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大郎,你要老婆不要? (第2/2页)
周元心头咯噔一下,在心中暗骂:“完蛋了。”
还是古旧,恐怕李云这小子如此淡定,也是有所依仗。没想到,被大宋视为国之社稷的科举,竟然在自己的门下弟子中,有人撬开了一条缝。想到这里,他不免担心起来,这俩货到底为这场科举准备了什么?
虽然解试可以安然通过,但是省试、殿试呢?
如今主考官还没有定下,难不成……周元心中如同猫爪子挠似的,坐立不安起来:“省试呢?就算是你们准备的再好,如今省试的主考官还在吏部和尚书省之中商议,难不成你们还知道主考官是谁不成?难不成还能提前准备?”
“这个嘛……”
“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说!”周元见李逵说话语焉不详的样子,顿时怒道。
李逵只好实话实说:“不出意外的话,是翰林学士李清臣主考明年省试。”
见老师周元脸色有点黑,李逵解释道:“朝中对曾布和吕方、李清臣三人之中有所选择。按理说,曾布的可能性最大。他是中立派。但是上月,师叔祖来信说,曾布出局了。而吕方的支持也因为范相的退让,失去了最大的后盾。唯独李清臣有章相的鼎力支持,稳如磐石。”
“这样啊!”周元虽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是这不过是表象。内在是:老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教了你这样的学生?
也许是为了脸面,周元还准备最后挣扎一波:“那么殿试呢?官家亲政,恐怕今年的殿试由官家主持吧?总不至于你们连官家的心思都能猜到吧?”
李逵偷偷看了一眼周元,随后点了点头:“殿试有点麻烦。”
“我就说……”周元在心里还没有高兴多久,突然脸色阴沉下来,暗骂自己愚蠢。李逵要是娶了老刘家的小女,然后官家的宠妃在小皇帝面前吹枕头风,进士还是个事吗?
三鼎甲也是可期。
就算是状元……皇帝将状元给自己的连襟有毛病吗?
如同被打翻了染缸的染坊,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憋了很久,周元才对李逵道:“滚!”
他是真的怒了,这个弟子他白收了。自己明明是为了李逵好,这厮还敢不领情。至于李云,周元也瞪眼道:“你也滚!”
“好哒!”李云答应的太干脆。
倒是李逵恪守弟子理解,躬身道:“弟子先告退了。”临走,还偷偷对周元挤眉弄眼道:“老师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师妹的。”
李云大气不敢喘的离开了县衙,追上李逵偷偷问:“二哥,师伯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老人家在沂水县养了一个外室,我那小师妹满月的时候,我还送了一个金碗当礼物。要是真让我们读书,为何不在县衙里而是要去外面寻僻静之处?”李逵也不知道李云明不明白,但是李云嘴巴还算牢靠。
主要是关系重大的事,他还算能管住嘴。
李云见李逵笑的有些瘆人,不解道:“这有什么联系吗?”
“师母住在县衙里啊!”
说到这里,李逵都想要笑。谁能想到,堂堂进士老爷怕老婆?还说县衙里嘈杂,不适合读书。骗鬼呢?师母以前没来之前,他在周元的眼皮子底下读书,天天住县衙里,也没有觉得县衙嘈杂。为了和小妾私会,竟然连亲弟子都坑,李逵绝对不能让老师在渣男的路上越走越远。
李云似懂非懂的点头道:“我明白了。”
且不说李逵和李云逃过一劫。
再说百丈村李氏,之后的几天里也发生一件轰动全族的大事。
村里的二傻子李全要结婚了,娶的老婆竟然还是在官府做厨娘的许姑娘。至于许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根本就不用猜测,以前村子里就有人怀疑,许春丽经常来庄子里,总在李全跟前晃荡,要不是没有奸情,也不会如此。可正常人想事,总觉得傻子不成事,凭什么县衙的厨娘会看上李全,这不合理嘛。可突然间发现胖春的肚子大了,这孩子能是别人的吗?
可对于李家,确切的说,李逵的爹李匠这一门来说,这场婚礼之后,简直就是灾难。
并不是说婚礼不够豪华,让许春丽不满了,进门就耍性子,胡搅蛮缠。而是许春丽自己要求,婚宴不要铺张,低调的只有李家人才知道。可是他们院子里住进了一个女人之后,日子完全变样了。
“李郎,看你热的一身汗,我来给你擦擦。”
“李郎,你的饭上我给浇了肉汤,香不香?”
“李郎……”
……
并不是说许春丽进入李家之后,只关心自己的丈夫李全。孝顺婆婆,对兄弟恭敬。可问题是,天天被喂着狗粮,这饭还怎么吃?
且不说别人,张氏是寡妇哎,她守寡十几年,含辛茹苦的养育了两个儿子。还收养了李全,到头来儿子结婚了……她却含着泪在家里吃了三天的饭,对亡夫的思念如同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再也受不了,干脆搬去舅舅家了。
作为大哥李达,李大郎,面对原本是自己中意的女子,却成了兄弟的媳妇。竟然还敢天天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他恨不得掐死这俩不要脸的玩意。当然,这种想法他是不敢有的,就是闹心,如同心头被刀尖子戳般的痛侧心扉。
至于李逵,也受不了……终于搬去了老宅里。
十岁就敢进山的李逵,根本就没人会担心他的安全。虽说百丈村已经被废弃了,但李逵是需要房子的人吗?
唯独李大郎,在家里受了一肚子的气。就像是自己找到的白菜被人偷了,偷白菜的猪还敢在自己面前啃。问题是他就算动手想打李全,也打不过。要不是胖春有孕在身,说不定李大郎连胖春都打不过。
这一日,李大郎捂着胸口出了门,最近他几乎每天都这样。走在热闹的街头,茫然地如同行尸走肉般木讷。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大郎,你要老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