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命运怎么能如此捉弄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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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水泡声突兀地出现在静谧的黑夜中,一声盖一声,下一刻——
“咳咳咳咳咳!——”
仿佛被人捂住口鼻,呼吸不了!薛惟跌落的意识被强行扯回身体,他猛地抬起脸,发现刚才自己整张脸被埋进水里。
手指仿佛摸到了黏腻的东西,有些割手,应该是泥土。薛惟剧烈挣扎起来,但他的手脚均被捆给结实,脱离不了,只得咬着后槽牙侧身使力,试图将自己翻个面。
饿了一天没吃东西,又是流血又被施虐,薛惟的余力已不多。勉强一阵天旋地转后,后背传来衣物被濡湿的感觉,他仰面躺在岸边,上半身浸入水中,下半身则砸到一些别人随意丢弃的建筑废料。
鼻端嗅到恶臭腐烂味,薛惟忍着疼痛和反胃的恶心感,扭头张望起四周。远处零星的光线让他勉强能在黑夜中视到物:这里杂草丛生,飘满绿球藻的水面上浮着大量的生活垃圾,几个缺角的泡沫箱上跳着几只欢乐的水生昆虫。往前看,大约两百米处,有一栋拆一半墙变得颓垣断壁的独楼。它张牙舞爪地,高高地矗立在岸上,和漆黑的夜色相融在一起,那中空处有个大窟窿,像是血盘大口,正阴森地对着他。
原来这是一处水源接近干涸的水塘。
薛惟当即明白过来,自己被抛在了一处无人经过的野外,不知还在不在穗城内。荒郊野地,不见得有人住。
远处零星灯火影影绰绰,哀嚎的风吹起夺命的调子,树梢恐惧地发出“沙沙”声响。薛惟闭上眼睛,尽量将自己从心底浮上来的恐惧减少几分。
他想——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为什么那人没杀了我?
录音笔应该被他拿走了,他是拿着东西去要挟薛貌生吗?
池越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
他在找我了吗?
……
薛惟活动并拢在一起的大腿,在路面上竭尽全力地蠕动上半身,要往后移。他此刻嘴唇干裂,血丝黏在嘴角,肚子很饿,口也很渴。虽然知道水脏,但他要喝一点缓缓劲,他得先活下去。
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我还想着见池越最后一面。
我不能就这么死在野外,我得活下去。
想到这里,薛惟自嘲地笑了一下,谁能想到,来到穗城之后没多久,他反而对生念有了强烈的欲/望?从前他巴不得自己历经一场避无可避的灾难,天灾**,随便哪一样都成,只要能够让他一命呜呼,下地狱见到阎王。可现在呢?黑白无常就守在边上,只等时辰一到,就要勾走他的魂魄。他反倒在心中祈祷,念起六字大明咒来,求观世音菩萨能够帮一帮自己,千万别让自己悄无声息地死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
这一天的凌晨一点,有人伏案看线索,要从一切蛛丝马迹中找到被绑人质薛惟的下落;有人倔强徒劳地站在门外,红着眼睛一语不发地等待命运的结果;有人把脸埋在爱人身上,痛苦地大哭起来;也有人踏遍整栋长盛楼,不放过任何一处犄角旮旯处——
杨皓山翻遍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包括天顶处紧闭的小木屋,仍旧一无所获。他一屁股坐在铁架台阶上,掏出手机,这才看到罗宇非几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他立刻把短信递给薛貌生看。
薛貌生逡巡四周一遍,说:“回复他,让他过来长盛楼,我就在这儿,等着他过来拿钱。”
与此同时——
公安局的办公大楼亮起彻夜的明灯。一片纷杂的脚步声中,郝大队长焦头烂额地翻阅着嫌疑人罗宇非的消息,他想要一目十行的将这些零碎的信息糅杂进大脑里,自动筛选出有用的部分。然而脑子像是被浆糊了一样:罗宇非双亲已死,也没什么要好的亲戚朋友,平日里只跟几个混混厮混在一起;派去查他老底的人说,罗宇非老家那儿甚至连间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村里人也说他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了;罗宇非平日里爱打麻将,打桌球,赌博。他们很快查到罗宇非欠人高/利/贷,那几个被砍死在街道中的人就是来追罗宇非债的。
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全市交通道路的监控点已经全部调了出来,几人正死盯着;高速路口收费关卡、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高铁站、各大地铁站门口……均布满便衣刑警。
但嫌疑人罗宇非,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处地方。
十五分钟后,一条来自于池越提供的线索大大加快了破案进度条——
“警官,有一件事,赵铭曾经多次试图找到薛惟手里的一样东西。薛惟刚来萝堂的时候,就被他手底下的人抢走过两个箱子。我后来带着薛惟去了趟赵铭家,在他家里发现有人给他写了一张纸条,赵铭在帮人找薛惟的一样东西,我不知道他要找薛惟的什么东西……”
郝大队长快步上前,队里查罗宇非时,也顺便把跟他混在一起的几个混混查了个遍,赵铭自然也是没有落下的,当然查到过赵铭蹲派出所的一些记录。这其中就包括当初池越带着监控视频去派出所报案,民警逮赵铭回派出所喝了两个星期茶的记录,但他们却并未在这上面做任何的联想,因为赵铭蹲惯了派出所,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次,大家也就没能第一时间把赵铭和罗宇非联想在一起。
继而,郝大队长又想起罗宇非在被通缉前就因为私闯民宅,严重破坏他人屋内财物被民警立案逮捕的事情。没想到这两件事有关联,还是关键的信息。郝大队长直接问重点:“薛惟是什么时候到的萝堂?”
“我找找看,因为他来之前已经提前几日联系过我,我保存了他号码,但他当时好像没有保存我的,我打了他好几次电话,他才……”
池越抖着手翻看手机通话记录,出于习惯,他设置了来电录音,只要是通过话的,都会被录音下来。他调出打给薛惟的通话记录,从最底层往上播放录音,直到找到当天那一通联系:那是薛惟在几次挂断他电话之后终于接了他电话,开口的第一句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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