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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夜入西南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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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野荒丘。

贾平川已在荒丘下躺了两日,一动也不曾动换过,任谁看来,都会想那恐怕是个死人。

天色阴沉,有狂风席卷,暴雨骤下。

豆大的雨滴淅沥地淋在贾平川的身上,伤口上,脸上。

终于,贾平川张开了眼睛,他仍动弹不得,他本已失血过多,惨无人色,他的嘴唇也已干裂。

轻咳了一声,从喉头传来烈火灼烧一般的痛感。

这雨,就是他续命的甘霖。

贾平川艰难地微张开嘴巴,让不忍他丧命的甘霖流进嘴里。

不知不觉中,贾平川再次昏死了过去。

又过了一日,贾平川似乎听到了耳边有万千个声音在呼唤“活下去,活下去...”

当他再次醒来,雨已停。不过,原本干燥的荒丘土沙,已经变成了一滩黄泥。

在荒丘下躺着的贾平川俨然躺在了混着水的泥潭里,他的伤口还没愈合,他必须要让自己离开泥潭。否则伤口在这泥潭中腐烂,再一次昏过去后,他就再也不会醒来。

贾平川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翻过身,然后用双肘撑地,拖动身体向荒丘的高处爬去。

腹部被贯穿的伤口被牵动,贾平川“啊...”一声惨绝人寰地痛呼,但是他不能停下,更不能在这时昏过去。

凭借着非人的坚强毅力,在多次痛苦哀嚎之后,他终于爬出了泥潭,爬上了荒丘的斜坡。

此刻的贾平川,与其说是一个人,倒更像一只野兽。凭借着野兽般的求生本能,拼命的给自己争取存活下来的机会。

贾平川再次用上全身的力气翻过身来,斜趟在斜坡上,这不远的却是绝命的爬行,让他的伤口又流出血来。

腹侧的划伤并不致命,但那道贯穿的伤口,必须要处理。

贾平川费力地深呼吸,用手握了一把黄泥,再深呼吸,然后一咬牙,把那黄泥摁向腹部的伤口,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

还没结束,那被贯穿的伤口,在背处还有一处伤口。

于是,贾平川再挣扎着让自己坐下来,又抓了一把黄泥,再深吸,再一咬牙,背着手再把那把黄泥摁向了背处的伤口,再次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

这时,贾平川再也支撑不住,又再一次昏了过去。

......

周城,御金门。

道场内一座大堂正对道场外的大门,那座大堂叫白虎堂。

此刻的白虎堂已被布置成一座灵堂,堂门挂满白带,堂内是十数口尸棺,尸棺里躺着的,都是那日与狄刚斗法时丧命的御金门修道者。

御金门一门都跪在白虎堂外的道场上,个个身穿灰白色麻衣,神情肃穆且悲伤。

数百人的场面,却寂静无比,他们都生怕惊扰了亡魂安息。

今日过后,头七便过,明日那十几个死去的御金门修道者便可下葬。

但是,任凭御金门一门如何保持他们想要的安静也无济于事。

道场大门外,此刻也聚集了大批的人潮,他们并不是来悼念亡者的,而是兴师问罪。

喧哗声此起彼伏,嘈杂无比。

断续能听见有人说:“你们为什么不全都死去?只要你们都死了,世道就太平了。”

有人说:“都是你们,连累我儿子也死于非命。”

有人说:“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说什么保护百姓,没有你们,百姓也少些飞来横祸。”

有人说:“说的对,御金门滚出周城。”

然后众口一词,高喊道:“御金门滚出周城,御金门滚出周城...”

御金门一门跪着守灵的修道者们无动于衷,这些话他们已不知听过多少遍,听过多少年。

他们忍受着,承受着,期望着能有他们正名的一日。

他们默默地跪着,御金门外的羞辱声愈加的肆无忌惮,甚至有人拿起石块向他们扔来,但是没有一人起身制止,没有一人与之对抗。

喧哗和辱骂持续了很久,聚集的人群不远外,有周城监察司和执禁团的鹰狼幸灾乐祸地看着,身体不时地前倨后恭,极尽嘲笑之姿。

直到周慕阳率着一众兵士赶来,聚集人群的叫嚣声这才渐渐小了下去。

周慕阳走到人群的正前方,扫视了一眼聚集的数百人,他心知肚明这些都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闹事的。

周慕阳看着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穿戴华贵之人,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儿子也在里面?”

那大腹便便之人低下头,气短地道:“他...他早已不是我儿子。”

周慕阳哼了一声,又看向另一人道:“你亲弟弟,是不是也在里面?”

那人退了一步,没有回话。

周慕阳不理会他,再看向一人,道:“你叔叔,也在里面。”

这时,每个人的眼神都躲避着周慕阳,生怕周慕阳再点出他们。

周慕阳也干脆不再点出某个人,道:“我知道,在你们心里,在里面的你们的至亲早就跟你们无关,你们只当他们是累赘,恨不能断绝一切关系。你们怎么想的我不管,不过我也不管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他们身在周城,就是我周城的人。你们要闹事,好啊,我给你们换个地方,让你们闹十五日,如何?”

人群没有应答,纷纷回头向后望去。

监察司和执禁团的一众人知道现在是他们该出场的时候了,脸上的嘲笑已不见,换上的是怒容,大步地朝人群走去。

当他们走到人群身后时,周城监察司司座丁原大喝道:“查禁之事刚过,你们聚集在这里做什么?不把我监察司放在眼里吗?”

人群把头埋得更低,不敢说话,也不需要说话。

丁原这才好像刚看见周慕阳,笑道:“哦,原来世子也在这里?”

周慕阳皮笑肉不笑地叫了一声:“丁司座。”

丁原隔着人群又道:“世子,这里发生了何事?”

周慕阳寒光一扫聚集的人群,道:“无事,这些百姓前来悼念死在狄司西手下的人。丁司座,你们也是来悼念的吗?”

话中带刺,聚集的人群和监察司与执禁团的人都心道丁原这一明知故问实在自讨没趣。

丁原也面有微怒,道:“那是御金门的事,与旁人无关。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

聚集的人群如释重负,一哄而散。

顷刻间,只剩下周慕阳率领的一众兵士,和丁原带着的监察司和执禁团的人。

周慕阳又阴阳怪气地道:“既然丁司座不让悼念,那我也不便久留,告辞。”

说完,带着一众兵士走了,转身之际一眼撇向御金门道场,走远后,留下一声悠悠哀叹。

丁原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慕阳走远,哼了一声。

然后,率众走进了御金门。走过跪地的御金门修道者们身边,走进灵堂。

又在灵堂里绕了一圈,低头看着尸棺里的亡者,带着轻蔑的不屑的笑。

再走出灵堂时,站在一众御金门修道者身前,停顿了片刻,道了一声:“不自量力。”

随后,御金门响起一阵哈哈大笑,这才扬长而去。

御金门有人把头埋在地上,自觉无颜。

入夜,御金门修道者们仍旧跪着,像一座座一动不能动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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