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情况 (第2/2页)
骑车的是一个很有职场气质的年轻人,戴着金色框边眼镜,还有一顶白色帽子,身上的背带服将他的气质烘托地与这个战场格格不入,也与侯岳这群有衣服都不愿意穿的城市野人形成对比。在看看他后座上那个人,嗯纯纯小东洋日本兵一个。
对面操着一口日本话对着阵地上的炮灰们边招手边朝着炮灰们都枪口跑了过来。当他们跑过来到前沿阵地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同胞的尸体,闻到脑浆的血腥。穿着得体的那位明显没有见识过,一屁股吓得坐在地上,另一个鬼叫一声,扭头摆着他那双小短腿要逃跑。
侯岳已经上膛瞄准了那个要逃的日军,旁边不适宜地一双手硬是把侯岳的枪给摁了下去。那是八嘎,“给我抓活的!”
八嘎要活的,侯岳明白八嘎想抓一个舌头。但在这里抓到一个活着的日军舌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况且炮灰们当中除了八嘎回念一句“八嘎八嘎”也没有人会日语。即便叫这个小鬼字用日语写下情报来,炮灰们能够看得八分懂,可那又有个莫子用,要打日军主力莫!
但侯岳和其他炮灰们还是得了八嘎的令。半截一个人将地上那位摁住,有用他虬结的肌肉将他拎起来,一个翻面将他摁在地上。地上的那位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嘴巴里的话倒是让半截听懂了,他在说“妈妈”。
侯岳和二少爷以及另外几位同僚像逮小鸡似的左右追赶着跑的飞快的日军,这个斥候如同一个抹油的泥鳅,从炮灰们的手底下不断挣脱逃走。
鸡头在不远处阵地上看着热闹“喂!拔刀嘞!你一拔刀他就要找妈嘞!抓个走地鸡都不会抓!”
侯岳此时也恼了,指挥道“两个人把他赶到墙口,其他”的人给我摁住他。侯岳的命令很准确,但是小东洋的目标更加明确:就是让你抓不到。炮灰们感觉到自尊被挑衅了,一个同僚拔出一把还带血的刺刀,呜呜渣渣朝着斥候扑去,那个斥候看到那把刺刀后,也吓得从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态度里走了出来,喉咙里发出尖细的呼叫。如果让侯岳形容这种声音,那可以归结为一种近乎娘娘腔的叫喊。
“砰!”一颗子弹打在日军脚下,跳弹砸中了小八嘎的小腿。哈哈!他终于消停了,痛苦地捂住小腿单腿蹦了两下倒了下去。侯岳开出了自己刚从八嘎手里得到的手枪的第一枪。侯岳对自己的第一枪还是很满意,至少还是见血了。
三五个同僚也不管什么命令,刚才他们拿下炮兵阵地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累,现在就为了抓一个走地鸡把自己折腾得岔气。他们一同而上扑在斥候身上,有拳头往脸上招呼的,有往小腹招呼的,接着是小腿,下腹……
侯岳没有虐待俘虏的习惯,他甚至有几次差点成了俘虏。其余的炮灰们也没有这个习惯。但他们气不顺的时候总会找上另一个炮灰打赌来彼此互抽耳光。现在炮灰们找到一个新的怒气发泄口。
八嘎就在那静静看着炮灰们暴打俘虏的场面,没有出声组织二少爷他们的行为。不出声就代表了默许,因此二少爷这群王八的行为就更加放肆,一个同僚拔出手榴弹把它当锤子不断敲打这这个可怜蛋的头颅。二少爷更狠,拼命地将目标只对准斥候的脸蛋,用他尖锐的指甲挠着,像街口胡同打架的泼妇,在斥候脸上抓出一道道血丝,上下左右交叉,连成一张带血的棋谱。
侯岳看着炮灰们虐待这身下的可怜鬼,在看看八嘎。他已经完全蹲在地上了,手上还端着刚刚新开的牛肉罐头,整个完全一副看戏的状态。侯岳突然对八嘎感到敬畏,仿佛之前八嘎下令活捉他们只是让他们活着承受炮灰们的愤怒。
八嘎后面站着的兴奋地看着,不断拍手叫好。有些则是蹲回阵地战壕里,安安静静地吃着得来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