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往后要一直教我,好不好? (第2/2页)
这里果然热闹,即使不是休息日也摩肩擦踵,池越不得不把薛惟拦严实了。
薛惟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池越说:“带你来玩。”
广场上虽然还是一片金黄色,但一天中最热的时段已经过去了,微风夹湿意佛面。薛惟把心情放好,轻松道:“你要带我去哪里玩啊?”
“不对,是约会。”池越改口,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亮着眼睛道,“教我射箭吧,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薛惟还没有回答,走没几步,突然射箭馆出现在眼前。原来是一早就打算好的,他吃笑道:“那就进去吧。”
池越说:“这家比你上次去的那家要大。”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问薛惟,“我一直没问你,上次你在射箭馆里,和你射箭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来穗城这么久,薛惟只去过一次射箭馆。池越说的上次必定就是冯光带他去射箭馆的那次,薛惟眼皮一跳,问:“怎么?你吃醋啊?”
池越坦白道:“对,我就是吃醋了。”
“吃什么醋。”薛惟拉开大门踏进去,“他只是我朋友。你就见人一面而已,居然记到现在。看不出来啊池越,你那时候就对我有心思了?”
薛惟看向池越,面带笑地开始走倒步。池越冲上去,一阵风似的,惹得馆内收银台上的人诧异地看过来。就见池越一把抱住薛惟,说,“应该是吧,我那时在一旁见到你拉弓,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确实是看呆了眼。”
那时薛惟身上的气质很复杂,一边是一潭死水的颓丧感,一边是喷薄而出的生机。两厢交织,正面翻过来不是正面,反面翻过来也不是反面。他喉结滚动,微微挑眉,左臂微微下沉,虎口推弓固定好弓箭。那舒展开来的肢体语言彰显自信,“咻——”一声干脆,池越再回神时,那箭已经射进靶点。
“就是哥哥你那时候教我,教得敷衍。”池越边回忆边道。
薛惟鼻腔哼笑,说到这个薛惟倒是忘记了,他说:“你那时也不诚实。”
“什么意思?”池越听不明白。
薛惟直白地问:“我问你,你是真的不会射箭吗?真的要我教吗?”
“不……”池越顿住,话锋一转,“你怎么就觉得我会射箭?”
薛惟挑了一把弓箭塞到池越手里,“你那几位同学说漏了嘴。”
池越:“……”他想说,他是真的不会射箭。
“当时我跟那几位同学胡扯的,我是看见你了,见你跟身边那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就随意找个借口过去而已。”
薛惟笑笑,不置可否。他屈指敲弓箭几下:“来吧池大少爷,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水平。”
池越拉弓,看过来,说:“我真的不会。”
“嗯,不会就学,要娱乐的话还是很简单的。”薛惟把池越的左臂往下压,“虎口推弓,先固定好,瞄准靶上的点。”
池越照做,突然想起什么,“我近视,这个距离稍微有点看不清。”
薛惟说:“没事,你就盯着红点看就行。”他把手放在池越的腰上,掐了一把,“看我干什么?注意力集中,不是想学吗?”
池越:“……”
他能说,其实他只是找个机会和薛惟约会吗。
“眼睛,准星,靶上的瞄点,你把他们连成一条直线,现在放松肌肉。”
池越照做。
薛惟点头,见池越正把力量聚在一个点上,他鼓励道,“就是这样,很棒,射吧。”
“咻——”的一声,箭脱弦,正中靶点。
池越扭头看薛惟,薛惟夸道:“真棒。”
池越把弓箭放下,抱了一下薛惟,“你教得好,往后要一直教我,好不好?”
一句话让薛惟耳根子攀红颜色,他锤池越的背,骂道:“这么多人看着。”
“这有什么?”池越不在意,他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薛惟,喜欢这个有着侠肝义胆心肠的人,“你就说,你答应不答应。”
幼稚。
薛惟敲池越脑袋,又抬手去揉池越那一头蓬松的头发,他上次在医院醒来就想这么做了。池越任由他摆弄,薛惟暗自“呿”一声,乱糟糟一团,果然显得池越人傻多了。他拨开池越的刘海,手掌按住他额头,问,“你这多久没剪头发了?”
池越总是不放过任何机会,他说:“不记得了,满脑子都想你,这些琐事我哪里就记得?”
薛惟抬脚踢他大腿肚子,骂道:“老天把这张嘴给你,不是让你**的。”他提醒道,“以后事务所上班,靠你这张巧嘴,站法庭上跟对方辨了。”
薛惟说到这里鼻间泛酸,简直了,他又差点要哭鼻子了。老天爷,他的泪腺为什么这么发达?他掐住池越的脸颊,转移注意力,用语重心长般的语气说道:“所以嘴巴会说,要用到正处,要好好学,好好上班,知道吗。”
“当然。哥哥还不知道吧,之前学校举办过好些模拟法庭,在这上面,我还从来没有辩输过。”池越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
薛惟怎么就突然提到这一点?
强烈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几天一直被压抑着的情绪正加倍地闯出来,要撕开牢笼,破笼而出。
“知道我是在**。”池越终于忍不住,他掐住薛惟的下巴,“就别让我担心。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上次和你一起去射箭的那个人是谁。”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池越的拇指擦过薛惟的下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