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章世道人心(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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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韩保死了?”
韩郑倏地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拽着村民就往外跑去,顾不上与阿染他们打声招呼。
阿染拉起君安的手跟了上去,“走吧,咱们也去看看。”
“可你的伤还没好。”
“哎呀不碍事不碍事!凑热闹要紧!”
“……”
韩家村素来与世无争,除了定期由专人前往月柳镇为全村人买回生活物品之外,与外界交往都很少,更不用提与人结仇或是仇家寻进村来了。
现在莫名其妙出了人命,村民们都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虽说死的是平日里做惯了偷鸡摸狗之事的韩保,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毫无缘由地没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
因此,当村民们听说村长要开全村大会时,他们全都第一时间赶到社庙了解事情的始末。
君安和阿染到社庙的时候已经挤不进去了。社庙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人,不仅本村的来了,连隔壁村的村民都跟阿染一样急吼吼地赶来凑热闹。
阿染四下瞧了瞧,挑了一处高的石阶站上去,看着韩村长站在人群中间与几位年长的村民正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君安在石阶下伸出双手护着她,怕她掉下来。
阿染把手放在耳朵边想要再听清楚一些,可人群中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没断过,无论她怎么认真听都听不到一个字,便无奈地跳了下来。
“慢点。”君安扶住她的胳膊,拧着眉头小声提醒道,“小心伤。”
阿染醒后君安就一直这样战战兢兢,眼神半刻没离开过她。刚才在来的路上更是夸张,阿染不过是没睡够打了个哈欠,君安就紧张地问东问西,甚至还做出了背她的动作,被阿染笑着制止,连说自己没有那么弱。
真是草木皆兵。阿染瞥了眼刚才踩的石头,这石阶的高度连君安的膝盖都没到,就是再跳上百个来回都无妨。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阿染眼睛一转,嘴角勾起坏笑,蹭一下又跳上了石阶,“看,没事。”
“你别胡闹!小心身体!”
“我又不是怀有身孕,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阿染吐了吐舌头,又上蹿下跳了几个来回,“你看,我还能跳,欸!”
君安倒是因她的口无遮拦而红了耳根,不再说话,只默默护好她。
突然一个村民大喊道:“就是她!就是那个妖女与韩保发生过争执!就是她杀了韩保!”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齐刷刷地顺着那村民指的方向看过去。
阿染正好站在石阶上还没来得及跳下,忽地就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充满敌意和审视的目光。
她早已习惯面对这种场面,便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冷眼扫视回去。
魔王能震慑六界,自有她的威严所在,那些村民在接触到阿染的眼神后,一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再看第二眼。
“你们说我杀了谁?”
韩村长被旁边的人推出来回答这个问题:“神医……呃,阿染姑娘,你还是先过来看看吧!”
阿染冷笑一声,扶着君安的肩膀迈了下来,背着手往前走去。
原本围成一圈的人群竟自动让出了一条路,阿染顺利来到了韩村长面前。
韩村长瑟缩着退了一步,手指了指铺在地上的一块白布。
这白布看上去怎么有点眼熟?阿染心里嘟哝了一句,还没意识到自己这几天就是盖在同样的白布下睡觉的。
君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阿染嫌脏,没有用手去掀开白布,而是取下短匕,用鞘尖挑起白布一角。
布下遮盖的尸体已经腐烂,但因为冬天气温较低,腐臭味不算那么重,且尸体的面目还是较为清晰地保留了下来。
“还真是韩保。”阿染收回手,问道,“你们从哪里发现他的?”
韩村长道:“韩保的尸体是被二洼子在去往野山林的路上发现的。我们已经找仵作验过尸了,他身上验不出明显外伤,但是嘴唇紫红、口内有白沫,仵作说这些都是中毒的迹象。”
刚才大喊阿染是妖女的村民就是二洼子,此刻他蹦出来,接着村长的话说道:“没错没错!就是中毒,就是这妖女下的毒!”
“你说什么?”君安语气冰冷,竟有些难以自控,掌心凝出了一团火光想要向那口出狂言的村民打去。
阿染眼疾手快一把拦下,挡在君安的身前,将他紧攥成拳的手慢慢揉开,轻声安慰道:“卷卷,冷静。”
君安感受到来自她掌心的暖意,屏住的一口气逐渐舒缓,眼中生出了些许不解: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阿染悄声耳语道,“没事,你只是还不知道如何运用我的力量。”
凤凰之力果然名不虚传,即便只是一根骨,其力量也难以受人控制。
君安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尽管阿染动作迅速一气呵成,可还是叫二洼子看见了从君安掌中流出的那团火光。
二洼子对君安指指点点大吼大叫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在村子里见过你?啊,我知道了!你跟这妖女是一伙儿的!”
“她不是妖女,她叫阿染。”君安强忍怒气,“我是阿染的家中阿哥……”
然而不等君安说完,二洼子又喊道:“大家快看呀!他们两个是一伙儿的!刚才那就是妖术!妖术!”
“吵死了。”阿染转过身,目露狰狞、面色阴鸷道,“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妖术!”
那火光不过是最轻微的凤凰之力,别说伤人了,点柴火都费劲,真打出去顶多燎掉二洼子的几根头发。
阿染心想:这个二洼子应该庆幸,若不是君安还不懂如何运用她的力量,只唤出了极少的凤凰之力,并且被她及时制止,否则二洼子早被这一掌打得魂飞魄散了。
她懒得搭理二洼子,再次蹲下去掀开白布观察韩保的尸身,边看边问:“你们说人是我杀的,可有什么证据?”
“我是在野山林附近找到的尸体,那野山林平日里没人会去,只有你前几日带着人去过,不是你还能是谁?”二洼子道。
阿染哂笑,眼神一扫便找到了那日同去野山林的其他几个青年。看着青年们无一不眼神躲闪、低头沉默,阿染知道他们是不会站出来说话的。
“况且你会下毒啊!上次在周老伯家,那么多村民都看见韩保与你发生过口角,你还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擅长用毒,现在韩保死了,肯定与你脱不了干系!”二洼子怕此话力度不够,还从墙角拽出了同来参会的周老伯,“周老伯,您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周老伯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含糊地讪笑了两声又溜回了角落里。
“瞧你问这人。”阿染撇了撇嘴,问道,“仵作有没有说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韩村长回道:“得有七八天了吧?仵作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村子里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仵作又不是只在韩家村验尸,韩家村没发生过,难道其他地方也没发生过?阿染觉得蹊跷,便问:“你们哪里请的仵作?他人呢?”
“已经回隔壁村了,那村子里还有几户人家的牲畜等着他去宰……唉,大过年的,谁愿意沾这份晦气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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