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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构树 杜鹃 麻雀 (第2/2页)

工赐心里暗自着急:你这傻鸟还瞎瞅啥!这么大的差异,难道还看不出他不是你生的吗?瞎愣着干啥,赶紧啄死他,为你的亲生孩子报仇啊!

然而,人与鸟的心意终究是无法相通的。

果然,那只杜鹃幼鸟又辛辛苦苦地将第二颗麻雀蛋推到窝延边上,眼看着就要得逞了。

工赐感觉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紧张地下意识咬了咬手指,呸,一股淡淡的鸭屎香。

正这时,麻雀妈妈终于出手了,一屁股坐下,将幼鸟与鸟蛋都压回到了鸟窝内。

工赐见此,重重呼了口气。

都说物伤其类,大家都是碳基生物,见弱者无端遭受残害,心里着实不好受。

然而,没多久,麻雀妈妈因为体型过轻,又被那杜鹃幼鸟给顶了半边身子出来。

工赐见状,真想将那只杜鹃幼鸟抓出来摔死,然而想到要当着麻雀妈妈的面,摔死她自以为的‘天赋异禀的长子’。

终究是于心不忍,又用嘴啃咬着食指,暂且压制了,想着等明天麻雀妈妈不在,再偷偷将这眼都没睁开,就先学会了残害‘同窝’的粉红色幼鸟抓走。

工赐陪着麻雀妈妈,眼睁睁看着杜鹃幼鸟又将一颗鸟蛋推出了窝外,摔在了坚硬的石板地面,吧嗒一声,应声而碎。

工赐此时不觉得肚子涨了,看看麻雀,又看看鸟窝,只觉心里憋着一股邪火,麻了个靶子的,真想一把火将这一切都烧个干净。

麻利地爬下墙头,快速跑回屋内,一阵翻箱倒柜,找了床被褥出来,根据之前观测,绕着树桩,在地面将被褥围成了一个圈。

工赐重新爬上墙头时,第三颗‘受害蛋’堪堪到窝边,同样被杜鹃幼鸟用背给推了出去。

鸟蛋如工赐所料,摔在被褥上并未破碎,先前已经摔了几颗,窝里的鸟蛋所剩不多了,至于完好的蛋壳内,蛋清蛋黄有没有受损,还能否孵化,就不得而知了,要不打开检查?

检查完了再品品?

孩童胡思乱想的几刻钟功夫,杜鹃幼鸟又继续摔了两颗后,终于是消停了;或许是这一番辛勤劳动累饿了,张着‘血盆大口’作嗷嗷待哺状。

工赐发现那傻鸟还没认清现实,都说一孕傻三年,难得鸟类亦如是?

大半夜上哪去给他找食物,真想噻颗鸟蛋进去。想到这,孩童挑眉一笑,爬到树下捡回那三颗完好的鸟蛋,又给放回了窝里。

“嘿嘿,小爷晚上还真就跟你耗上了。”几番爬上爬下,年幼的身躯此时觉着累了,翻身躺在石墙上,仰面望天,享受着习习晚风,漫天星斗闪烁,觉得有些困意了。

就在墙上孩童差点睡着时,旁边内院传来声音:“夫君,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工赐知道父母房间是紧挨着自己院子的,连床榻都搬到了东侧,或许是为了方便关注自己吧,他们房间的东窗,基本是常年开着的。

“没呢,这么热天,哪那么容易睡着,你怎了?”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还不是你那便宜儿子,真不知道万一将他养成了纨绔子弟,可该如何是好?将来你我夫妇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颜面,面对旧主?”工赐听到这,并不惊讶,普通孩童可能记不得三岁前发生了什么,自己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晚。

那晚星空,恰如今夜,空旷而悠远。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赐儿还小,这才多大啊?他的那些族兄族第们,五岁还不会自己走路吃饭的都多了去了。你就放心吧,咱们赐儿聪慧得很,能让那么多书生夫子都对他无可奈何,岂是好相与的?现在只是年幼,心性好玩而已。”

“那...既然夫君都说了赐儿早慧,无须担忧,不如我们也趁现在还年轻,生几个自己的孩子吧?嘻嘻...”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工赐有点无语,正准备回屋回避个三分二十秒,又听屋内传来工父的声音。

“不可,我们既然接受了赐儿,当晚也答应了一定会全心全意培养赐儿成人,现在还不行,还是过些年再说吧。”

“哎呀,你这人怎么死脑筋,难道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对赐儿不好?再说了赐儿将来也需要兄弟扶持,姐妹陪伴,等我们老了或者先走了,你就愿意留赐儿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乱世?”

工赐觉得母亲说得挺对的,虽然自己并非二人亲出,但也愿意以父母相称,毕竟是二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五年来多次试探,无论自己怎么任性顽劣,二人从未打骂过半句,从来都是任劳任怨,耐心以待。

工赐很想冲他们说一句:‘你们要生赶紧生啊,这么点破事儿,有什么好纠结的,我也不想被你们天天盯着。’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论过很多次了,我不想再因此与你争执,当年若非恩公,我们早就成了刀下冤魂,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离不开赐予,难得有这么一个报答的机会,我们必须全心全意培养好赐儿,至于赐儿长大后,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相信恩公已经布置好了后手,这不是我们该担心的。”

“哼,你这头犟驴,我真的是要被你气死了,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年纪了,现在拥有的这些大部分也都是你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好吗…我都是为了你好呀,你这样的人,不该就这么绝后。”

“好啦好啦,别瞎想了,赐儿不就是我们的儿子吗?随我姓的,怎么会绝后呢。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咱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不该为这么点不知所谓的小事儿生气。”工父见火候差不多了,连哄带打感情牌。

工赐静默躺在墙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浩瀚星空,轻叹了口气:哎,夫妻之间打什么感情牌啊,直接顺着打会儿扑克不就完事了吗。

谁也没发现远处一阁楼上,皎洁月光的阴影中,几名黑衣人正静默地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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