看,监控的末端露出一截熟悉的车牌号。沈蕊疑心看错,她让老板将监控给放大,凝神一看,没有错——
是她老板何旭阳的车。
沈蕊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来,何旭阳怎么会把阿星给带走?他这是要干什么?
何旭阳的保镖将阿星给抱到一辆玛莎拉蒂跟前,司机丁鸣正站在车门旁边抽着烟,见状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他揉了两下眼睛,见自己的女儿确实在保镖手里,顿时吓坏了。没等何旭阳还没开口,他已经给何旭阳跪下,只听他哆嗦地说:“老板,这是,这是我女儿!我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你放过她,我……”
何旭阳人长得严肃,一对锋利的眉压在一双鹰眼上,鼻翼下端延伸出肃穆的法令纹。岁月的痕迹虽已在他脸上凿刻出难以抹去的几丝皱纹,鬓毛也已衰了半道,但还是能从他身上依稀寻觅出他年轻时的英俊风采。
闻言,何旭阳的眉目锁成一个川字,他打断丁鸣的话,问道:“怎么回事?”他的目光扫过还在挣扎企图逃走的阿星,愣了一下,又问保镖,“让你把沈蕊带过来,你把这小孩抓来干什么?”
此话一出,丁鸣的心一下子从高空摔回胸膛,这是抓错人了。果然,下一刻何旭阳示意他把孩子给抱走。
丁鸣在阿星的拳打脚踢中不断地哄道:“阿星,是爸爸,是爸爸……”
为首的保镖身材魁梧,看上去就是力大无穷那一挂的,只是脑袋似乎出了点问题,有时会反应不过来。此刻听何旭阳这么一问,立刻回应道:“这是沈蕊的孩子。她走开了,老板你放心,她如果见不到孩子的话肯定会找过来的。”
何旭阳:“……”
他沉默片刻,很想一拳将这傻子的脑袋给打出一个窟窿来。这家伙是怎么想事情的?人走开了不会等人回来之后再请她过来吗?!他头疼地去掐紧缩的眉心,要不怎么有句话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要不是看在这人忠心护主的份上,他早就把人给开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要见的人是沈蕊,阿宝。”何旭阳用手指了指,“再弄错你这个月的饭补就减半,听清楚没有?”
阿宝立刻吓得双腿并拢挺直了站姿,应声道:“知道!”
正当这时,沈蕊那清丽的声音却当空传来:“不用找了,老板,我在这儿,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您为什么把孩子……”见阿星在丁鸣怀中,她愣了一下。
几道目光齐唰唰地看过去,只见沈蕊手里拎着一双断根的黑色高跟鞋,□□双脚踩在水洼中。夏日的风轻佛过她的裙尾,碎花在空中飘扬,她的长发旋即也被微风轻柔地撩到耳后。
何旭阳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沈蕊。这个女人一举一动间都散发着无法言说的温柔,即便是在此刻,她站在自己的老板面前也依然是一副似要泪盈于睫的模样,叫旁人觉得他人如果多急眼几句,就要被疼惜她的人给斥责——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水润/滑亮,明彩动人。这话放在沈蕊身上可谓是形容恰当;她这人讲话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就连动作都是轻柔得仿佛没了骨头似的软,叫看的人忍不住在她身上分出心神来。
原来阿pear喜欢这种货色。
何旭阳在商场叱咤半生,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有见过?独独没想到会差点栽到沈蕊身上——阿pear从小被她妈给宠坏了,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喊打。倘若别人忤逆她的意思,她就让人吃不了兜着走。行为举止完全不像个女人,反倒像是个套着女皮壳子的男人。何旭阳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眼见自己年近六十,阿pear却还没成家,不免心急起来。早些年他怕阿pear在感情上栽跟头吃亏,总叫人死命盯着她接触过的所有男人,生怕一个不留神,阿pear就被一些眼里只有金钱利益整日盘着算计的狗男人给勾上。
谁知左防右防,阿pear没有被任何一个男人给勾了魂,反倒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简直是荒唐!若不是他前段时间无意中在阿pear房间内发现沈蕊曾经写给阿pear的信,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竟无意中将沈蕊这只狼给引入室内了。
何旭阳用锋锐的眼神盯着沈蕊,笑着道:“沈老师可真的是让我好请啊,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他用眼神示意阿宝将沈蕊押到后座,“怎么?沈老师在怕什么?”
过往,何旭阳对沈蕊的态度从来都是尊重有加,从不像此刻这样阴阳怪气。因而何旭阳此话一出,沈蕊便愣了一下,她正要开口问些什么,但何旭阳已经一句话将她给劈在原地——
“过几日阿pear就要结婚了。你这几日哪里都不能去,给我老实地待在流苑那儿。你放心,有吃有喝的,不会对你怎么样。只要阿pear和男人结了婚,入了洞房,我这边就立马放了你。”
沈蕊这时才意识到何旭阳已经知道了阿pear和她之间的事。她似被五雷轰顶,一时之间僵在座位上,脑子一片空白。过会儿她想,阿pear怎么就要结婚了呢?她不是说这几天出国办事吗,难道是……沈蕊抖着手去摸包里的手机,在通讯录的收藏列表里拉出阿pear的联系号码拨过去。
“嘟——嘟——嘟——”
无论打多少次,阿pear那头都只听得几道拖长的尾音。
沈蕊脸色煞白,何旭阳锐利的目光透过后视镜钉在她脸上,将她此刻的窘迫与心慌收进眼底。他冷哼一声,对还在一头雾水中的丁鸣下令道:“去流苑。”
丁鸣拍了拍还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阿星,用请求的语气说道:“老板,让我打给电话叫儿子过来把她带走可以吗?”
何旭阳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思,因此并没有拒绝。几分钟后,丁宇济踩着共享单车呼哧呼哧地赶来。他甫一把车刹停在玛莎拉蒂跟前,脚还没撑住地,丁鸣就把阿星塞到他怀中,低声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赶紧带着妹妹回去。
阿星伸出胳膊死死地抱住丁宇济的脖子,嘴里一个劲地喊疼,几乎要将丁宇济的脖子给勒出红印子来。觉察出阿星现下正处于应激状态,丁宇济立刻连声哄着,又问丁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丁鸣蹙眉,再次抛下一句不要多管闲事,便开了车门摸方向盘去了。
丁宇济见几个保镖杵在原地,各各都是顶天的高个子,随便出一个拳头都把他给打趴在地。是以没敢让眼珠子四下乱瞥,也就没留意到跟前那辆玛莎拉蒂里还坐着谁。只见他带着阿星,骑着共享单车动作麻利地汇入主街道的车流当中,不多时便消失在何旭阳的视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