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别将我挽留!(二十五) (第2/2页)
两人站在店门口吃了两口,又相视一笑,索性在边上找了家米粉店,坐下来一口锅盔一口米粉吃了起来。
回到城中城楼下,南山要李浩倡去自己的房间坐坐。
打开房间,李浩倡才知道是一间豪华套房。
“租了多长时间?花了不少钱吧?”
“也没花多少钱。今年第三年,每年签一次合同。租这间房,主要是接待客户,客户来了谈事、住宿都安排在这里。其他时间,自己在这里休息。”南山回答。
客厅的书桌上,摆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散放着几块石头和刻刀。
“现在这么忙,还刻不刻?”
“刻!忙到头昏脑涨了,来这里安安静静刻个把小时,算换换脑子,效果蛮好!”
这么多年,大家基本都还保留着自己的爱好。
外面有人敲门,南山一边往门边走,一边说:
“今天晚上要审核预算表,有些数据要做调整,我得去看看。估计是小何来叫我了……”
开门,进来的却是紫琼。
“我还以为是员工来叫我过去调整数据呢,没想到是你。先坐,喝点饮料吧。”
南山一边说一边打开书桌边的小冰箱,拿出几瓶可乐,递给紫琼一瓶。
“李浩倡你今儿晚上要在这里帮忙吧?”紫琼问。
“该帮的忙,早帮了。下午和西宁来看他,就被他逮住了,一个人给他画了三个小时的效果图,好不容易给他画完了。”李浩倡指着南山说。
南山呵呵笑了,肩膀一耸一耸地。
王紫琼显然刚刚洗过澡,天生棕色的长发还散发着洗发水的味道,现在,她穿着针织短袖T恤和九分裤,玲珑有致曲线毕露地坐到沙发上。
“到你家,外婆、安歌和西宁都在画画,不好意思打扰艺术家们,只好到这边来找你们。哪知道,进门第一句话,主人就是告诉我要加班。看来,没爱好、没工作的人连玩伴都快没了。还好,除了我,还有个李浩倡这个无业游民……”
紫琼突然发现了什么,顿了顿,指着两人说:
“你们身上怎么回事,在哪里擦了这么龌龊的印迹?”
确实,南山身上的白衬衣,有明显的灰色和绿色长条状污迹,再看看自己,发白的牛仔裤上也是。这明显是刚刚在攀爬城墙时,在构树里穿行留下的痕迹。
“刚刚爬城墙了,城墙上的构树擦的嘛。有的人还被构树上的毛虫蛰了。我去冲凉换衣服,然后到那边去加班,你们两个就在我这里看电视聊天,十二点我回来接你们宵夜。”
说完,南山拿着几件衣服进了卫生间。
南山草草冲了个澡,加班去了。
紫琼拉李浩倡坐在沙发上,站起来一看,右脖颈处果然一大块皮肤红肿着。
紫琼禁不住伸出手指一摸,刚一接触,李浩倡猛吸一口气,吓得紫琼缩回手指。
“擦药了吗?”紫琼问。
“擦什么药,这个有药治吗?不都是这么硬扛着吗?要是知道有什么药能治这个,我早在药店买了。”
“你们男生是不是都这样?这肯定要擦药啊。你不知道什么药治这个,那你不会问药店的人?现在下去买点药也不迟啊,也总比不治强多了。”
“算了,懒得下去。”
紫琼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怎么,你要走啊?”李浩倡问。
“买药,给你买药。”
紫琼带着一塑料袋东西回到房间,看见李浩倡正盯着央视五台。
“洗洗去吧,最少把脖子那里用花洒冲一冲。”紫琼说,“洗干净了涂药!”
在卫生间用花洒冲脖子并不怎么顺手,李浩倡T恤几乎都被弄湿了,走出卫生间,他直接脱下了上衣。
紫琼拉李浩倡坐到沙发上,然后紧紧挨着他坐下,打开塑料袋,掏出里面的瓶瓶罐罐和医用棉签,开始往他脖子上涂药。先是一阵水剂,然后接着涂抹一种有浓郁植物味道的药膏。膏药里应该有薄荷成分,涂在皮肤很凉爽。在涂抹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
李浩倡闻到了紫琼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若有若无的气味。这气味绝对不是香水味、洗发水味或者沐浴露的气味。这气味没有其他几种气味浓郁,但是却能在其他气味的层层包裹下顽强突围而出。
气味让李浩倡有种别样的感觉。
“好了。”紫琼放下手里的棉签说。
“紫琼你给我涂的什么药?好清凉。”
“绿药膏。”紫琼说,“来点更凉快的!”
说完,鼓起腮帮子,向李浩倡的脖子长长吹了两口气。
气流掠过脖子,药膏下的皮肤明显感到更强的凉意。
李浩倡不习惯和外婆、妹妹以外的女人挨这么近,更不用说对方还鼓起嘴巴给自己吹气了。
为了摆脱这无所适从的感觉,李浩倡想站起来、走开,拉开和紫琼的距离。
紫琼正准备吹第三口气,没想到李浩倡转头起身,脸颊、嘴角和下巴从她鼓起的嘴唇上擦过,她嘴里含着的一大口气,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紫琼的嘴唇炽热而柔软。
长这么大,李浩倡还从来没有和年纪相仿的异性这样亲密接触过。他一下子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李浩倡站着没动,紫琼坐在沙发上也没动;两人也不说话,房间陷入沉寂。
见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李浩倡走到沙发边,拿起T恤一边穿一边说:
“这T恤湿了,没法穿了,我回家洗澡换衣服去。你是留在这里等晚上南山接你宵夜还是……”
“人家南山那么忙,我留在这里做什么!”紫琼没等李浩倡说完,接过他话,“我们回你家吧,我来的时候和安歌说好了,今夜不回家了,和她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