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七野雷震 (第2/2页)
封云藏返身走回监察司大堂,跪地的李严站起身,向言明看了一眼,言明也正神情复杂地看向李严,点了点头,然后各自返回。
若不是李严及时唤醒封云藏神智,再加以劝说,只怕此时言明与言信、言彬都已命丧封云藏雷剑之下。
待李严也走回监察司,站定在封云藏身前,封云藏道:“李司座当真以大局为重。”
李严不知此话何意,只得装糊涂道:“属下分内之事。”
封云藏当然也知道,若不是方才李严及时拦下自己,进入狂暴状态下的他,肯定会杀了言明三人,届时,言城必会掀起轩然大波。
虽然他可强压,但也违了李令山之令,他必被重罚,恐怕还会丢了司南的身份。
李严敢在那个时候拦下他,他的心里多少有些许感激之意,也领会到李严的确足可制衡言城。
经此一战,封云藏大发神威,言城短时间内必已无忧。
而李令山要封云藏查明的所谓五行传说及太玄相,只有言信一人发色有异,封云藏也无从印证。只是判定了言信威胁不大,想对他下手随时都可以,这已足可让封云藏复命。
于是,封云藏道:“言城事已了,余下的事,就交于李司座了。”
李严道:“是,属下定不辱命。不知司南大人何时启程?”
封云藏道:“即刻就动身。”
言零及五辅座道:“恭送司南大人。”
封云藏一扫六人,哼了一声,道:“往后如何处事,听李司座之命。”
言零及五辅座低头,道:“是。”
李严眉头一皱,监察司和执禁团向来无从属之分,天雷宫和大秦,实则也是天雷宫的强盛统辖着大秦。
在大秦,更是天雷宫的修道者为尊,虽然李令山一门并非修道者,李严也出自李令山一门,但也只有首相一人是个例外。
李严实在想不通封云藏此话到底出自何意,不过,在封云藏心里,本就对执禁团不报所望,执禁团的人在他的眼里根本不配被称为修道者,自然也就不会生出把他们置于监察司之下有什么辱没天雷宫修道者地位的想法。
封云藏走后,言零和五辅座心中五味杂陈,李严同样有些不知所措。互相看向对方的眼中,都透露着难以掩藏的尴尬。
李严呵呵干笑两声,道:“司南大人方才说笑,众位不必放在心上,过去如何,今后还是如何。”
言零和五辅座又岂会真当封云藏是在说笑,他们只当做是责罚,毕竟近来的事,他们言城执禁团确实颜面尽失。
这种程度的责罚,对他们而言已然是轻了,没有被剔除还保有各人身份,已是万幸。
五辅座自然没有他话,只不过言零确是为难,封云藏的话他不敢不听从,但要一时在李严面前矮上一分,脸面上无论如何也挂不住。
思量再三,还是对封云藏的惧怕占了上风,言零道:“李司座不必为我等开脱,近来的确是我等办事不力,司南大人既已有所安排,我等往后听李司座之命行事。”
五辅座看言零这么说,也应和道:“首座大人说的是。”
李严仍推辞道:“不可,不可,你我商量着来,我提点意见也就是了。”
你来我往,推诿数次后,也就依着往后执禁团行事由李严与言零合议商定了结。
言城外,通秦道,四鬼面闪身出现在封云藏身后。
鬾鬼道:“司南大人,回天雷宫吗?”
封云藏道:“不,去枕星河。”
......
言城众人各自离去后,言明和言彬搀扶着言信回到府中,刚到府门口,就见夏紫英焦急地张望等待着。
言彬满脸愧疚地叫道:“叔母。”
言明看着她,一言不发。
而夏紫英没有在意,只是转头叫了一声:“大夫,快。”
原来,夏紫英早在拂晓时分听闻言信父子三人的对话,在言信出府后,她便已先找好了大夫在家中等待。
言信此时虽负伤,但性命无忧,此刻疼痛难忍,但意识还算清醒。他望着一脸忧色的夏紫英,艰难地笑了一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大夫和言行快步走来,言行与言信相视,彼此点了点头。
言明看在眼里,心道:这孩子的确可托付大任。
借由言信的负伤,他们预谋的一切都有了可以开始的契机。
其中,言行的出行是重中之重。
虽然近来言城的危机,言行都没有出现在人前。
但是幕后的谋划,事出何因的探听,以及安排的种种假象,断定言信必无性命之忧,种种都出于言行。
言明看向言行的眼中,好像看到了一束光,这让他由心的欣慰。
言信在几人的搀扶下,已在卧房躺下。
大夫诊断后,道:“无碍,并未伤及内脏,修养一段时日便能康复。”
几人松了一口气。
大夫又开了两个药方,先递了一张给夏紫英,道:“照这个方子,每日一副,捣碎后,敷于伤口。”
又递了一张给言行,道:“这个方子,每日早晚,煎煮半个时辰,口服。”
言行和夏紫英道:“有劳大夫了。”
大夫点点头,走了出去。
言信已经入睡,言行领着言明和言彬也走出卧房,到这时,言行才开口叫道:“大伯,堂兄。”
言明点了点头,道:“你的身子如何?”
言行自昏迷后醒来,已有五日,气血已快要完全恢复。
言行道:“无碍。”
言明道:“查禁之事也即将了结,接下来就该轮到你出场了,可做好准备了吗?”
言行道:“还需稍作准备,几日足可。”
他们说的,自然是言行出走言城之事,先前有言信的通传,言明和言彬早已知晓言行的计划。
言明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言行看向言彬,道:“有件事,需要劳烦堂兄。”
言彬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