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五章（4） (第2/2页)

夜归鹿转过身来，半蹲下，小心翼翼地检查西珀莉的手腕。红痕已经消退了大半，只隐约看见五指的印记。

“对不起……”夜归鹿低下头闷闷地说。

“为什么又要道歉？”西珀莉站着，所以比蹲下的夜归鹿高了许多。她双手捧住夜归鹿的脸颊，让他抬头与自己对视，“璐璐，你看着我。”

夜归鹿抬起了眼睑，一眼望进了那双星辰大海般的眼眸中。

“璐璐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我不喜欢这样。”西珀莉看着夜归鹿的眼睛，平静而认真地说。

“对……唔……莉莉生气了吗？”夜归鹿耷拉着眉毛，小心翼翼地抬眼瞅她，像一只犯了错乞求原谅委屈巴巴的大型犬。

“没有噢，只是我不想璐璐在面对我的时候，认为什么都是自己的错误。”西珀莉的解释又耐心又温柔，“这样璐璐不是会很累吗？”

“唔……虽然累倒是没有……不过既然莉莉不喜欢，那么我会努力改掉的。”夜归鹿乖乖地眨巴眨巴眼睛。

“嗯。”西珀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放开了捧住夜归鹿的双手，“那璐璐你快去洗浴吧，我有些困了，想早点睡觉。”

“好！”夜归鹿赶紧起身。

但当他出来的时候，西珀莉已经脑袋一歪躺在靠枕上睡着了，手里还捧着一本翻开的书。

夜归鹿一下子笑开了。因为那软乎乎的模样和西珀莉清醒时很不一样，她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露出毫无防备的样子，明明平日里都平淡得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真的很神奇呢……夜归鹿轻轻地把书拿走合上，小心翼翼地抱着西珀莉让她躺平，把玩偶兔子搭在她的身旁，最后弯腰为她掖上了被子。

夜归鹿就那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少女。

明明是面对任何事物都很平淡冷静的性格，可她却又是那么温柔。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夜归鹿暗暗地想。那么好那么好的人偏偏叫他碰上了，他又该是多么幸运呢？少年简直要捂嘴偷笑出声了。而少女双手交叠，檀棕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肩头，纤长卷翘的睫毛投射下一片阴影，整个人精致得像是人偶娃娃。

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少年托着腮想。

“唔……”突然间，沉睡的少女闷哼了一声，轻轻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夜归鹿愣住，西珀莉很少在睡眠时露出这么痛苦的神色。

“做噩梦了？”夜归鹿立刻伸出一只手握住西珀莉的手腕，淡金色的光芒在夜归鹿手背血管里闪没，温柔而又庞大的魔力源源不断地涌入镇压。

不一会儿，西珀莉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

“你到底梦见了什么才露出这样的表情呢？”夜归鹿轻轻地说，伸手想去揉少女的额发，手却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了。

我……可以触碰你吗？夜归鹿握紧了拳。

我，可以待在你身边吗？

莉莉……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