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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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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失望?”他步步紧逼,语气不善

秋英毛骨悚然,脑子一片混乱,腿脚发软不受控制地往墙角退了又退,直到脊梁抵住坚硬的砖墙,冰凉刺骨退无可退。

面对他强势逼问,她的无助慌张回应一切。

宗溯身披及地鹤氅,俊逸红润的面庞在斑驳光影的映衬下明暗不定,千层屐踏着污秽的雨水与残枝败叶徐步走来,殷红的唇,寒邃的眸,如一头蛰伏于黑暗角落的野兽,亮起利爪暴虐而狰狞,暗自酝酿一场嗜人骨血的可怕风暴。

而秋英像只受到惊吓瑟瑟发抖的可怜小畜,双手紧紧扒住墙石,随着二人距离拉近,渐渐有种被掐住脖子不能呼吸的窒息感,脑海不禁浮现那晚,他夜闯长青宫的恐怖模样。

“不要过来,不要……”秋英喃喃低语,带着气息不稳的颤音。

这样无力的警告与挣扎对于暴怒恣睢的人徒劳无益。

宗溯充耳不闻,压根不在乎她说什么,沉声斥了一句:“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接着秋英细瘦的手腕像被铁钳箍住,连拖带拽被从墙角里扯出来。

人还没站稳,就被一股蛮力裹挟向前,暮色苍茫,斜雨蒙蒙,脚下衣裙缭乱,一路跌跌撞撞辨不清方位。

直到两扇朱红宫门开启,穿过一道熟悉延绵的长廊,听到那尖细刺耳的鸟叫:“秋英——秋英——”

宗溯气急败坏,随手抄起窗沿的叉竿狠狠地掷过去,叉竿擦踫鸟架,左摇右晃吓得五彩鸟扑腾翅膀再不敢叫唤。

这地秋英再熟悉不过,宗溯的寝殿——甘泉宫。

来不及多想,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宗溯暴力踹开隔门,存诚闻声探头,大惊失色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掩衣慌张现身。

走近一看,主子宽阔的麾袍下隐约还有一人,再细看若有所悟,噤声不语,旋即转身靠后。

入内灯光刺眼,秋英头晕眼花,宗溯解开颈间系带,将被雨水浸湿的鹤氅往案上一撇,抹了把脸上的雨渍,黑黢黢的狭眸看向狼狈不堪的秋英。

环顾四周,堂内敞阔温暖,雕梁画栋摆设讲究,原本再寻常不过的一切,可让秋英感到极为不适,是半透帘幔后的那张卧榻。

显而易见,这是睡寝,外人不可涉足的地方。

秋英惶惑不安,预感这次已达宗溯忍耐极限,不出意外凶多吉少,至于为何来此,自然不敢置喙。

事已至此,只得听天由命。

精明如他,再多的解释也是强词夺理。

克服内心的恐惧与不甘,认命抬头与他大胆的对峙。

四目相对,秋英美眸如星,不假辞色等他做最后决断。

许是死局注定,人反而变得坦然,先前积攒的郁气化成视死如归的魄力。

见他久不开口,秋英一改往日的柔静自持,冷言冷语:“今夜落你手,命蹇时乖,如何处置悉听尊便,背井离乡,实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举目无亲的日子,念你我相识数月但求个踏实痛快……”

话至一半,肩膀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被抓小鸡一样提溜起来,人应力被抵到一张高足案前,案上的书简应声落地。

大手穿过湿润带着凉意的乌发,五指用力迫她仰面,俯身上前,轮廓分明的阴影将她笼罩,困于方寸之间。

浓郁酒气与温热的气息直扑面门,逼得秋英使出蛮力去推他,奈何双方力量悬殊纹丝不动。

宗溯声音阴哑沉厉:“既然要与孤撕破脸,何必巧言令色装的贞高绝俗,美其名曰思亲思乡,实则迎风待月,你曾数次强调与他只是泛泛之交,今夜为何孤注一掷奔他而去。”

秋英拧眉立目,面对他三番五次恶言侮辱,忍无可忍,梗着脖子不耐烦道:“君上为了总揪着我与楚王关系不放,于你魏国来说,我是人质,仅此而已,至于吾之私事何须让外人知晓,且明人不说暗话,我说过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

宗溯冷笑一声,脸色难看:“伶牙俐齿,鬼话连篇。”

“肺腑之言,据实以告,信不信由你。”秋英回怼,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无视尊卑。

“放肆!”

宗溯高声怒喝,五指骤然发力,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凶相毕露。

秋英因吃痛身子拼命向后仰,而他再次逼近,没有半点收力的意思。

秋英半边身子悬空,实在支撑不了太久,情急之下,她伸手扯住他的玉石腰带借以维持身体的平衡。

没想到他越发过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借机俯身凑近,将她圈入怀中,温软的唇瓣不经意轻轻蹭过她挺翘的鼻尖,秋英脸一下子烧起来,面红耳赤,羞赧地无所遁形。

就在她再次反抗尝试挣脱束缚之时,一张清俊讨厌的脸骤然放大,秋英彻底慌神。

眼前一暗,嘴巴被堵得严丝合缝,憋到气闭才意识到发生什么。

四唇相接,肌肤之亲。

宗溯那躁郁的心情突然在这一刻找到爆破的口子,纵是冲动使然,也似心之所向。

柔软细腻的唇瓣令人忍不住攫取那醉人的芬芳,还有那乌黑浓密的长睫,清润如水的晶眸,红彤彤的脸蛋,无一处不惹人心生怜爱。

只可惜温柔外表暗藏锋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非礼亲近表现得异常抗拒,二人你追我躲谁也不肯退让。

欲壑难填,邪火燎原之势渐起。

僵持之下,一只手突然挣脱禁锢,毫不客气地向他面门袭去,须臾间,宗溯白净的面颊突然多了道划痕,鲜红的血珠慢慢溢出。

宗溯怒目圆瞪,直愣愣地看向身下大口喘息觳觫不止的秋英,表情阴骘沉骇,轻蹭脸上的伤痕,指尖摩挲着血渍。

“是你逼我的。”秋英气息缭乱,慌张解释。

“好的狠!”宗溯咬牙切齿,声音森然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

“横竖逃不过一死,何必折辱于我。”

“折辱?你当孤是何人,你也配!”

“我不配,遂请君上亦不要自取其辱,不若快刀斩乱麻给个痛快。”

宗溯嗤声一笑,血迹斑驳的俊面多了几分魅惑,冷嘲热讽:“还真当自己冰清玉洁,明明一个浪蹄子,掌中玩物自甘下贱,也难怪裴衍会弃之脑后,逃之夭夭。”

“你说甚?”秋英愤然发问

果然,一提裴衍便没了分寸,情绪波动起伏,这让宗溯更加火大,暴怒道:“还不知道吧,你那舍身攀附的相好这会儿已经出城,还奢望他能救你出去,简直自不量力,什么正人君子?蔼然仁者?生死面前都一个德行。”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怪不得从中作梗百般阻挠。此时她真后悔,在筵席上动了恻隐之心没能将那药混入酒水,让他一醉不起。

面对他的刻薄犀利,秋英冷言驳斥:“他再不济,却从来没有强迫挟制于我,就算失约也是事出有因,本就行义之举,无可指摘。”

“呵,你就那么信他?”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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