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顾秉淳之死 (第2/2页)
“我们去哪儿做什么?”
“祭拜!”
汝阳侯府上下披麻戴孝,前来祭拜的达官显贵还不少。薛晏缓步来到灵堂,顾廉一脸呆滞的和前来祭拜的人寒暄着。他眼中并无悲伤之色,反而是一种惶恐不安。“薛侯爷,您怎么来了?”
“不管怎么说家父和老侯爷是故交,我来看看自当在情理之中。顾大哥节哀!”
顾廉神色更为慌张,“是是是!薛侯有心了,我替犬子谢过了,侯爷里面请。”
“侯爷,顾廉看我的神色怎么这么慌张?”
“阿楚姑娘,你见过顾廉吗?”
“以前宫里宴会上见过几次,没说过话,不过他应该知道我是谁。”
薛晏若有所思着,“即便知道你是陛下的人,也完全没有理由这般慌张。”
“确实,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楚嘟囔着。
薛晏和众多祭拜的人一起坐在偏厅里,大家都在议论着顾秉淳的死因,更多的是惋惜。也有小声嘀咕玉禾郡主铁石心肠,儿子都死了都不来看一眼。
“薛侯也来了。”说话的是吏部右侍郎孙子轩。
“子轩来了啊。”
孙子轩挨着薛晏坐下,“我和秉淳也算至交好友,虽然我们近来疏远了不少,但人都去了,还计较那些做什么,说来我也有错。”孙子轩的悲伤之色溢于言表。
“你们为何疏远了?”
“秉淳自从父母和离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整日在抱月楼买醉………”孙子轩话还没说完,汝阳侯在两个人小厮的搀扶下进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泪眼纵横,看得人揪心。
几句简短的寒暄后,便因体力不支被人送回了房里,“看样子确实是伤心过度啊。”薛晏念叨着。
刑部大堂,白澄跪在地上,正对面坐着的是刑部尚书房玉田,两侧分别是御史大夫何青山和大理寺评事晁承。顾秉淳之死可算给了文官一个大做文章的好机会,每日上奏的奏章都能堆满穆靖云的桌案,这才有了现在的三司会审。
三司会审比白澄预想来的快一些,房玉田坐立难安,如今朝堂各方势力斡旋,何青山是以穆靖云为首的尚武派,而大理寺都是以林崇为首的文官一派,而他自己哪一派都不想依附,夹在这派中间着实不好受。
威严的公堂之上,三位主审官面色各异,白澄知道天都朝堂势力复杂,顾秉淳一案怕是会连累整个武官集团受人口舌,白恒手握重兵,更是被文官集团忌惮。
“白澄,顾秉淳是否为你所杀?”房玉田刚开口,白澄刚要回答。何青山就开口了,“房大人,刑部都是这么审案子的吗?案情都还未梳理,上来就要人认罪?”
晁承却笑了,他官职不高,但背后有林家自然也敢和御史大夫杠上一杠,“何大人,这我就不同意了。案情已经明了,多做赘述岂不是都浪费时间。”
很显然二人意见相左,房玉田如坐针毡,面色越来越不好看。
白澄一身伤,现在还是隐隐作痛,不过和眼前的情况相比,他更觉得无可奈何,自己还没来得及申辩,三位主审官就先吵起来了。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房玉田忍无可忍的拍了一下桌案,“两位大人,再这么吵下去,我们也不必再审了。而且,我才是主审官,两位大人是旁听。”
见他们两个吵得不可开交,房玉田只得态度强硬一些,这下何晁二人才终于安静下来。
白澄看了他们吵了半天,内心哭笑不得,佯装咳嗽掩饰自己想笑的冲动,房玉田面色铁青,“白澄,据多位目击者称,是你一掌劈死了顾秉淳,你可还有要说的?”
“回大人,我并未触及顾秉淳,他是自己倒下去了。”
“可是多位证人都说自己亲眼所见,你还要继续狡辩吗?”
“当时在场的人很多,大人所说的证人很显然太过于片面。”白澄据理力争,丝毫不肯退让。
“你说证词太过片面,是在质疑刑部不会办案吗?”晁承质问道。
何青山马上紧跟上,“晁大人,你的疑问和本案没多大关系吧,白澄还未定罪,自然有质疑证词真假的权利。再说当日目睹顾秉淳之死的人确实很多,要还原真相自然需要多方取证。”
房玉田长叹一声,不管他们二人接着问道,“你与顾秉淳发生争执是否因为于琼华小姐?”
白澄不悦,“大人,我来天都时日不多,和于琼华小姐并无交集,比武大会上也无任何交谈,何来因于琼华小姐争执一说?”
何青山笑了,“房大人,我们这是在审理案子,不是在打听儿女情长。”
“我知道,但这是本案的起因,我自然有问清楚的理由。”房玉田很不满自己的问话被打断,“白澄按照你之前的证词,你未触及到顾秉淳,他是突然暴毙而亡是吗?”
“是!”
晁承却笑出了声,房玉田狠狠瞪了他一眼,“晁大人,公堂之上岂可嬉皮笑脸?”
晁承也自觉失态,知趣的没回嘴。白澄眼中多了几分怒意,眉峰变得锋利起来,雪白的衣衫上血痕交错,手脚上带着镣铐,一副阶下囚的打扮却让人感觉正气凌然。
“仵作验尸,顾秉淳真正的死因是胸前中了一掌,并非你说的暴毙而亡,再加上多位证人的证词,你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大人,我没有!!”白澄马上反驳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他百口莫辩。
“房大人,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还如此嘴硬,不上刑怕是不会招的。”晁承道。
“晁大人,大理寺滥用私刑已是僭越,如今三司会审还要上刑,难道大理寺审案都是靠酷刑吗?”何青山质问道。
晁承被气得面色发红,“那是狱卒个人所为,何大人一棍子打死整个大理寺的人,当真令人心寒!”
“好了!今日先这样吧。”房玉田怒拍桌案,拂袖而去。
白澄被押回大牢,无力的靠在墙上,临周的朝堂当真复杂。白澄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一切,他确实没有令人信服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此下去,这口黑锅他背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