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委屈 (第2/2页)
其实,林凡悦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能哭,恐怕是和原主有关系。
良久,商歧才似无奈又似生气地道:“别哭了。”
两滴晶莹的泪珠挂在腮边,林凡悦无辜地看向他,商歧却偏了偏头,不想看见这张让他莫名烦躁的脸。
殿内无声,除了偶有几声林凡悦的抽噎声,而商歧坐在软榻上,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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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外,传来全福的尖细声:“陛下,裴大人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转而,商歧又对着仍跪着的林凡悦说:“起来,把眼泪擦干净。”
裴凉携着夜风进来时,林凡悦就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站在一旁了。
自那夜刺杀之后,这还是林凡悦第一次见到他,看起来已经恢复了。
裴凉跪下道:“参见陛下,参加贵妃娘娘。”
商歧已恢复到平日的冷淡,“何事?”
“禀陛下,太医们查明,是酸梅饮里有毒,而微臣已经查问过了,今夜的酸梅饮都是德妃娘娘制作的。”
“那就将德妃送至大理寺。”
林凡悦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对,这是要让德妃当替罪羊?
裴凉得令后,毫不迟疑地说:“遵命。”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书里,有问题的不是酸梅饮,是糕点,而因为糕点经手的人太多,根本不容易查,最后就只问罪了几个管事的,幕后黑手无从查起。
可因为她的干预,现在遭殃的是德妃了。
诚然,德妃不讨喜,但是眼看着她当替罪羊也于心不忍。
可商歧似乎知道她要说些什么,率先开口:“爱妃管的事情已经很多了,若不是爱妃将御膳房盯的这么严,何至于逼着下毒人将主意打到酸梅饮上。”
林凡悦:“……”
寿宴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一定要揪一个人出来负责的,商歧明明知道下毒的是谁,却依然让德妃来顶包是林凡悦想不明白的。
因为这有些不太符合暴君的性格,他可不是这么大度的人。
夜深了,商歧有些累了,对着林凡悦下了逐客令。
林凡悦出了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后背衣衫已经湿了。
德妃的事她多少有些愧疚,只是今夜她本以为自己都是在劫难逃,虽稀里糊涂地混过去了,但也没有多余的胆子再去管德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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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凡悦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雨声。
雨打芭蕉,噼啪作响,原本每日高亢兴奋的知了也偃旗息鼓了。
空气潮湿闷热,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早膳的时候,黛初说,德妃的父亲周远,天不亮的时候,就跪在了正阳门外给德妃求情。
周远青年丧气妻,只有一女,送女入宫,一是为了自身的利益,二也是希望女儿能享荣华富贵。
可现在眼看就要没命了,自然再也坐不住了。
今日早朝上,也就昨夜下毒之事,百官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论。
直接处置德妃和继续深入追查真凶的两派人,吵得恨不得掀翻了御德殿的屋顶。
这两派人都是什么样的人林凡悦心里清楚,请求直接处置德妃的极有可能就是暴君党,他们讨好君上,自然知道皇帝对此事的态度;请求深查的,一部分是与周远有交情的,一部分是真正刚正不阿的人。
想着今日殿上的盛况,林凡悦就能猜到暴君是什么表情了。
黛初布菜的手不停,说:“奴婢听说,陛下当时脸如锅底,气得不行,退朝时,文武百官跪了一地。”
林凡悦笑了笑,问:“昨夜中毒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太医院已经配出了解药,那些人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林凡悦这下终于放心了。
周远一直跪到中午,雨都停了,皇帝依然没有见他。
后来听闻,周远昏倒了,被送去了太医院。
下午时,不知是哪里传出的消息,说德妃是奉了贵妃的旨意去制作酸梅饮的,若要治德妃的罪,贵妃也难逃干系。
此言传到林凡悦耳朵里时,她正在研究绣花。
深宫日子无聊,她总要找些东西来打发时间,虽然绣得花叶不分。
黛初急得抓心挠肝的,反观林凡悦还是镇定的很,“娘娘,您一点都不着急吗?”
“这有什么好急的?本宫是贵妃,凭着三言两语可治不了本宫的罪,而且本宫的父亲也不会容许本宫出事的。”
黛初一听在理,也就安心了许多。
可傍晚时分,在大理寺的德妃突然改口,原本不承认自己下毒的,却突然声称自己是受了贵妃的指使下毒。
林凡悦得到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这德妃莫不是疯了乱咬人?
本来,她还打算想想办法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