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谓恶法 (第2/2页)

日出东升，万里无云，天空如被洗净一般，似乎昨日一切平安。

“荒唐！”皇帝看完刑部地上来的皱着，脸上本就不少的皱纹都堆积在一起，震怒的移开眼睛看着跪成一片的臣子，心底阴郁之气愈加严重。

“端午佳节出现如此恶贯满盈的事，北明花钱养活的臣子呢？都在哪里过节吃粽子！”

皇帝看着每个人脸上的匆忙愁容，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劲儿爬上心头。

“启禀皇上，今日本是佳节之际，庆祝端午也是历朝历代来的习俗，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祈求飞龙庇佑也成为了一年中的大事。此事虽大，但礼法同样重要，臣认为应当先派人压制民间的不满，而后在彻底查清楚这个案子。”张儒森皱着眉头，大着胆子成为第一个盛怒中张嘴的人。

这番话，明显将朝堂的人分成两派，一派认为言之有理觉得礼大于法的纷纷附议，还有一派认为言之无理人命关天的对张儒森等人议论纷纷，但许久都没有人站出来明着反对。

直到皇帝不悦的眉头愈加明显，才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声音。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能压制百姓的声音。一夜之间十几名孩童遇难，还是在端午这样的佳节当中，今日若是以礼为籍驳了百姓寻求真相的声音，那明日百姓就有可能怀疑所谓的爱民如子，若是如此，谁能够保证百姓们的赤胆忠心是向着北明皇朝！”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就宛如丢进溪水中的大石头，激起无数涟漪，许多臣子纷纷附和。

张儒森愈加不满，在他的心中，最高便是礼，所谓的礼便是法之更高级，一切违背礼的法都是恶法。

“太子切莫怪老臣所言直接，依老陈看来此言着实荒唐，若是不对在民间妄加揣测的民众一些教训，太子又能如何保证民众不会借此兴风作浪，甚至东施效颦造成更多的悲剧呢？”

褚云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儒森，他经常听承桑玥吐槽此人固步自封，顽固执拗且无比自信，他还曾替这位礼部尚书说过话，说他不过是坚守心中的那份信仰罢了。

如今看来，这份信仰，害人害己。

“够了。”皇帝并不喜欢堂下的这般探讨，说事便说事，非要扯什么国家根基，这群人怕是巴不得根基出现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皇帝的眼神又凌厉了两分。

“张爱卿，人命关天，人事为大，以礼为由加以束缚，没有人会喜欢。”皇帝对着张儒森道，但所言却并不像是责备，而像是教导，或者说像是希望张儒森日后出口可以多些弯弯绕绕。

“但是太子，一国根基是先祖们的劳苦功高，你身为一国太子也当根基并非一两人或者十多人便毁掉的，你自己妄自菲薄岂不是给他人兴风作浪的机会。”皇帝转而对褚云轩说，而这时候的语气就不像是对张儒森时那般，更像是一种警告。

“儿臣知错！”褚云轩心里一沉，跪道。

他清楚的知道父皇的神色是及其不满意张儒森的言语，但反对张儒森的话不能从一国太子的口中所出来。

皇帝道：“此事由太子领着刑部彻查，务必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张爱卿说的有理，端午即是传统便应当传承，此事就交由礼部，定要让龙舟等风俗不要因这事而耽误。”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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