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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做客 (第2/2页)

秦晔看着那只被徐子斜扔进去却依旧完好的瓜,问:“为什么非要留一个?”

“别的都沉河了,就剩这个还没熟,怪可怜的,拿回来种岂不正好?”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道:“啊!坏了,我好像把那只下了泻药的卖给一对年轻姐弟了,完了完了。”

秦晔懒得理他。

他提步沉默的避开人群往自己的内院走。

等他包扎完后再去前厅,远远便见一堆人站在光晦殿前,有他府里的人,也有一些不太熟悉的面孔,想是四哥的手下。

堂屋前,丁令德像只扑棱蛾子一样左右徘徊,见他过来,整个人便展开双臂要飞奔而来。

秦晔后退一步。

丁令德在碰到他之前及时停驻,拂尘一扫,细声细气又十足夸张地开口:“哎哟,我的爷,您可回来了。”

“您这是?”他见他这身衣服与出门时的不同,敏锐的察觉到不对。

“受伤了,”秦晔面不改色,道,“卫天光回来了。”

丁令德一指盖住圆张的樱桃小口,悄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那您?”

“和他对了一掌,”秦晔不再多做解释,问他,“谁来了?”

“还能是谁,应黔那厮,他这样机关算尽的人,还故作谦虚取什么无计做字,依我说就该叫应脚滑,您前脚出了宫,他后脚就来了。”

“来的挺快。”秦晔脸上浮起一个轻描淡写的笑来。

“可不是,真是阴魂不散。”

“什么理由?”

“他说有羽林郎看见刺客往祁王府上来了,连个借口也不好好找,我怎么没在府上看见曲名殇?”

秦晔没在意,淡淡:“段翊呢?”

“受了伤,不致命,没暴露,在休养。”丁令德对于没有八卦的人一向不感兴趣,三个字三个字总结了段翊的情况。

“走吧,去会会应黔。”他一边说着一边提步要进光晦殿。

“您都这样了还去?”丁令德看了看他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暗淡的唇色,凑上前在他耳边道:“他带了步惜敖来。”

若是应黔一个人来,祁王府自然是完全不怕的,但他带了睿王身边步惜敖那个疯子,起初丁令德气势十足地将他们拦在府外,却连带着全让步惜敖给打了,况且对方虽然态度蛮横理由蹩脚,却也的确不好阻拦。

“好大的胆子。”丁令德记得自己当时虚张声势的语气,“翰林院编修居然也敢查到我们王爷的府里。”

“不过是要找人,公公何必如此剑拔弩张,既然公公不认睿王手谕,祁王又不在,我们多等等便是,若是在府上大打出手,传到圣上耳朵里,只怕也不好听吧。”应黔那厮说话也斯斯文文,十分客气的样子,态度却完全的不容置疑。

丁令德没有办法,只好让人进来,只是应黔进了府,却并没有进行搜查,只是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秦晔,想来就是听说劫法场者中了卫天光一掌,想要试探主子,而以主子如今的状态……

“无妨。”秦晔道。

“好吧,”主子做的决定,丁令德自知无法阻拦,他聪明的脑袋又生了一计,既然无法阻拦,那,“要不……要不把王妃叫来侍奉?”

“你觉得合适吗?”秦晔眼神寒凉地瞥了他一眼,问。

丁令德没说话。

秦晔缓缓叫他的名字:“丁令德。”

“哎,王爷,奴才在。”

“你德行可真次啊。”他讥诮完这话,提步跨进光晦殿里。

丁令德听闻这话,张大了嘴:怎么,怎么又上升到这个高度呢,要真次,早在应黔上门时就把王妃喊来了,德行再次也不是刺您呐,真是错付了。

他欲哭无泪,委屈极了。

秦晔一只左脚刚踏入正厅,原本安静低头侍立在侧的褐衣男子蓦地暴起发难。

步惜敖一柄长钩出招快如闪电,直刺他的胸口,秦晔足尖点地,腰势立沉,好在他体态健美,不似丁令德那般壮硕,这腰弯得很是轻易,长勾擦着他的鼻尖过去。秦晔足踵发力,借机转过身来,与步惜敖面对面。

此时,他整个人终于身处光晦殿中,然而还来不及对坐在那副松树图下品茶的应黔说上什么,步惜敖那锋锐的长勾又至他面前。

秦晔匆忙应招,在对方手下走了没几式,便败下阵来,步惜敖趁胜追击,想要直取他的胸口,秦晔却在此时忽然收手,这一下收的十分果断,干脆且毫不防备,眼看步惜敖就要得手,就在此时,他府上的徐子斜和四方其他护卫突然聚拢过来,对方人多,步惜敖不好再打。

“应大人,这便是您的做客之道?”秦晔被人护在后头,终于有功夫与应黔叙话,“我武功低微,认输便是,何至于此。”

“路过贵府,讨口茶喝。”应黔慢悠悠放下手中茶盏,道。

“好说好说。应大人有什么事,本王倒是并不介意一道畅谈,不过刚吃了这位兄台的挂落,面上过去不,还请这位退下再说。”

步惜敖皱了皱眉,看样子并不想走,应黔眼神示意他下去。

秦晔也伸手挥退了护着他的那些人。

一直到光晦殿大门关上,步惜敖走出一段长远的距离,和外头的丁令德徐子斜大眼瞪小眼。秦晔和应黔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互相沉默的对视着,殿内殿外静得能听见风声,茶盏里的龙井也悄然沉下几片。

突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秦晔口中喷出。

应黔似乎想要说什么,但闻到那血腥味,又犯了痨病猛然咳嗽起来。

反倒是秦晔先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坐了下来,问:“应大人这疾症,可要传府上大夫看看?”

“不必了,在下这是早年旧疾,没有大碍,倒是祁王伤的不清,那护卫下手没个分寸,祁王这伤势,要不传个太医来看吧。”

秦晔老神在在:“不是步惜敖伤的我,我若是没生受卫天光那一掌,步惜敖多半不是我的对手。”

他居然直接承认了!

应黔握茶杯的手紧了紧。

“哦,天下皆道祁王平庸,皇家的剑法征问十二章堪堪练成四章,却能硬接卫天光一掌,撑着和步惜敖这样的一等高手来往数个回合,如今还能与我谈笑风声,怎么,难道外头那些话都是谣传不成?”

“我是否练到四重,我四哥不知道,应大人难道不清楚吗?咸综那批人不就是大人派来的。”

“小应大人此来怕不是讨口水喝这么简单吧。”

“哈。”应黔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小应大人想问什么直说便是。”秦晔道。

“今日午时,王爷在哪里?”

“我在劫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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