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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搔首弄姿的小分队14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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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里,战场上,在交通不发达的时代里,很多人不是直接死在战场上敌人的刀下,而是死于来不及及时医治。

药材,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它跟军粮军备归在一个档次,甚至隐隐超越之上。

风满楼气韵深厚,挣的钱都是从不思国事的商人高官,无病呻吟的书生身上抠来的。

商女不知亡国恨?

商女帮不上什么忙,她能做的没什么,连自己的自由都决定不了,那些听曲子,挥酒洒钱的达官贵人坐在那里,商女才能隔江犹唱后庭花。

没什么好丢人好羞耻的,银灯从没有否认过他做的事情,他做的就是肮脏的事情,取悦人,愉悦人,他的名下是各姿各色的孩子们,有被卖过来的,也有自己为了活命跑过来的。

在封建阶级森严的社会里,人的欲望不止,统治者的野心不息,刀剑枪戟碰撞不休,战争永远都没有尽头。

人吃人已经不是奇怪的事情,命?不值钱的。这个时候,连善良都是锋利的。

荒漠孤烟,日色偏西,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营帐灯火亮起,篝火烧起来。

被烧得焦黑的大锅里冒着热气,围着分不出颜色的围裙的火头军掂着勺子搅一搅,舀出几粒米来。站岗的小兵偷偷地看过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陈季良坐在石头上看着被染红的天际,脱了鞘的剑插在一边,刃上黑黑的,分不出原本的颜色和光亮。

他的衣服也是脏得不成样子,发丝乱着,铠甲上还有几滴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血迹,干涸在那里,有些发黑。

最后一缕阳光没入地平线,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微风吹来,都有些刺骨的凉意。

陈季良手里摩搓着那块玉发呆,忽然想,北方实在不比京都,若是在京都里,现在,许是深秋,不会冷成这个样子。

他又想,若是要银灯过来,他定是受不了这个冷的,虽是个男人,却架不住让他心疼。不说是这个天气,单单是这军营里臭气熏天,荤段子到处说的环境,就会让那人退避三舍。

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具象,银灯微微皱了眉,不着痕迹地后退,像是看见令人讨厌的东西一般露出嫌弃。

陈季良忽然就笑出声来,把巡逻的小兵吓得一激灵,满脸茫然又疑惑地看着他们的大将军像个痴汉一样笑起来。

忽然就见大将军顿住,有些怅然若失地停下来,先前的淡淡幸福被悲伤压盖,把老是磨搓的白玉抵在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天色愈发暗了,小兵看不清大将军的神情,但不知怎的,他觉得大将军有些可怜,就像是前两天遇上的狼,站在死了的伴侣身边孤苦无依地哀叫着,让人心疼。

走了一大段的巡逻兵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小家伙竟然站在那里不走了,他又掉过头来拉着小兵走,“你干嘛呢?”

小兵被搭档拉得一个踉跄,最后瞟了一眼陈季良,“哦,我觉得将军有些怪。”

搭档挑挑眉,瞄了一眼,“哪里怪?挺正常啊,还是那个让北夏闻风丧胆的将军!”

小兵看着搭档眼睛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叹口气,“算了,跟你这迷弟说不明白。”

“嘿!怎么就跟我说不清楚了……”

阿进看着推搡着走远的巡逻兵,慢慢朝陈季良走过去,“爷,开饭了。”

陈季良嗯了一声,“你们先吃吧。”

阿进抿抿唇,“爷,别想了。这都出来这么久了,您还忘不了他吗?”

陈季良眼皮一挑,“忘(重音)了?”

阿进心中一跳,硬着头皮接着说,“爷,有些事阿进知道自己没有说话的份……”

“那就别说!”

阿进一噎,憋着郁闷和委屈,“爷!你们不可能的!您是王爷,这次出征本就是为将来要继承大统准备的!您将来是帝王,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

阿进说句不好听的。不要说花公子是个男的,就是个女的,代代帝王谁不三妻六妾,妃嫔众多?联姻自古就是牵制官员,政治稳定的好方法,就算只是名义上,就算爷能让公子宠冠后宫,可就依着公子的心气儿,您觉得,这可能吗?”

陈季良握着白玉平心静气,并没有阿进想得那样暴跳如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说完了吗?”

陈季良站起来拍拍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斜睨过来,“说完了就把你的音量收一收。”

陈季良与阿进擦身而过,阿进心凉了一大半。

是了,这军营里伸的手不少,并不完全是自己人。他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这些东西,不只会给陈季良带来麻烦,甚至会给京都里的银灯引来杀身之祸。

如今,银灯可谓是陈季良的软肋,藏在第四根肋骨下的心头肉。说不得,动不得。

银灯吩咐了芒刺押运药材本就是大材小用,但也还说得过去。这一次装备的不仅仅是晒好的药材,还有上好的制成药品,甚至有一些是千金买不到的东西。

就是因为风满楼里多了个神医,就可劲儿压榨,如今更是批量生产,平常坊中都见不到的东西,如今却是大批大批地运往前线。

放在民国时期,银灯妥妥的就是个爱国商人。

军医是个留着短胡子的老人,一天到晚都是脾气暴躁,对伤员没有一点好脸色,对着这些不听话的患者,老军医气得青筋都爆出来了,下手的时候却是依旧稳妥,弄不疼那些人。

他瞅着营帐里越来越少的药材,再看看病床上越来越多的伤者,本就花白的头发更是大把大把地掉,就差一撮就成秃子了。

他指挥着药童把药渣收一收,晒一晒,回收再利用。

在战场上,药材比粮食还要珍贵,那是命啊。

朝中的押运官跟皇后一族沆(hang四音)瀣(xie四音)一气,明明是国家危急,却还想着中饱私囊,贪污腐败,把油水往自己口袋里塞。

陈季良挎着刀剑掀开帐子,冷风吹进来,本就不温暖的帐篷里温度又下降了几度。

连伤员的床褥都是坚硬如铁,薄成了板板。

陈季良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军备不足,军费短缺,又赶上气候恶劣的时候,这场仗打得很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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