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泣涕零如雨【三十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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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刚刚生下永瑸的时候，弘历才刚刚登基。甚至，我将要临产的时候，弘历让我和弘昼去菜市口。菜市口是干什么的？处决犯人的。据说每当菜市口处决了犯人后，买菜生意就会非常好。那时候，我就被迫大着肚子去看曾静被凌迟。曾静何人？曾静张熙文字狱，雍正朝的时候他们给雍正立下八大罪状，神奇的是雍正原谅他们，说不会杀曾静，结果弘历一登基就把他凌迟。我看见刽子手拿着大刀一刀一刀、一小片一小片地割肉，感觉好疼，伴随着曾静老人撕心裂肺地叫喊，我全程都躲在弘昼的怀里。就那次之后，我便胎动异常了，因此，生永瑸的时候也是难产。

而永琨呢？这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孩子我一直对他很愧疚，我不敢告诉他他的亲生父亲是何人，也不敢告诉他他是如何活下来的。小时候，他就经常因为一些“流言蜚语”来问我，但是那时候他小，被我轻松糊弄过去，可是如今他长大了，我要不要告诉他事实呢？

“永瑸，你先出去，额娘要单独和你七弟说几句话。”我轻轻道。

关于永琨不是弘昼亲生的，永璧和永瑸一直心知肚明，就是从来都不说罢了。可是永琨长大了，我若是不告诉他，万一哪一日他从别人口中相信了这件事，我怕他承受不了。

“永琨，你过来，让额娘好好看看。”

“额娘，您不要太悲伤了，我们兄弟几个人会一直陪着您的。”永琨道，“将来我要去黑龙江当大将军，我会趁机攻打沙俄，把茕妹妹救回来。”

“永琨，你还记得额娘为什么让你一直戴着这块琨玉吗？”我摸着他的项链。

“您以前说，琨玉可以保护我，祝福我。”永琨道。

“你可知道，琨玉破碎的真正原因？”我道。

“真正……原因？”我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当年我还怀着你的时候，有人送给我一块琨玉。当时我恨他，对他恨之入骨，为了报复他，我想尽一切办法。不瞒你说，当初，你也是我复仇的筹码……可是到最后，我却狠不下心去，因为你是我的骨肉，我不应该将仇恨加在一个孩子身上。我做了我一生最大胆的事情，最后亲手杀了他。但是从此之后，我便夜夜梦魇，经常精神恍惚。他的灵魂，或许就在我的身上，这也是为什么晚上我从来不待见你们的原因，因为我担心吓着你们。”

“额娘，儿子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您。”永琨道，“您还记得我小时候一到了晚上就哭闹不止吗？那时候，我看见很多黑影在走，在哭，在笑，如今长大了，每到夜晚，也总可以看到如此，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感觉我似乎可以看见灵魂。但是我经常做梦梦见一个人，很不真切，我看不清他的脸，听他的话也是模模糊糊的。”

“看见黑影？”我心中一紧张，难道由于我的后天生成基因突变遗传给了永琨一些什么吗？

“额娘，您可听说过阴阳眼？”永琨道，“我想我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