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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借故发难 (第2/2页)

世家最重宗亲之念,又怎会有人不重自家人安危。举刀向一人,便是与全族为敌。

那领着执禁团入这祠堂的蓝衣青年,名叫谢福辛,与谢福临同辈,自幼一起玩耍,本身也是宗亲兄弟。他早已按捺不住,道:“废话少说,那便依你,胜过你,此事作罢。随我来。”

谢家既然是修道世家,自然有自家的修道场,那修道场就在祠堂另一侧。谢福辛当先走去,谢家众人和执禁团十一个黑衣人也齐向修道场走去。待走到道场,双方分立两边。

谢福辛是后辈,未参加过十年一届的百英决,除了与言城道界偶有切磋外,更未与外人交手过。谢家众人自是知晓他不可能是言三的对手,只是自家长辈皆在场,他话既已说出,那便让他放手一试,权当是积攒对敌经验,若有性命之忧也足可将他救下。反正言三说的是谢家有人胜过他便可,并未说要谢福辛胜过他才可。

现今的世间修道界,在都城的禁令之下,各城的修道者对彼此之间的修为孰高孰低,差距多大,其实都不知晓。因为都城的禁令,让世间修道者们已难有对敌搏杀,甚至是互相切磋讨教的机会,对于一城之外的道界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即便是大秦派往各城的执禁团,因为单方的刻意避让,实际也同样知之甚少。

这世间对此有真正认识的,唯有大秦天雷宫专司杀伐的神秘清肃队,各城修道界对这个神秘的组织也多是只闻其名不曾见其人。

谢福辛也不多话,拔剑便上前,言三也未将他放在眼里,将将要做动作,只听身后有一人道:“后生小辈,不需辅座大人出手。”

话未说完,一个黑衣执禁使拔出雷剑迎了上去,他的代号是言三一。

两人随即两剑相交,你来我往数招下来,谁也没有占得优势。只是谢福辛却暗暗心惊,数招下来,他握剑的右手已隐隐有麻痹之感。再看对手,一身黑衣,面带杀气,而相貌看来,年纪竟要比自己小上几岁。

这是谢福辛初次与言城修道界之外的对手交战,又是面对比自己更年轻的对手,在感到对手道法与言城道法果然大不相同外,又岂有怯战之理。

谢福辛当下镇定心神,道法一催,三尺长剑的剑尖上再生出三尺长的火焰。再剑身挥动,言三一为了避让剑尖火焰,也就无法再施雷法于剑身,再通过两剑相交使雷电袭身而麻痹谢福辛。

执禁使的修为大多在雷法第三重,他们还无法做到御剑离身对敌。

谢福辛以为,这样足以对对手形成压制。但天雷宫的雷法既然号称威势无匹,又岂是这么简单就能压制得了的。

天雷宫雷法第一重是受雷噬之苦,以身噬雷,练就强横肉身的第一步。第二重以自身道法施雷法于己身,让身体受雷法加持,也是自此开始修炼覆雷手。第三重以雷法施于外物,这外物多是雷剑,以雷饲剑,让雷剑裹附雷电,增加雷剑的威力,附以震慑麻痹对手之效。

言三一见对手封住他的雷剑,也随之应变。当下急退两丈,捏诀施雷法于己身,随着身体几个抖动后,再向谢福辛攻去。

谢福辛只见言三一于两丈外急速奔来,那速度太快,脚下甚至带起了尘烟,心中大惊。当下谢福辛急忙挥剑,想封住言三一的来势。

可是言三一却丝毫速度不减,贴着剑尖火焰扭曲着身体闪避时,更连换数个身位继续向谢福辛逼近。

谢福辛只得连连后退试图重新拉开和言三一的距离,但是他后退的速度远不及言三一向他逼近的速度,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终于,言三一低伏着身体,左脚用力踏出一个弓步,贴地疾行,右手一挥手中雷剑,雷剑划过谢福辛的大腿,血花四溅。

一击得手,言三一又一个纵身从谢福辛身边跃开,然后站定看着谢福辛,一脸得意。此时,他只觉言城御火术太过稀松平常,言城同辈不过如此,昨日方被言信震慑到自我怀疑的心,又重拾了傲气。

往日谢福辛只与言城同道切磋比试,都是点到为止,所以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负伤。谢福辛强忍着被雷剑划伤的疼痛,他看着大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大口吸着冷气,但心中却无退意,反更增了一分血性。疼痛非但没让他失去理智,反倒令他更加冷静,脑中急速飞转着思考对策。

言三一当然不会放过再给谢福辛一击的机会,正准备再次出手,而谢福辛也已做好了打算。

只见谢福辛收了剑尖火焰,忍着大腿疼痛,瞬间攻势凌厉,他已不再避让对手的剑,出手一剑狠过一剑,好似失去了理智。

两剑相交,言三一再次运起了雷剑,丝丝电流通过剑身击打谢福辛的身体。于是,谢福辛出剑已一剑慢过一剑。

众人都已看得出来,再用不了几剑,言三一便能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隙在近身之际将雷剑刺入谢福辛的身体。谢家众人的脸上已写满了担忧,他们已准备好随时出手救下谢福辛。

突然,谢福辛大叫一声,凌空跃起,双手持剑一剑自上劈下。言三一知道这已是谢福辛的余力,再挡下这一剑便可任由自己宰割,本来他只需向后跃开,让过这一剑便可,但他没有,他的傲气让他同样双手持剑格挡上去,两剑重重地相碰,火星四溅。

言三一正想大笑,他以为自己胜了。可是,就在他将笑未笑之际,那电光石火间,一簇火焰穿过了他的左肩,蚀骨之痛袭来,他还未及大叫,便昏死过去。那簇击穿他左肩的火焰,两剑相碰溅起时是红色,袭向他左肩的那短短一瞬,却变成了橙色。

原来,谢福辛早已打算好在对手疏于防备的时候,利用两剑相交溅起的火星,施道法御火给出最后一击。他胜利的所有希望都在这一击,所幸他赌赢了。

谢福辛单膝跪地,手中剑插入地里,两手握着剑柄大口喘息,大腿上的伤口仍不停地往外流着血。两剑相交数十次,他生生扛了数十次自对手剑上袭来的电流,所幸对手的道法也不如何高,否则他早已全身麻痹动弹不得。即便如此,此时的他也已站立不起。

言三本也以为座下执禁使言三一已稳操胜券,正大是得意,却不想情势陡转,言三一瞬间由胜转败,得意之心也随之瞬间转为恼怒不已。当下运起覆雷手,纵身一掌向谢福辛袭去,谢福辛已无力躲避,眼看就要命丧言三之手。

而就在言三纵身上前之际,从谢家众人群中也一跃而出三人,一人在那掌已至谢福辛身前一尺时抓住言三手腕,另两人搀住谢福辛退回谢家众人群中,危及之际,救下谢福辛一命。

那抓住言三手腕之人怒道:“向一个已无招架之力的后辈下手,也不怕他人耻笑。”

此人一袭红袍,名叫谢佑堂,是谢长青长子,也是众所周知的谢家下任家主。

言三也知此举失了身份,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另一边的执禁使们也走出两人,将昏倒在地的言三一抬回,一探鼻息,所幸性命无碍。执禁使们郁愤难当,只是他们也不好发作,因为此事本就是由他们挑起。

谢佑堂看着言三,道:“不是要胜过你吗?动手吧。”

说罢,将手中剑连带剑鞘插入地中,他竟要弃剑不用。言三看见谢佑堂弃剑,不由皱了皱眉。

天雷宫雷法之所以号称世间修行诸法最强,一大原因就是可经由与对手兵刃相交而催雷电击打对手身体,致对手麻痹反应迟钝,若是雷法修为够强,甚至可直接将对手击伤。即便是对战修为高过自己的对手,也有机会在此消彼长之下将对手击杀。

而谢佑堂弃剑不用,可见他已知持剑近战于他不利,想以御火之术避免近战。

言三自然也可御剑隔空交战,只是雷剑的真正威力,需持手中之剑与对手兵刃相交或直接刺伤对手身体,方能将雷法催发的雷电全数附加给对手造成更大的伤害。而用道法操纵元气御雷剑,则附之剑上的电流十难存一,即便是伤到对手的身体也已是杀伤力大减。

再则,御剑隔空交战,攻势多是直来直去,昨日与言信交手的窘状仍挥之不去,言三不如言信隔空御物之术那么精妙,刺空之后的变向、迂回都会给对手足够的闪躲之机。若是对手的御火之术能接近言信,则短暂僵持之后言三必败。

本来身为执禁团辅座,近身交战搏杀经验在场无人能及,天雷宫门下尤擅近战变招,往往出其不意一招必杀。可谢佑堂弃剑不用,等若废了言三两大优势。

言三一番思忖,谢佑堂同样心知不可让言三近得身前一丈内。二人像是有默契一般,各往回走,待得二人相距三丈,同时转身。

谢佑堂丝毫不敢大意,双手捏诀,大喝一声,身前一丈处凝出三簇火焰,那分明是火焰,却呈黄色,不似寻常火焰般有蒸腾之象,片刻后又凝成匕首形状,仿佛真是黄色匕首一般。

言三凝神戒备,他知道这黄色火焰非同小可。只见当中那把黄焰匕首当先袭来,竟带有破空之声。

而言三却并未御剑出鞘,他匆忙向旁一闪身,让过了那把黄焰匕首,在观望着另两把黄焰匕首动向的同时,怕先至的那把追击,又瞬间连闪数个方位。却发现追身迟缓,当下心中稍安,谢佑堂的御火之术果然比之言信相去甚远,若是言信,仅这一把几番追击便足以让言三败下阵来。

数个闪身迂回之后,言三已向前进了半丈,他本以为那两把仍凌空未动的黄焰匕首会向自己袭来,可那两把匕首却只是在谢佑堂身前一丈处互为犄角地指向自己。身后又传来破空之声,那把被甩开的黄焰匕首再次袭来,言三当下又是纵身连换数个身位,再借势前进了半丈。

此时,距谢佑堂身前防御的两把黄焰匕首一丈之远,言三不敢再轻易靠近,这一丈内,让他闪避的时间和空间都太少。

而谢佑堂也不敢再出一把追击,若是只控一把黄焰匕首,不用分心防御,那攻势也不会让言三避让得如此轻易。谢佑堂无法像言信一样同时操纵多方攻击仍能随心所欲,此时他若再出一把黄焰匕首,则仅剩的那把就无法控制自如地封住言三近身,防御便会形同虚设,面对执禁团辅座,他不敢托大。

言三也已看出,谢佑堂虽看似控制着三把黄焰匕首,而真正有威胁的其实只有两把。

言三的雷剑还未出鞘,他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此时若是搏命,言三已可再进得一丈拼着承受谢佑堂一击的情况下,将附带雷电的剑刺入谢佑堂的身体,谢佑堂纵然不死,也必重伤,实则他已可险胜。但现在,毕竟不是以命相搏。

两方各有思量,正一时相持不下,谢长青看在眼中,心中已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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