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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相去复几许【四】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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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昼和弘曕马上跪下,李玉瞟了他们一眼,道:

“果亲王也在?真是巧了!”

“本王与五哥……”

“罢了,先接旨吧。”李玉开始宣读圣旨,“谕曰:果亲王弘曕。以朕幼弟自孩提养育。迄于成人乃不知祇遵朕训。承受朕恩屡蹈諐尤。罔知绳检。如从前开设煤窰。占夺民产。并奉命盛京。恭送玉牒。谩奏先赴行围等候。种种谬戾乖张。难以毛举朕皆以年幼无知。不忍遽治其罪。曲加训饬。冀可就悛。讵意庸妄日增。非法干求。迹更彰著。其所关于家法朝纲人心风纪为甚大。有不得不与内外臣工。恺切宣示者。去年因富德罪案。有于随驾南巡时。私托高恒、售卖人薓一节。因思法度肃清之日。富德以新经任用之人。辄尔恣意横行若此。则凡王大臣中。保无有同蹈此辙者。因召高恒至京。面为询问。御前大臣。军机大臣内。如大学士公傅恒。协办大学士公兆惠等、有无授受情事。高恒力言无有。及再三严词诘责。始奏出弘曕。有责偿员卖人江起鏏夙逋。令护卫引赴高恒家。托其带往扬州卖薓牟利。经伊正言相却其事深骇听闻。恐平日似此行为。不仅止是。当命简亲王。諴亲王。和亲王。会同军机大臣。查讯伊护卫太监等、逐一供出。不相符合。更属罪无可逭。弘曕始据实一一开出。与所讯之供无异竟至于各处织造关差等。俱有略给价值。派办绣缎什器。不一而足。其最可异者。朕特命大臣拣选官员。此何等事。弘曕竟以门下私人。关说挑取。请托阿里衮。虽阿里衮执法力拒。而弘曕冥心干与朝政。毫无顾忌。一至于此。此风一长。将内务府旗员之不已。外而满汉职官。内而部院司寺。势将何所不有。且高恒等于弘曕。尚如此顾忌。则将来诸皇子若效其所为。谁复有奏朕者。朕实为之寒心。我皇考御极之初。阿其那塞思黑等狂悖不法。并经苦心整顿。此王大臣所共知揆厥所由。因皇祖临御六十余年。圣寿崇高。诸王等各为阉仆所播弄。分立门户。肆威渔利入者主而出者奴。彼此交相倾轧。无所不至非大加惩创。国法将不可问。然以当日前事观之。此果宗社之福王公卿尹之幸。天下士民之乐乎。否乎。且如果毅亲王。在皇考时任事最久赏赉亦最优。诸王中较为殷富弘曕既得嗣封租税所入给用以外每岁赢余。不啻钜万。何至交结侵渔。不畏科条不顾颜面竟至此极耶又其最不可解者。本年果亲王母谦妃千秋皇太后谆谕弘曕。令将豫备称祝之仪陈设宫陛为果亲王母妃增辉。乃抗不遵循及蒙懿旨屡询。猥以朕并未加赐称祝。不敢自行铺张。与朕斗富是则复成何语。朕缵承皇祖皇考大统。凡王公及大小臣工之所有。何莫非朕之所赐。即何莫非朕之所有。而弘曕乃以斗富为词。非独其识见鄙悖。抑实缘自知所进菲薄。难掩观瞻是以诡言自文。且复逞其私心愤激而已。殊不知谦妃位分。原非和亲王母裕贵妃可比。裕贵妃年长于皇太后。朕孝奉皇太后其次即应致敬裕贵妃。是以自六旬以来隆礼称祝谊固宜尔。谦妃年甫五旬。朕遵祖宗成训向不相见至各秋分例所有何尝稍缺于供其祝礼之举或俟之六袠以后。则于情理方协弘曕乃转以此自托。微词讽朕。是诚何心且弘曕坐拥厚赀。于侍奉母妃之道。方当竭诚备物以博欢心乃不惟不能自尽孝敬而转时向母妃多所索取。岂为人子者所宜出此耶弘曕素恃口给。恬不为怪。如近日园中不戒于火。诸王并皆进内。弘曕所居最近。而其至转在诸王之后且嬉笑如常。毫不关念。又强引到园曾见諴亲王。巧言争辩及諴亲王以末至相见。无解到迟诘之。不觉语塞。所谓小聪明是大糊涂孰过于此至若和亲王与弘曕。恭诣皇太后宫请安。其仪节僭妄。尤非情理所有。昔皇考时。孝恭仁皇后宫诸叔辈皆例不得见面请安。今朕诸叔咸在谁非身历之事朕于和亲王及弘曕。推恩惇爱。视同一体于此可以自信。顾转恃此不循轨度直于皇太后宝座之旁。滕席而跪坐。按以尺寸即朕请安所跪坐之地也。是尚知有天泽之辨哉。又皇考时。朕诸叔奏对。称圣祖仁皇帝。并不敢称皇考今和亲王与弘曕。于世宗宪皇帝皆得称皇考朕待伊等为厚为薄必有能辨之者。矧和亲王于朕年相若。久与朕典学肩随。至弘曕乃自髫龀提携至今。朕意又何所嫌忌。即使有嫌忌之疑。亦当先自和亲王。而历年体恤矜全毫无芥蒂。众所共悉又何有于弘曕。此虽天下腐儒。以至一介无识者。皆不应拟议及此。然弘曕既如此恣肆失检。朕若不加儆诫将使康熙末年之劣习。自今复萌朕甚惧焉。此即分长如诸叔辈设事干国家政治。朕膺皇祖皇考付托之重。何敢不奉法从事。若朕诸皇子不知所鉴。或尤而效之则朕之立予示惩。固不止如弘曕矣。今王大臣等讯明各款。合词公请削爵。朕核之弘曕。即请安无礼。及不遵慈旨。谩语相诋二节。已应革爵。圈禁治罪朕仍推同气之恩。从宽革去王爵。赏给贝勒永远停俸。以观后效。其兼摄都统。并内廷行走。及管理造办处。圆明园各执掌。概行解退。和亲王于皇太后前跪坐无状。亦著罚王俸三年余俱如议行。并将此通谕中外明示炯戒。——(《清高宗实录卷之六百八十六》)”仟韆仦哾

“二位王爷,还不赶快接旨?”李玉道,“对了,不能叫王爷了,应该叫六贝勒了!”

“不……这不可能……”弘曕摇着头痛哭,“李公公,您再去给皇兄求情!我可是他亲弟弟啊!我是他带大的啊!皇阿玛早早离世,我靠着两位哥哥拉扯长大,皇兄今日怎可以如此狠心?李公公,您快去给皇兄说啊!”

“您做了些什么事情,您自己心里清楚,皇上一忍再忍,已经忍无可忍了!”李玉道,“和亲王,皇上念旧情,也看在和福晋救了皇太后的面子上,只对您罚俸三年,这其中的含义,您该懂吧?罢了,咱家也要回宫了。”

“想是托李公公吉言,本王才得一幸。将来,还需要李公公多多关照啊!”弘昼道,“奴才接旨,叩谢圣恩!”

“五哥,不能接旨啊!”弘曕拉着弘昼,“我不能丢了王爵,那样对不起皇阿玛,对不起十七叔,对不起额娘啊!”

“我养你!”弘昼道,“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五哥!”

“五哥,您对我好我知道!您宅心仁厚过往不究,弟弟感激在心,可是……”弘曕又开始求李玉,“李公公,您再去给皇兄求求情,将来……将来本王恢复王爵,一定好好报答您,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您这话,是对先帝爷的侮辱吗?”李玉道,“皇上说,您已经长大了,不可以任性胡为了!咱家告辞了!”

“李公公,您别走啊!”弘曕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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