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灵渠 (第2/2页)
“没把握的事才叫赌,我不是在赌。”
应黔看着他的目光,终于憋不住咳嗽出声,而后自嘲地笑了:“你居然信我?你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信我?”
秦晔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突兀地开口道:“秦悬若,并非良主。”
悬若,是睿王秦旸的表字。
应黔听了这话,咳嗽又接连响了起来。
他言下之意,难道是选择他?
可笑。
丁令德在外头打转许久,算了算时间,又沏了壶热茶,敲开了大殿的门。
丁令德目睹了一场令人无语的对话。
“你这么多年蛰伏隐忍,究竟想要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若知道殿下想要什么,何必再问?”
“你不如去问我四哥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殿下要不起。”
丁令德震了震,他小心的将茶盏放下,迅速关门退了出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要不了?”
“正统,地位,金钱,荣耀声誉,武学才华,兵马谋士,甚至陛下的舐犊之情,殿下所拥有的太少,还亲手葬送了后路。”
即便是秦晔养母元妃背后的兵部,也一向忠君,定不会支持他大逆不道的行径,何况秦晔与元妃关系如何还是两说。
至于他的王妃李寒袖……
想到她,应黔便觉心中抽痛,他抑制苦涩与咳嗽的冲动,偏过头喝了口茶。
舌尖与茶水接触的一瞬,他觉得自己的味蕾爆裂开来,那是种一瞬间的五感尽失——茶水滚烫。
如果吃亏是福,他希望丁令德那个死胖子能福如东海。
“哈,如今没有的,日后未必没有,况且,作为谋士,应先生的情报还是太少了些,先生且看吧,我比四哥和大哥更合适。”
说完不等应黔回答,他便朗声道:“送客。”
出了光晦殿,步惜敖缓缓朝他走来。
应黔摇了摇头,道:“不是他。”
说完这话,他不动声色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无功而返了。
不,也不算全然无功而返,至少知道了他的野心,能有所应对,而他的武功……能与卫天光对上一掌的功力,他隐隐觉得,这个人,何止不是草包,他的威胁性怕是比太子还要高些。
只是此时同秦旸说这些,他又如何会信,若不是见到法场上那劫囚的黑衣人身影确实与祁王有些相似,他甚至不会派出步惜敖。
他搓了搓冰冷的指间,思索着回去如何复命。
寝殿内,丁令德看着秦晔胸口那沉痛的一掌以及裂开的伤口,惊叹:“我的爷,这您也说,您就不怕他告诉……”
秦晔摇头:“即便他说了,四哥也未必会信,秦悬若这人,若真把谁当眼中钉,不会只派三流死士和一个步惜敖来对付我,眼下他只是怀疑。”
“那要是真信了还要验伤呢?”他一边给秦晔包扎一边问。
“那就劳烦你,在我胸口多补几掌掩盖,我就说我功力不济,在云啻所受旧伤复发了。”
丁令德听着都疼,手上动作也没了分寸,秦晔“嘶”了一声:“你不会轻点吗?”
“伤的这么重,王爷您就别逞强了。”
“住口,换个丫鬟来给我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