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亚空瘴气 (第2/2页)

当工作人员将死去的犯人取下，掀开面部的头套，他仔细核对了一些个人信息，脸色露出了惊恐的颜色。

不过他没有声张，望着迪奥离去的背影，暗自沉思着，在死亡证明处，擅自签下了所有人的名字。

就在这天上午，迪奥在众人的安慰与带领下，走出了监狱。

这个少年眼角还有泪痕，但是对周围的警卫和群众很有礼貌，强打着精神和迎接的居民问好。

远处，迪奥找到了瓦尼拉?艾斯，在周围的一间别墅住下，跟瓦尼拉?艾斯说出了自己早上所做的事。

“迪奥sama，这件事执行死刑肯定会知情的，在他开死亡证明时，就会发现死者并不是我。”

迪奥的眼瞳中，红色的光一闪而逝，翻开书本的下一页，并没有直接回答瓦尼拉?艾斯的问题。

你的眼若昏花，全身就黑暗。你里头的光若黑暗了，那黑暗是何等大呢。———《马太福音》

“你知道最极致的罪恶是什么吗。”

窗外洒进条条光束，在迪奥的身后射来，背对着落地窗，让迪奥的面部隐藏于黑影下，看不清楚表情。

“纵然处刑的人会发现，死去的人并不是你，但是他永远会保守这个秘密。”

“就算是你走到他面前，或者别人提起你，他都会矢口否认。”

迪奥合上书，仔细放回了书架上。他走到瓦尼拉?艾斯面前，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

“真正的罪恶，不在于什么完美犯罪，不在于利用权力或者金钱之类的。而是合情合理，在规则下执行。”

“那处刑的人，他大可以把这件事曝出去，但是他自己也会因此判处死刑，至少也会失去工作。”

“为了一个所谓的正义感，换取所有人的指责，还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和生命。我想，他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迪奥的眼瞳中，闪亮着暗红色的光。瓦尼拉?艾斯明白，这样的人才值得自己追随，甚至献出生命。

他，就是恶人们的救世主。

不过迪奥也并不把这些，寄托在他人身上。当天晚上，迪奥站在监狱楼顶，俯瞰着下方的建筑。

月光，冷清而安静。

绞刑架外的休息室，那工作人员还在熟睡，一只硕大的手臂贯穿了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猛地睁开眼，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惊恐，挣扎，但是生命在血液中流亡。甚至无法喊出声音，脖颈就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可以看到凹陷进去的手印。

眼睛爆睁，但是死亡到来也非常迅速。挣扎微弱，身体渐渐松弛下来，丧失了生机。

“瓦尼拉?艾斯，把整个休息室都吞没吧。”

迪奥走出休息室，站到远处的楼顶，对着远处的瓦尼拉?艾斯说道。将一切可能性消除，这才是迪奥的作风。

瓦尼拉?艾斯点点头，庞大的替身显现出来，将他吞进口中。同时把自己的双腿拿起，塞进嘴中的黑暗。

双腿，躯干和双臂，最后就连头部也向嘴中凹陷。替身全部的身体，都被吸入黑暗之中，只有迪奥能够隐约在空气中看到一个圆环。

圆环向休息室突进，所到之处的空间，就像是被清除了一样。而经过休息室后，地面留下了光滑的圆柱凹痕。

整个休息室就这样消失不见，被抹除在这个世界上。

不仅仅是休息室，当时逮捕瓦尼拉?艾斯，甚至在监狱见过他的警卫，所在的房间都在这天晚上消失不见。

甚至过程发生的突然，没有一点音响，直到第二天的清晨，睡醒的人们才发现，监狱中的许多建筑都消失在了地面上。

地面上有条条圆柱形的凹痕，人们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而始作俑者，迪奥和瓦尼拉?艾斯正准备一艘古典华贵的船只，向着大海远航。

远处有海风传来，迪奥站在船头，朝着大海中扔下十几个漂流瓶。瓶里装着指向这个国家的记录指针。

居民们想不到，这个对待他人友好善良的少年，向着外界引来了无数贪婪的海盗。

而迪奥也正是这么想的，他总是谨慎地过分，就连关于自己最后一丝线索，即便它们几乎不可能被发现，也要摧毁干净。

“迪奥sama，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迪奥感受着身体里埋藏的『箭』，就像是大海中的指南针，暗暗指向了南方的大海。

“朝那个方向吧，我已经感受到了，目标离我们不远。”

他们能感到阵阵凉意，秋天也快过去了。目标的海域似乎下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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