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人间 (第2/2页)

苏迎坐在马背上，风李笑拉了几下缰绳，马缓缓走着。

苏迎还从未这么悠闲的看过城内。但，并不都是很美好。

天色渐晚了。街道上的店铺都亮起了灯，能隐约看到门布后酒绿灯红的景象。人们欢笑的声音从店内传出，偶尔还有酒杯破碎的声音传来。实在是欢乐的很。

“滚滚滚！”一个驱赶声吸引了苏迎的目光，苏迎朝着店铺门口看去。

店家正在驱赶一个衣冠不整，骨瘦如柴的老人，似乎是一个乞丐。

“外边有点冷，我就在门口坐坐，不进去打扰你们的生意……”老人双手合十，乞求道。

“滚滚滚，你坐我门口我咋做生意！”店家拿出扫帚，作势要打老人。老人赶忙走了。

苏迎又转头看向另一边。

一个女人坐在一块烂布上，身穿单衣，怀里抱着的孩子的布也有些破烂了，但总归是比女子的衣裳要厚的。

母子两人就待在破布上，靠在一个柱子旁坐在地上，女人还会咳嗽几声。

苏迎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身体晃了一下。

有个小孩撞在了马上，跌坐在地上。小孩只在身上裹着简单的破布。

风李笑稳住马，询问到：“怎么了?”

小孩没有说话，看了两人一眼，把撒在地上的东西迅速捡起，跑开了。苏迎看到那些东西是几个馒头。

小孩刚刚跑开，刚刚小孩来的方向就冲出几个大汉，嘴里骂着脏话。

“给他跑了，妈的。”一个大汉骂完，看到风李笑。赶忙鞠躬，“大人好！”

风李笑摆摆手，甩着缰绳，马继续向前走去。

越走，苏迎看到的就越多。

越走，苏迎的心情就越来越复杂。

自己在城内活了十七年，也未曾像现在这般注意这些细节。

终于，苏迎还是缓缓开口：“风哥哥……”

风李笑转过头，问到：“怎么了?”

“他们……没有家吗?”

风李笑愣了一下，看了眼街道旁聚在一起取暖的乞丐。回答到：“人生各有冷暖。”

苏迎接着说：“可是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

风李笑明白了苏迎的意思，有些欣慰：“你长大了。”

“我……”苏迎越发迷茫。

“但我们终不是能改变的人，你施舍一人，还有更多人受苦，你施舍所有人，就会有更多人受难。”风李笑缓缓说。

“……”苏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