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凤起源 (第2/2页)

溪云将酒倒入喉咙后道：“三殿下，诡谲多变，不近人情！”

曹骞砸吧下嘴，将余下的酒全倒掉，道：“香而不烈，为何而喝？小二，拿壶烧酒来！”小二连忙拎了壶酒给曹骞满上。曹骞举杯一饮而尽，又咂了咂嘴道：“嗯，好酒！够烈！够味！”接着又给溪云满上，说道：“酒不醉人，不如回家喝水。呵呵，尝尝。”溪云接过酒，同样一饮而尽。曹骞道：“味道如何？”

溪云道：“够烈！但烈而不香，不算好酒！”

曹骞“哈哈”笑道：“天下美事，岂能占全？能消愁的酒，就是好酒！光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老国王性情宽厚，但任由王介甫等一干元丰党人进行变革，最终导致国家动荡不安。和老国王性情一脉相承的坦布，又会把国家带向何方呢？”

溪云道：“国相当初变革，是想改变官员、军队等机构严重臃肿的问题。想改变压在老百姓身上的税山和一辈子也还不完的高利贷。是想改变我柔然国积贫积弱的局面！”

曹骞放下酒杯道：“可他也造成了社会的动荡！”曹骞缓了缓，调整语气道：“由于他某方面的想法比较幼稚，全局考虑不足，太过重于国家赋税收入，造成了百姓利益受到损害，同时也触动了权贵的根本利益。文化如此，柔然根本就没有变革的土壤，所以他注定会失败。”

溪云叹了口气道：“也许他操之过急了，权贵阶层早已严重固化。”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曹骞叹了口气道：“那你对当下局势如何看待？”溪云摇了摇头，不语。曹骞接着道：“你不说，那我替你说吧。下墟国在劳苦关策动彭越反叛，导致老将军李长经战事失利，不得已撤到蜈蚣山。如果蜈蚣山失手，我柔然可就只剩下一个崖山屏障了。前些年，下墟国战神安歌深入阴山北麓，将匈奴彻底打残，单刀杀死其部族首领单于。单于旧部逃往漠北，隐迹多年。前些年他们打败焉耆，建立了现在的安然国，目前在东北攻打我北闸关。前些日子安西国竟派人偷偷和牛首山外的阿南人联系，意图策反阿南部落。当初文飞将军帮助安西打败阿曼族的入侵后，安西并没有兑现当初的承诺，拒不交出阿南人自留地。文飞将军带军将安西**赶回了龟兹河北岸，从此他们就记恨上了文飞将军。文将军去逝后，他们便蠢蠢欲动。如果阿南人反叛，再和安西大军一起跨过牛首山，柔然危已。原牛首山文飞将军留下的旧部，受到了将军的牵连，或被革职、或被杀头、或被流放，已所剩无几。最可恨的是，王上竟派了赵文的哥哥赵华过去守关。那个糊涂蛋，说是要安抚阿南人，加强贸易往来、互通有无，外行指挥内行，竟将文将军苦心经营多年的关隘给拆了。”

溪云换了一个大碗，一饮而尽。默然良久道：“不知太师大人，今日找我所谓何事？您老不会让我这个酒鬼去带军打仗吧？我可是个外行！”

曹骞“哈哈”大笑道：“那又有何不可呢？”

溪云笑了笑道：“我可是平头老百姓，江湖一神棍，没官衔、没地位。一无所有，叫我去抓鬼捉妖还行。带军这事我可做不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曹骞“哈哈”笑道：“不开玩笑了。近日王宫闹鬼，你可知道？想请你去捉上一捉，不知愿意否？”

溪云听后，脸色立马沉了下来，道：“太师大人，诉晚辈不敬，晚辈委实去不了！”

曹骞道：“为何？”溪云默然不语。曹骞接着道：“是啊，他杀了很多人。可今日是坦布他们兄弟的忌日，昨晚他们捉弄完王上后，便说要今日也变成王上的忌日。如果王上死了，他们乌月氏又后继无人，柔然会完全陷入动荡。到时柔然就真的要亡国亡种了。”

溪云道：“这又与我何干！”

曹骞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

溪云笑了笑道：“阉氏如狗，误人误国误族，实乃千古第一罪人！阉门教禁锢思想和摧残人性，现在又来篡改先古名言，真的是很厉害。”看着曹骞恼怒，溪云道：“曹伯伯，您不要恼怒，消消气，先听晚辈把话说完。古人有亡国与亡天下之奚辨。其原话是这样讲的，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简单来讲，意思就是：‘国家兴亡，对于老百姓来讲，只不过是换个帝王、改个姓氏而已。那是帝王将相和文武大臣的职责，与普通百姓无关。而天下苍生的兴盛、灭亡，关乎所有人的利益。因此，每一个老百姓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谁人当王，对于我这个一介贫民布衣又有何干系呢？”

曹骞一时无言以对，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种愤怒的情绪压了下去。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古人总结的确实很好。那如果柔然亡了，你忍心看到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忍心看到敌军到处烧杀抢掠，血流成河的场景吗？这些人当中，可能有你那孤寡的老母亲，可能还会有你的族人，也可能有你的好友。也有可能有这些和你在这个酒馆的人。孩子，记住，大家都是无辜的。没人会想，有一天灾难会降临到他们头上。前些年，经常和你爹一起喝酒。你爹说你是个好男儿，心系天下苍生，懂得民生疾苦。你不要让你已去的老爹失望哦！”说完，曹骞便拄拐，满怀心事而去。只剩下溪云一个人，不停地在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