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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第2/2页)

掌柜们撇撇嘴,越发轻视这个小娘子。

“那你可有什么成就?”嬷嬷认认真真问。

哼,这么个小娘子能有什么成就?掌柜们浑不在意。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那个小娘子说:“如今侯府老夫人院里的花卉就是我们花满蹊供应着。”

什么?

这个小娘子居然给侯府老太君供应着花木?

嬷嬷神色认真了起来。

那些掌柜们各个眼珠子都恨不得从眼眶里跳出来,侯府老太君出了名的品味挑剔,先前时不时就换一家花木供应,如今居然让这么一个小娘子供应着

莫不是在撒谎?

他们正狐疑,又听到一句“我如今是花木行会的成员,前几天赛花会的状元就是我摘得的,我培育出了并蒂莲。”

什么?

赛花会?

并蒂莲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都有耳闻,谁能想到有人能将祥瑞之物培育出来呢?当时还感慨了几句,谁知道就是眼前这个他们看不起的小娘子?

嬷嬷也神色严肃起来,她看莺莺的目光多了郑重。赛花会是京里花木行会一年一度的盛事,许多经验老道的花木商人都要参赛,谁知道状元就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

莺莺又道:“您若是不知道赛花会,那请瞧瞧我带来的花木。”

说罢便示意站在后面的长寿将车上的油布掀开,露出下面一车娇艳欲滴的各色花木。

油布一开,捂在下面的花木清香当即扑鼻而来。

嬷嬷定睛一看,一车的瑞香、木香、扶桑、蔷薇,热热闹闹满车绽放,绿叶舒展,根茎强健,一看都是质量上乘的花木。

莺莺见她意动便说道:“今后我送到府上的花卉便都是这样。”

其余几人捶胸顿足,他们怎么没想到拉一车花木过来呢?

却不想就算是他们早知道苏莺莺会拉花木过来自己也不会拉。

因为他们其实不是做花木生意的,只是想像李老四一样做个转手的生意赚些银子,若侯府这门生意不交给他们那他们这一车花木便是白白浪费银子。

嬷嬷看到这一车花木心里已经有了数,她笑道:“好。”

等过一会她问完所有商人后便通知诸人:“诸位还请稍后,等我与上头管事商议后便定下人选,之后便通知诸位。”

几人忐忑不安站在门口等待消息。

过一会嬷嬷出来宣布:“花满蹊以后供应我们侯府的花木。”

那几个商人闻言失望不已,可是花满蹊处处胜过他们,他们除了年纪大些几乎没有胜过苏娘子的地方,再想起自己适才嘲笑苏莺莺,不由得羞愧起来:这不是自己上赶着做笑柄吗?

莺莺归家后便宣布了这个好消息,绿儿和飘石几个高兴得欢呼起来。

萧照也拱手恭喜她,又问:“如今生意做大了,可要再雇几个人?”

莺莺想想:“花盒我们抽空便能预备,侯府花木也不过是每两天早上采购,反正我也要给老太君备花,倒也不算麻烦。”

萧照放下心来:“你自己统筹便是,只是一旦活计繁重就要雇人去,千万不要累着自己。”

莺莺谢过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萧大人可知道常乐长帝姬的事情?”

“常乐长帝姬?”萧照眉目微蹙,回忆起这位长帝姬,“她脾气古怪,不大露面,如今在皇室中不大显,不过她与官家很是投缘,因而王室诸人也不敢得罪她。我也与她没打过什么交道。”

原来萧大人也不大知道这位长帝姬,看来自己只有想法子竞争那个什么皇商候选人了。

莺莺点点头,又问萧照:“萧大人如今腿伤如何?”

旁边正在倒水的飘石手一歪,茶水都倒到了外面,夫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要往大人的避讳上问。

他放下茶壶,预备随时去救场。

谁知就听到自家大人说:“腿渐渐大好,除了不能动之外外观上看不大出来有什么损伤的痕迹。”语气平和,像是在议论外面的天气一样。

啊?

自家大人居然一点都不忌讳腿伤的事情了?

要知道他刚走不动路时最忌讳这些,谁要是说这些就要被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冻死,是什么时候大人居然云淡风轻了呢?

飘石想来想去只能将这些归因到苏娘子身上:还是夫人厉害。

比如现在,她就能毫不避讳有些纳闷的凑过去:“那怎么还没好呢?”

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场小风寒。

自家大人居然也能平平淡淡回复:“或许要过些时日,或许再也好不了了。”

萧照说起这些时候已经内心毫无波澜了,他转而问:“汴京城里有伏天晒书的习俗,你可要晒书?”

莺莺忽得想起:“我从娘家带来的书籍里面有一些医书,正好趁着伏天赶紧去晒书。”

两人就高高兴兴一起去晒书了,留下目瞪口呆的飘石。

莺莺爹娘留下不少书,有医书,有花经,厚厚重重一大摞。绿儿和奶娘激流几个轮番搬动到院里,摊开在太阳下晾晒书页。

萧照也帮莺莺搬动,可到底轮椅不大方便,他拐弯时不小心就将书页洒落在地上。

萧照充满歉意:\"是我不好,笨手笨脚,倒把你爹娘留下的遗物都撒了。\"

莺莺忙劝慰他:“无妨无妨,我爹也不是什么当世名医圣手,就是个普通郎中。留下的这些书籍都是寻常医书,外面书画铺子里一买一大堆。”

这倒不是贬低自己爹,苏二老爷在世时就是个性子洒脱的书生,常常自嘲自己“读书不成,学医也不精。”

甚为豁达,平日里最喜欢吃凉拌木瓜丝,就着木瓜丝喝点小酒,边在案上奋笔疾书,书写自己的南疆见闻。

想起了爹莺莺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容,她忽得想起一遭:

“倒有几本笔记珍贵些,是他老人家在南诏当地遇到的一些疑难杂症和自己从医的一些感悟,这笔记最重要……”

她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对啊,萧大人如今遇到的情况不就是疑难杂症吗?!

莺莺忽得灵机一动,她从厚重的书籍里翻出父亲所写的几本笔记,而后一页页翻动起册页来。

她坐在小院的树荫下慢慢翻动着册页,绝不放过一丝可疑的地方。

不过这些都是父亲酒后随手所写,有些地方字迹比较潦草,阅读起来格外费力。

渐渐时间流逝,夕阳西下,莺莺便回屋,命绿儿点上烛火,烛火摇曳起来

萧照在旁轻轻道:“算了吧莺莺,我的病我心里有数。”

汴京城里太医都治不好,怎么可能寄希望于南诏小国的普通郎中?

可是莺莺头也不抬:“我想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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