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劫定 (第2/2页)
然究竟是谁的福,亦或是谁的祸,也并非永恒不变。
无缘无故一鞭,使得过往弱小咬牙忍耐,如今强大截然不同的小痞——立勃然大怒。
既怒于习惯性扑倒,又怒于恶汉无故鞭打。
“娘的,真是爬跪久了,都成习惯,都改不了了。而且恶汉也甚是歹毒。”
“狼要吃俺,那是它饿呀,不吃它就得死。但你个恶贼呢?你个恶贼纯粹就是心毒手黑。纯粹就是手痒取乐。你个恶贼比起饿狼来,还要更加恶毒。俺饶你不得。”
暴怒中一脚踢去——路边一颗拳头大的碎石,顿利箭般疾射而出。
“啊……”一声惨叫——最后一骑之人从后背到前胸,立现一个拳头大的——前后通透的血窟窿。血箭泉涌般喷射,此人瞬当场毙命。
本是旷野响贼王,趁夜换装入温乡。秋月繁华春情荡,美酒伊人珍馐享。岂料横祸从天降,作恶多端寿难长。
解决掉恶汉,恨恨吐口吐沫,小痞才又绕了绕,改从其它方向进镇。
小镇并无城墙。只是镇口位置是大路,其它方向是小路。巷道小路虽窄,走人还是没问题。
关键小痞还要赶去奇珍楼,去找贾官人算旧账呢!也就懒得另惹麻烦,免得拖延、耽搁。
小痞报仇从早到晚。他一刻不想再等。也一刻不想再拖下去。他早已等待太久。
小村天一黑,就黑灯瞎火。镇上却灯火通明。
什么士绅豪族、富贵人家、官商府第、酒楼饭肆、烟花柳巷、夜市商铺等,俱华灯高照、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真是再穷的地方,也有富得流油的;再富的地方,也有穷得吃土的。真真世事难明,一言难尽。
小痞打进奇珍楼时,贾官人正于楼上大宴宾客、吟诗作乐。
谁敢到奇珍楼撒野?十余年还从未有过。就算真有个别莽撞的,也早在坑里“享福”去了。
“人人都称俺为‘善人’。人人都敬着俺。真以为俺是没爪牙的,任人欺凌的——良善小羔羊吗?果真如此,俺早就被凶残的‘豺狼’们,给撕碎、啃烂、生吞,还等得到被欺上门来?呵呵!”
“俺只是不想满脸狰狞,俺只是不想溅得满身血。那样既脏了俺的手,也污了俺的眼。”
“俺最最讨厌没眼色的奴才。瞥一眼去办——能懂俺就用,不懂就滚蛋;干好俺就赏,办砸俺就埋。”
“来呀,小痞子‘喝醉了’,带他到后院‘醒醒酒’去。别让他搅了诸位宾客们的兴致。”心念电转间,高坐楼上的贾官人,随意吆喝、命令着。
“哼!打倒三五个又怎样?后面还有三五十呢!只需拖延一小会儿,官兵也该到了。”
“就算赤手空拳你能斗,刀枪棍棒你能抗,但官兵的强弓硬弩,你也照样顶得住吗?”
“若连强弓硬弩都奈何不了你,真到那步,那俺贾似真也输得不冤。”
“真到那步田地,俺任你处置就是。反正该享的福,俺早已享过,就算立即死了,也要强过你们那些穷鬼——十辈子呢!”
于是倒下五个又来十个,倒下十个再来二十。小痞并未大开杀戒。为块臭肉烂骨子,就做狗卖命的,杀之可怜、恕之可恨。
就打断双腿好了,就让他们躺上几月,也趁机反省反省。
那些个丧尽天良、迷失本性、泯灭人性的;那些个嘻笑争抢着对他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去拳打脚踢、暴揍狂揍、倒提着撞墙的;那狠心敲断他的双腿,并把他扔在沟里绝望等死的人渣、渣滓们——难道不该接受审判,不该接受惩罚吗?
“我为地灵,代地掌刑。既护公义,亦雪私恨。昔日之因,今日之果。冥冥之中,自有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