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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2/2页)

与此同时,未等烟尘散尽,早已忍耐不住的大刘也如出笼猛虎,左手短棒,右手砍刀,“蹬蹬蹬”几个大步,杀进“黑衣军”中,左手硬敲,右手猛拍,只管向前,不顾身后,状若疯癫。张富贵、杜建国两人紧随在他身后,两杆长棍舞的如风车一般,为他护驾。三人配合如行云流水,一人进,则三人进,一人退,则三人退;前进时如一柄利剑,无坚不摧;站定时如一座铜钟,刀枪不入;后退时又如一堵铁壁,岿然如山。

这才是老虎连正宗的三人战法!只可惜现在三人中有一人带伤,而杜建国大夫出身,从来都是辅助兵,且又久疏战阵,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对付“黑衣军”这样的乌合之众,也已是足够了。

整个打斗,面对四十多人的“黑衣军”,林湾村这边自始至终只有张富贵、大刘、杜建国三人出场,可结果却是单方面的碾压、横扫!三人当中,看上去战斗力最弱的杜建国杀伤力反倒是最大,仅仅四个“毒药包”,就让近三成“黑衣军”自动缴械出局!

不过七八分钟的一场争斗,看得林湾村一众渔民眼花缭乱,心旌摇曳。

几乎和所有港台影视片里的情节一样,临近尾声时,一辆金杯警车鸣着警笛,“呜呜”的由远及近姗姗来迟,屁股后面跟着一大群骑着摩托车、自行车的林家湾村民。

警车停靠在路边,警灯无声闪烁。从车上走下一长一幼两个警察。说是年长,其实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

看见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一地的“黑衣军”青年,年长警察拿脚扒拉了几下,辨认出几个人,皱眉拉眼道:“张长江,叶小伟,啷么又是你们?付献军呢?跑了?”

张长江抱着两条腿,哼哼唧唧道:“我哪晓得。”

“他受了伤,去医院了。”一旁脚踝受伤的叶小伟道。

“吴所长,你好。能走动的都跑了,留下的这九个都是不能走的。”林家康走过来,介绍道。

“唷,是林主任啦,您好。记得莫再喊错了,是吴副所长,不是吴所长。我们所长是老麻。”吴所长亲切招呼道,脸上却不苟言笑。“是您让人报的案?”

“是。前些天付献军带人来鱼塘上强买强卖,被我村村民赶跑了。昨晚,这些人来鱼塘偷鱼,被村里瘪脑壳,呃,就是大刘,发现,用棒子将大刘打昏;天亮后,付献军就带着枪,指挥手底下四十几个‘黑衣军’拿着砍刀木棍,公然开抢。张富贵带人制止,两边因此发生了械斗。”

林家康几句话,就条理清晰的将事情梗概说了一遍,递给吴所长一张记录纸,道:“这是昨晚偷鱼伤人的十三人名单。张富贵、杜院长查出来的。”就着吴所长看记录的功夫,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使劲磕了磕,磕出一根,双手递给吴所长。

“搞么事?办案时间,不能抽烟的!”吴所长神情严肃的拒绝,又问:“您刚才说杜院长?哪个杜院长?”

“还有哪个?经常给你们搞国防教育的,我,老杜。”吴所长闻声扭头,见杜建国不紧不慢走过来,笑眯眯的望着他,脸上迅速堆起笑容,恭敬的给对方敬了个礼,笑问道:“杜院长好,您啷么也在这?”

杜建国摆摆手道:“你好,吴所长,你们出警很快嘛,二十分钟的路程,走了一个半小时就来了,不错喔。我两个老战友被人欺负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了。这大冷的天,老麻自个儿躲在屋里喝烧酒,又把你吴原则派出来了?那个小年轻是谁,怎么没见过,新来的?”

吴所长两手直摇,急的不得了,偷偷看了看左右,一脸愁苦的小声道:“哎哟我的杜院长,您嘴上积点德。什么吴原则?办案子呢。真他麻邪门了,这几天案子特别多,像赶集似的。您有怨气都冲我撒,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麻所长,他出差追逃,还没回来呢。这要传到他耳朵里了,那可了不得。杜院长,记着,嘴上安个门。”

说罢,整了整衣冠,肃然叫道:“李启超,过来。”

年轻警察忙跑过来,吴所长给他介绍杜建国、林家康等人,道:“李启超同志是市局下派到我们派出所锻炼的大学毕业生,到这儿快一年多了,今儿还是他跟我第一次出警。”说罢,对年轻警察道:“李启超,先把械斗双方都押到车上去。赶紧做目击证人材料。”

“是!”李启超有板有眼的“啪”的给几人立正敬礼,面对张富贵和大刘时,额外多看了他们两眼,嘴角露出浅浅一丝微笑,显然是不敢在吴所长面前打招呼,然后保持立正姿势,笔直的站在一旁,盯着杜建国,一动不动。

“哎,李启超,你赶紧去呀,站在这里搞么事?”吴所长不满道。

李启超为难的看了看杜建国,一挺胸,大声道:“报告吴副所长,现场九名盗抢嫌犯,已被全部关进车里;两名受害渔民,待令;十二位目击证人,已安排十一人回村部自行撰写事情经过。还有一位目击证人、一位械斗参与者正和您一起谈话。报告完毕,请指示!”

吴所长诧异的看着杜建国和林家康,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杜建国笑嘻嘻道:“哎呀呀,我说老吴,瞪着眼睛看个屁哟,你再啷么使劲瞪,这小眼睛不还是个眯眯眼么?我就是小李警官说的那个械斗参与者。你们先去,我和我战友随后就到。俺老杜还会让你吴原则违背原则不成?呵呵。”

吴所长不为所动,依旧盯着他,一副你不上车我就不让你走、你走哪我就跟哪的架势。杜建国无奈,双手一摊道:“老吴,你能不能不那么古板,灵活一些?你看我一堂堂院长,有功名在身的人,啷么能跟那些嫌疑犯渣滓挤在一起呢?再说了,老吴,你没少听过我兄弟们在南越的英雄事迹吧?难道你就不怕让那帮渣滓和我们坐一块,我兄弟使个阴手,弄残个把人?你能担得了这个责?”

几句话,说得吴所长脸色大变。

“&$#βψЯЭ!”突然,林一林从人群中跑过来,抱着杜建国大腿,仰着头,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急的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吴所长板着脸道:“哪里来个小哑巴?没事到这里来玩什么?赶紧走开!”

杜建国呵呵笑道:“小哑巴?吴原则,我告你,这是我侄儿,共和国一等功臣后人,老虎连小老虎。他才不是哑巴呢,你没来之前,他威风凛凛站在大刘肩上,一声怒吼,喝退了付献军几十号人,用力过猛,嗓子喊哑了。嘿嘿,啷么样,看走眼了吧?”

性格古板的吴所长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干脆闭紧了嘴巴。在这个全镇闻名的杜院长跟前,说什么都有可能犯错。

杜建国在林一林脑袋上摸了摸,笑道:“着急个屁,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又不是蹲班房,屙泡尿的功夫就完事了。乖乖的回去做作业哈,让你四娘做一个胖头鱼火锅等我们回来喝酒。告诉她,我邀请了派出所吴所长来家做客,让她多放点辣椒。”

又扭头问李启超:“哎,小李警官,你爱吃什么?报个菜名,我们备好料,吴所长和你带大刘回来后给你们做。管教你们吃得不亦乐乎。”

李启超捂着嘴忍不住低头笑了,偷眼看了看吴所长,见他嘴角上勾、脸上肌肉直抽抽,但为了在械斗参与方和证人面前保持警容警貌,仍然十分辛苦的忍着。

直到天黑透了,张富贵、大刘、杜建国三人才做完笔录回家。吴所长和李启超没来。

张晓娇、秋水、余兰三个女人和林一林、石头、汪少甫、秋叶四个孩子都在一号院堂屋里等着他们。饭桌上,一个火锅正“嘟嘟嘟”翻滚着浅吟低唱。

一见三人进屋,女人孩子们“哄”的一声站起来。孩子们欢呼雀跃高兴相迎,绕膝打转,女人们两眼直勾勾上下打量,察言观色。见三人棉衣棉裤都被刀划得裂开几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棉花,秋水、张晓娇红着眼眶分别在张富贵和大刘身上摸来摸去,低声问这问那。

杜建国看着眼热,故作不满道:“哎哎哎,都是凯旋而归的将士,啷么还亲疏有别、待遇不同呢?就没人问候我一哈呀?”一转脸,又笑嘻嘻对余兰道:“余嫂子,借你一双小手,也给我瞅瞅呗,看哪里伤着了没有哇。你只管大胆摸,我不会介意的。”

秋水和余兰给他说的羞红了脸。张富贵见秋水将手从他后背开裂处拿开,悄悄后退了一步,狠狠的挖了杜建国一眼。

张晓娇脸皮可不像秋水余兰那么薄,笑着还嘴道:“这天底下还有能伤着你鬼子六的人吗?一进门看见你满面红光、嬉皮笑脸、活蹦乱跳的,就晓得你屁事没有。”

杜建国哈哈大笑道:“哟,四嫂,没瞧出来嗳,几天不见,又长学问了,成语一串一串的溜得很呐。”

张晓娇拿了条毛巾,作势要抽他,杜建国笑道:“实话告你们吧,免得你们偷偷抹着眼泪担心。他们哥俩都到我那医院看过了,什么x光机啊,什么ct啊,什么心电图、脑电图、b超、胃镜、肠镜啊,统统检查了一遍,从头到尾啥事没有,就大刘和富贵屁股上青了几块,医生说也有可能是胎记,到底是啥,你们等会再认真检查检查……”

张晓娇恼了,手里的毛巾真的抽了过来,嘴里骂道:“你前世属眼镜蛇的么,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张毒嘴?一天到晚尽知道瞎说八道。就你那破卫生院,还有ct?楼梯都没几截。”

一句话,倒把杜建国说得脸都紫了,愤然道:“四嫂,你别小瞧人,过了年我就去京城进修,等回来时,你再去我医院看看,全都重新翻修,还爬什么楼梯?上楼坐电梯,下楼坐滑梯,照镜子用ct!”

一席话说得满屋子人呵呵大笑,所有的担心、烦恼、愁闷和对未来的担忧都暂时烟消云散。

张富贵将林一林拉到自己身边,在他头顶上揉搓了两下,赞许道:“一林今儿表现不错。说句真心话,就像张飞喝断当阳桥一样,一段顺口溜,瓦解了对方的攻势;两篇檄文,一篇粉碎了‘黑衣军’的阴谋,一篇激起了我方斗志,颇有大将风度。”

石头羡慕的看着林一林,秋叶眼里闪闪发亮,汪少甫则乐呵呵学舌道:“呵呵,张飞,三爷,我认得张飞。”

张富贵笑眯眯在他头上也摸了一下,关切的叮嘱林一林:“这几天不能说话,不能吃辛辣食品,让秋姨教你,泡胖大海喝。老六,有没有什么润嗓子的中成药?给一林买点。趁着放寒假,赶紧恢复。”

杜建国不假思索道:“有啊,‘京都念慈菴润喉糖'。明儿就给你带两盒来…咦…”杜建国忽然一拍脑袋,突发奇想道:“三哥,四哥,声波也是一种武器欸,咱们战友中,耳朵被炮声震聋的不在少数。我说干脆等一林嗓子好了后,让他没事天天吊吊嗓子呗,就像歌唱演员一样,多练练,嗓门更大,声音更嘹亮。从今儿的表现看,他好像遗传了这方面的基因,有这种潜力啊。以后真练成了,虽然这副小身板有点吃亏,但冷不丁来这么一嗓子两嗓子的,一般人也受不了啊。多了一个自保的本事不是?”

“嗯,我看行。我右耳就是被震聋的。”大刘瓮声瓮气道。

张富贵笑道:“真不愧是鬼子六,点子就是多。行是行,看一林自己的意愿吧。一林,愿意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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