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反击战 (第2/2页)
康拉德吼了几句,自己都快把自己说服了“呵,她能逃脱刺杀又怎么样我们能找到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等拿到脑组织切片,克隆体计划就一定能成功。”
话音落下,“砰”的一声,有颗小石子突然砸在窗玻璃上。
康拉德下意识往外看了看,见窗外栏杆边停着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那乌鸦竟然也在看他,小小的豆豆眼反射红光。
康拉德不甚在意“琼斯,马上联络政府军,让他们继续派出小队追踪”
忽然他住了嘴,看向刚刚的窗外。
外头那只乌鸦不见了。
但在行政办公室里写材料的研究员们忽然骚动起来。
“怎么天忽然这么黑灯呢。”
“月亮怎么也没了。”
“开始刮大风了”
康拉德发现,研究所外部的景观灯全都看不见了,漆黑的夜晚,一群遮天蔽日的东西绕着窗边飞舞,宛如龙卷风,将整个第三研究所主楼包围住。
“那是什么”有人试探着靠近,才刚刚打开一点窗缝,就有扑闪着翅膀的鸟雀尖啸着挤进来,那人手忙脚乱关上窗,手背上被利爪挠了好多条血印子。
“啊啊啊,是鸟群,好多好多的鸟”
“什么情况,新形式的天灾”
狂风卷起树叶,阴影遮天蔽日。在数以万计的鸟群环绕下,小石子击打研究室玻璃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响亮,敲得人头皮发麻。
“砰砰砰”
康拉德后退几步大骂“这些鸟都疯了吗开枪,快让保安机械人开枪”
他话音刚落下,石头雨瞬间大了几倍。
“哗啦啦”
暴雨尚且能砸烂建筑,更何况这暴风石雨呢。研究所天顶的玻璃天花板直接被砸穿了,锋利的玻璃碎片混着石头下落,从缺口处飞进来无数黑鸟,研究员们大叫着落荒而逃。
琼斯挥舞双手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康拉德一脚把他踢到一边,自己用身份卡刷开应急门,火速沿着逃生阶梯向下狂奔。
“可恶、可恶”
他脸上也被碎玻璃划破了,血淌了一脸,被他用白大褂的袖子捂住。康拉德咬牙切齿,脑海里冒出无数个想法,一定是有人蓄意捣乱,用鸟群作为障眼法,为了引开保安
这种想法直到他奔跑到一层,发现空旷大厅里,四十多台保安机械人竟然全都一动不动。
它们排列整齐地站在那里,和每天充电时一模一样,可明明研究院启动了一级警报,连防御性的卷闸门都放了下来,安全系统不可能没有反应
康拉德使劲拍着机械人身上的启动键“重启,重启啊蠢货”
可这些保安又变成了石头人,完全不听他的指挥。就和零号机越狱那天一模一样。
康拉德慌了,汗水混着血水淌下“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什么人可以控制保安机械人
又是什么人来攻击他们
还有这些疯鸟,这是什么可怕的特殊能力
他到死都想不到,是原本应该是个死人的零号机杀回来了。
研究所门外的草坪,三人隐蔽在阴影里。零双手交握,闭目专注地唱歌。她唱得只是路边听来的儿歌,但安岭分出无数微型扩音器,载着她的歌声飞向高空,呼唤来麻雀、鸽子、斑鸠、喜鹊、乌鸦组成的杀人鸟群。
自然杀手通过声音控制周围生物成为杀手,包括但不限于鸟兽虫鱼无法控制人类。
汹涌的黑色龙卷风已经将研究院团团包围,不停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零觉得数量差不多了。
她装备上武器“我们分头行动,我和安岭一起,锡德你和东东注意安全,30分钟后政府军会到,无论如何也要撤离。”
“收到。”
三人一狗借着混乱的掩蔽冲进研究所,零的目标是删除所有关于零号机的实验数据、档案记录和基因密码,锡德则是寻找生物样本并销毁,彻底杜绝第三研究所的威胁。
锡德没走电梯,它身体齿轮转动、外壳重组,不出三秒变换成了半个机车的模样,带着东东直接一路轰鸣逆行进试验区。通过安岭发过来的路线图,它很快找到了存储零号机生物样本的房间。
东东浑身冒火,成功将电子锁融化。
锡德端着加特林站在门口,等到铁门彻底打开,他看着面前一片片功能明确的玻璃试验区,愣神了一秒钟。
零和安岭则一路顺利上到行政区。里头的研究员已经都跑光了,空中还有不少飞鸟在乱窜,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人类的求救和尖叫。
安岭从手臂里分出数据线连入研究所主脑,直接越权更改操作系统,将原本的研究院系统摧枯拉朽、完全碾压。他垂着眼,仔仔细细搜寻主脑里的全部文件,不放过一点角落。
警报警报有外来侵入设备
防火墙失效,权限已变更。
s级机密存档零号机克隆计划,已被强制删除。
数据方面的东西交给大宝完全放心,零则蹲在铁皮箱子前,翻找那些泛黄的纸张。
这些东西被保护得很好,详细记录着她十年间所有的实验记录,包括研究员们是怎么给她打各种药剂、更换各种机械义肢的。
零对于这十年间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她的思维是被禁锢的,直到看到这些记录,那些模糊的记忆才稍稍有了点画面。
但是问题又来了。
最早的一份记录产生时,她的身体年龄是8岁,此后十年生活一直和营养液仓为伍。
那么8岁以前的她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依然没有一丝记忆
这时,手腕上终端震了震,收到了锡德发来的通讯。
“零,我和东东已经找到了试验区域,这里有总计32个实验体。目前正在进行实验数据销毁中,大约用时20分钟。”
随着语言信息发来的还有一段视频,零点开看了几眼,血压瞬间飙升。
偌大一片实验层,用玻璃墙分割开无数的小房间。
有的里头灼热难挡,囚禁着浑身赤裸的小男孩,他下半身已经和热带树木长在了一起;有的寒冷接近极地,没有双臂的女孩子被安在一个巨大机械上,皮肤青紫。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很多。
安岭很快在系统内查到了相关信息“这些实验体编号跨度从12到68号不等,年纪最小的7岁,最大的21岁,大部分是流浪儿,少部分是被拐卖来的,从病变程度上看,已无法恢复正常模样,离开这个实验室就会消亡。”
消亡是安岭用的词。
零知道,其实就是死。
这就是第三研究所进行的生物实验呀,她不无怨恨地想。
包括零号机在内的,建立在血肉生命上的实验。
她举起枪,燃烧弹将一屋子的铁皮柜点燃,发出阵阵浓烟,“噼里啪啦”的声音里,那些档案化为灰烬。
这时,记录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零感觉自己被一道灼热的仇视目光锁死了。
康拉德满头大汗站在门外,他白袍上沾了血和污渍不复体面,但是神情癫狂。
“嘿,零号机,果然是你。”
“你、竟然可以活到现在我的研究方案难道错了”
“不可能你不是零号机”
“我早该想到的,你这个失败的实验品当初就应该提前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然后密封在冰柜里冷藏。”康拉德语气颠三倒四地说,他手中抬着一架短程火箭炮,炮口正直直对着她的方向。
“没关系,现在也不晚。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