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父辈之仇(二) (第2/2页)
老头虽然岁数大,也记不得这么多事,义愤填膺就是心里卯着一股劲儿,严家世代都是清官,都是好官!
鱼丫丫撇撇嘴,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她转过身子,心下却想,若真的像这个人说的这样,凌迟有些过了,那些病人承受不住病魔煎熬不想活了,又不是蓄意谋杀,跟战场杀人一个道理嘛,无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想的简单。
大堂中白堂飞一声声奸官喊着,最后没了力气,猩红着一双眸子喘着粗气瞪着严澜清。
周围侍卫一个个横眉竖目,额角青筋都暴起了,要不是严澜清不让他们动作,早上去一人一脚踹掉他一口牙了,让他再骂。
唯有严澜清,始终从容、淡定,仿佛白堂飞不是在骂人,亦或是骂的人与他无关,等他终于住了嘴,严澜清眸光才动了动,声音平和,“你说我父亲是奸官,觉得你父亲冤枉,既然是非功过为人评说,我让你看看当年事件真相。”
鱼丫丫还以为他会叫来一堆证人拿出一堆卷宗证物什么的,不想哗啦啦,台上多出几个人来。
“吾乃妙手回春,术精岐黄小小郎中。”
“……”
鱼丫丫听台上一个灰衣黑须拖着长调子唱道,额上挂了几道黑线。
这种一会儿吃饭,一会儿跳舞,一会儿唱戏的审案,鱼丫丫闻所未闻,见还是头一次见。
她眼角抽搐转过身,“老伯,这个大人看着不靠谱。”
老头听戏听得津津有味,“哪不靠谱?”
“这办着案咋听起戏来了。”
“谁规定不行,再说,这不更清楚吗,大人要空口白牙的说,你要是那人你能听进去?”
老头这句话说的十分有道理,鱼丫丫小脸深思一瞬,又蹲了过去耐心听着。
台上这出戏唱到后面,鱼丫丫看懂了,根本不是那个白什么飞说的那么回事,那些病人压根不是承受不了病痛,是那个郎中自作主张,自以为是抓去试针试药,失手死掉的。
口中的医者仁心一下变成了恶魔,白堂飞浑身都气的颤抖,扯着嗓子骂,“颠倒黑白,你骗不了我,骗不了我!你也是奸官,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群贪官侫贼,黑了心……”
戏也没有必要唱下去了,不管真相如何,白堂飞听不进去。
严澜清冷目看着他,“当年你父亲锒铛入狱,你母亲受不了流言蜚语自尽,你不惜多年谋划,为有朝一日能全身而退,选择自宫报仇,云娘与你有总角之谊,对你情根深种,甘愿做你手中工具,你二人设计鼓舞邪祟一事,你自幼喜欢钻研旁门左道的医术,相克之术尤是精通,有了云娘搁在大堂中的香炉,这特意奉上的茉莉茶、清酒、霓裳手上的薄粉,只要三者中其二,必定会倒地而亡,所以有的人是只喝了茶和酒就死的,有的是看完霓裳的舞亲了她的手,若有人只喝酒,云娘为保事无万一,还会特地将霓裳推出去让人揩些油水,这些,霓裳方才已经招了。”
令璟很不低调的拨了拨自己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