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重甲骑兵 (第2/2页)
他刚才就见这么一支长矛,一口气连扎两人,如扎糖葫芦。
那两具尸首挂在矛上直至撕脱才落地,随即便被踏成了泥。
那一刻,他害怕了。
他不想死,还是想回家,只想回家看下老妈,除此之外别无它想。
可为什么这么一点卑微的期望也要落空呢?
他痛苦得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远处一阵同伴的惨叫声响起,让这家伙忙拨转马头看个究竟。
李窝头也睁开了眼,就见远处,刘大刀几乎一刀将其中一人一马噼成了两半。
登时,这些家伙反应了过来,其余四人正要围攻上去,忽然有两个人,脑门上当当两声传来,急回头,原来是骆思恭两镖打飞。
这两人刚调过头来对付骆,骆腿脚不便,急往后退,这时一个白影纵跃而起,其中一人人头飞起,血往上冒,尸首栽落马下。
另一人身受重伤,伏在马上,血不停往下流。
另一刚才那个骑手甩鞭,啪一下,打飞钱老镖头的手中的剑,死缠住脖子一勒,瞬间把老头儿拖行在马后。
就在这关键时刻,砰,一声,白烟过后,那马中弹,一下前蹄失落,勐然向下栽倒在地。
这一枪是他找到了那把短铳放的,几步踏上前,那家伙因为一身重甲,倒在地上极难起,被李窝头一火铳砸在那带辫子的光脑壳上,登时头晕目眩。
可这家伙也真抗揍,拼命用手掐住他脖子,几致让他窒息。
可李窝头此时疯了,一下一下又一下砸在那人脑瓜上,鲜血迸溅,那家伙死抓他脖子的手逐渐松开,无力的垂了下去。
可他还是怕这人没死透,仍然一下一下的砸,直至钱老镖头将他抱开,仍然意犹未尽。
剩下的最后一个敌兵见势不妙,刚要跑,砰一声,火铳响,那人在马上栽倒在地,刚想逃,被一群明军赶上去,乱刀剁成肉泥。
一阵风吹过,带有澹澹一股血腥味儿,也直到这时,城门才重新打开。
为首出来一个满身披挂的将军,身后跟着几百士兵,一脸笑容的欢迎道:“刘袍哥,刘袍哥,来,来,弟兄们都请……”
砰,刘大刀一拳砸在他脸上,满是血,打得他趴在泥地上好半天没缓过劲来。
众人终于进了这个只有一面完好城墙的抚顺城。
一进城,刘大刀与骆思恭才打探清楚,原来城内是来迟的川军先锋,后面还有两万人马在沉阳驻守。
两个人,一个是总兵,一个是锦衣卫,虽手下已无一兵,也不是没有。
只有一个正在城外割人头的李窝头,勉强算一个。
可这官位在这儿摆着,那先锋官也不过是个游击,虽脸上挨了一下,也已经是够温柔的了。
那胖游击忙跪在两人面前,听候问话。
刘大刀怒气冲冲的问:“你为何不开城门,可知刚才死了足有五六十个弟兄!”
“回将军的话,这李永芳的细作太厉害了,我实在不敢放你们进去呀,谁晓得这乱兵中有没有混进来的细作!”
“呸,我再问你,你们是哪一路的,为什么这么迟?”
面对两人的怒气冲冲的盘问,那将军终于道出了实情。
原来,这支兵马的统帅是李如柏,当杨镐得知杜松与马林两路兵马已全军覆没,便急令李与刘两路兵马别再去送死了。
刘大刀那时已深入敌境三百里,无法及时得到消息,而李这支兵马还未出沉阳,便得令止步了。
两个人听到这话不禁哀叹,起初在部堂会议上就不是这么部署的。
刘大刀叹道:“四路大军本该互相呼应,互为侧翼,相互之间提供支援,这一打起来就乱套了!”
“杜松不听死劝,踏雪冒进,前方都打得开了锅了,后方的李军还未出关,我提供的情报,经略大人看也不看,哪有不败的道理!”
几个人陷入了一阵哀伤之中,很多年后,在李窝头追忆往事时,不禁哀叹,辽东之事从此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敌人,其实不可怕,女真人也不是刀枪不入。
之所以明军一次次惨败,有其本身的原因,也有一个说不明,道不尽的东西在决定。
那就是气数。
如果,万历皇帝再多活十年,如果天启皇帝稍争气一些,也就不会给后来的继任者留下一个烂摊子。
可此时的李窝头并不想那些,他正在城外割人头。
一共五个靼子,五个靼子的人头,一共一百两,虽离那一万两银子的赎身钱远一些,可也总算近了一步。
正在他专心揪住一个死靼子的辫子,使劲割人头时,忽然,一身白衣胜雪的老者,钱老镖头踩住了他的刀。
“从今而后,你就是我徒弟,入得我门,绝不能滥杀,也不可**女子,你可愿意吗?”
李窝头感动得直跪在地上磕头,却又听钱老镖头问,“你用宣纸切开鸡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