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凌虚台记》行文里的玄机 (第2/2页)
苏轼一行到了下马碛,在此处的北山僧舍见到一座怀贤阁,此阁南直斜谷,西临五丈原。苏轼祷雨虢县之磻溪,这里是必经之地,所以能看见郿县的五丈原。建安十二年八月,有星赤而芒角,自东北西南流,投入亮营,诸葛亮卒于军中,时年五十四岁,五丈原西侧今尚有落星村。
回到凤翔府,两人之间的摩擦,造成日深的成见。苏轼益发感觉落落寡合起来。他不赴府宴,中元节也不过知府厅堂,希亮抓住这一点,竟然上奏朝廷纠劾他,被朝廷罚铜八斤。
但憋屈的日子还是得过,闲暇下来,苏轼读读《道藏经》,或与弟弟书信往来,诗词唱和,倒也不亦乐乎。
南溪有座会景亭,处于众亭之间,苏轼认为与其名字不相称,特改其名曰招隐亭,并作诗以告来者。
九月十六,秋高气爽的时节,苏轼带着家人到扶风县南山的天河寺游玩。因感慨此寺登涉之不易,遂题诗于亭壁。二十年后,后人喜爱其笔墨的精妙,怕天长日久字迹湮灭,就把此诗作模再勒石保存在扶风县南马援祠中。
冬日,苏轼来到周至,拜谒了上清宫的上清真君张守真,作了《上清词》。
腊月十四日起,苏轼又在终南山小留了几日,往南溪小酌,寻觅此前自己在竹子上的题诗,诗已题在竹子上三个多月了,现在重游,幸而找到了那些诗句,赶紧抄录了下来。
南溪之南的竹林中,苏轼又新构筑了一座茅堂,因茅堂深藏竹林深邃处,因而题名“避世堂”。
这时,成都知府韩绛(字子华)又推荐蒲诚之接替苏轼此时的职务,苏轼整求之不得,可是最终却没有办成。
王安石之母八月间病逝,苏老泉并不前往吊唁,而是这时候作了一篇《辨奸论》,以讽刺王安石。
六年后的熙宁二年(1069),宋神宗命王安石开始推行新法,遭到保守人士的反对。保守派为打击王安石,传出了这篇文章,并署名为已死去的苏洵,借以显示作者早在王安石变法之前就“见微知著”,预见到他得志必为奸。
《辨奸论》是否是苏洵所作,学术界有不同的观点。文章先抬出“事有必至,理有固然”,万事均可“见微而知著”,预测规律,作为理论基础。把《辨奸论》全文连贯起来看,在写作目的上,作者确有所指,而所指的具体人物,作者又未点明,我们也没有必要进行烦琐考证。仅就立意谋篇上来说,本文确属古文中的名篇。
同科进士张琥,字邃明,又名张璪,滁州全椒人(今安徽滁州市辖县),后为凤翔府户曹参军(专管户籍),苏轼曾做过一篇《稼说》送他。时逢进士张琥归家之前来看望苏轼,作者有感于当时士大夫中滋长着急功近利,浅薄轻率的风气,因而特地写了这篇短文送给张琥,并愿与之共勉。
苏轼用自己的学习实践和亲身经历,进一步说明做学问千万切忌自得自满、追求虚名,要去专心学习,只有做到“博观而约取“,使自己具有丰富精粹的知识基础,用起来才会感到绰绰有余,从容不迫。这就是“厚积而薄发“的道理。
最后,苏轼还托张琥把这个意见转告其弟苏辙,看似闲笔,而意在表明这确实是他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恰逢太守陈希亮在后圃筑台,自名为“凌虚”,命苏轼写篇记文,于是苏轼便作了篇《凌虚台记》。带着对太守陈公弼的不满,苏轼抓住这一机会,狠狠地嘲讽了陈太守一番。就连后世的杨慎都认为:《喜雨亭记》,全是赞太守;《凌虚台记》,全是讥太守。《喜雨亭》直以天子造化相形,见得有补于民;《凌虚台》则以秦汉隋唐相形,见得无补于民,而机局则一也。
谁知陈太守读完记文,知道苏轼是因为自己曾大肆涂改过苏轼的文章而心存不满,在此实有讥讽之意,然陈太守“不易一字,亟命刻之石”,是赞其才也。
治平是北宋时宋英宗赵曙的年号,共计四年。
治平语出《抱朴子》:“又于治世隆平,则谓之有道,危国乱主,则谓之无道。”
赵曙为帝之后,任用旧臣韩琦等人,不想改革,与辽国和西夏没有发生战争。
赵曙在未即位前便听说过苏轼,十分仰慕。继位后,赵曙本想按照唐朝的惯例将苏轼召入翰林院,授予他知制诰职务。但宰相韩琦却说:“苏轼是能成大器的,今后必然会被皇上所重用,只要朝廷好好栽培他,那么全国的文入学士都会为皇上效劳。那时,人小所向,也就不敢有人对此有异议了。倘若现在突然重用苏轼,天下士大夫恐怕会怀疑他的能力,这对苏轼是极为不利的。”
赵曙又问韩琦:“让苏轼修起居注怎么样“韩琦说:“修起居注与知制诰官职性质相同,官品接近,恐怕也不太合适。”赵曙只好命苏轼在史馆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