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蛛丝马迹 (第2/2页)
“昨天和我在普拉里交流的那个女子,她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我深度隐藏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感知外部情况的,如果附近有强大的修习灵魂之术的人,我作为灵体可就糟了秧了。”
齐渊于是跟齐老复述了一遍。
“听你的描述,应该是同时修炼了‘潜行’‘感知’‘魅惑’几种法术的人,你要小心,‘潜行’和‘魅惑’都是难度不低的修行术,对天赋有很高要求,能够掌握这两种的通常不会选择做一个情报贩子。”
“她可以做到精神掌控吗?就是你自己没有意识,会对她说真话的那种?”齐渊又想到自己和她交流时那种不经意间被勾起的“坦率”情绪,不免一阵后怕。
“除非实力非常悬殊,并且另一方的精神被限制了,丹药呀,法器呀,法阵呀,这都需要时间,不然做不到,灵魂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掌握的东西。”齐老不假思索。
在另一边石墙后的小屋里,一个美丽的女子往即将烧尽的香炉里添了一点香粉,她已经换下了蓝色的裙摆,薄纱下的藕臂若隐若现,十分诱人,那人正是唐玲。
此刻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反复确认自己的状态。
她可是抱着一击必杀的自信出去的,因为对手是个法师,可能修行过相关的精神抵抗,她特意服食了特殊的丹药,配上了提炼过的熏香和脂粉,对视的时候也开足了功力。
虽然前面他一直很紧张,自己找不到什么机会,但最后那一眼他绝对防备不足,最后那一下肯定是中了,可是半天过去了,那个青年人还是没有回来。
“怎么,那小子对你没反应?”提修尔出现在唐玲身后,冷不丁地问?
“别没大没小的,论级别,我可比你大呢?”唐玲娇嗔道。
“组织突然把你派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和这小子有关吗?”提修尔漫不经心地套话,他深知除非这个女人自己愿意,不然他是无法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的。但他还是问了,好像在走过场一样。
“都怪那群狗官,他们不来的话他不会急着走,我肯定得手了。”唐玲并没有接过话茬,“那些人是来干嘛的?”
“来问话的,你要是多在大厅呆一会就能听完。已经有专人登记,等下我让人把记录送到你这来。不过话说回来,当初的那几位,也有感到不对先撤,半途又失了神跑回来的吗?我可是体验过的,你的法术后劲大的很。”显然相比那些不速之客,提修尔对唐玲失手一事更感兴趣,并指出问题并不在于官员。
“他应该有同伴,同伴在外清除了他的状态,或是提醒了他;也可能是他身上有类似的法器。”唐玲自言自语。
“说不定是你年老色衰,功力退步喽。”提修尔摆摆手奚落道,一改之前冷面君子的风范,他似乎和这个女子不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哦,你还要试试嘛?”唐玲突然换了一个声音,柔波似水,勾人心魄,提修尔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别跟我开玩笑啦,行了行了,我感受到了……我会派人试着查查法袍的底细,不过不要抱有太大期望哦。”提修尔转过身,不再看着唐玲,径直离开了。
唐玲微微一笑,从提修尔的反应看,自己到底子还是在的,手段也并没有生疏。这次只是个意外,无论是提修尔还是那个小少年,她都有把握撬开他们的嘴。
而且在她看来,法袍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沉着冷静。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是在和一个故作成熟,不谙世事的小男生打交道。
她从脑子里找出更多关于法袍的细节——从那天比赛起,法袍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因为他的表现完美符合上面的指标。
在擂台战中,最后是她拜托提修尔亲自上场,在缠斗中给法袍作上炁标,这家伙才装作“兴致盎然”的样子出手。
但当她试图追踪炁标,却发现炁痕在离普拉不远的地方断开了。
提修尔的炁标是打在灵魂上的,寻常的人根本无从察觉,更难以清除,这下法袍的身份就愈发惹人好奇了。
还有一点让唐玲关注这个少年——他和那个刺杀贵族的人实在是太像了。
唐玲是间谍出身,不但擅长记忆各种情报,对每个人的特点也颇有敏锐感。她的直觉告诉她,法袍和那个剑客就是同一个人。
凭她在炁的伪装上的造诣,那天晚上不难看出,刺客的炁经过精心伪装,蓝色的炁只是障眼法。
但她还是有一个疑问,这个水平的法术和剑术,是一个青年人可以兼具的吗?
“熟悉的感觉,和那个家伙有几分像呢。”她回忆起几个月前见到的一个后生,她给了唐玲太多惊喜。
唐玲又想起来那个家伙亲自交代给自己的计划——她表面上只是一个颇有手段的情报贩子,实际却是盘徂普拉天降的“二当家”。
她到这里来是执行上头的莫名其妙的紧急任务——密切留意各地突然崛起的人杰,尤其是青年人。
她在“法袍”他背后的“时旬”里看出了一点苗头,于是打算向上层回复,同时换个身份接触这个法袍。
……
……
……
烛照让左右退下后,扶正了自己的紫龙皇冠,静坐在空荡荡的龙王殿中等待。
旋即一只黄鸦停在大殿门口的空地上
烛照见状轻轻按动手柄上的源石,解除了秦元昊设置的法术预警阵,随后又解除了龙王宫里的结界。
结界刚刚散去,便有一阵阴风挂过,一只瘦长的黄狐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中央。随后她化成一个人形。
“那本《招魂术》,有帮助吗?”
“谢过陛下,我的模拟已经成功了,如果要完成陛下的心愿的话,现在只需要一个合适的载体。”
“哦?”
“阴阳互转,需是一个女子;血脉相承,要是陛下的血亲;涅槃重生,需要有凰族的血脉……”黄狐狡黠的瞟了一眼大殿之上的龙王。
“当初你可没有说这么多的要求,你现在让我到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烛照感到自己先前被欺骗了,“永生”希望落空的他大发雷霆,大殿都在颤抖。
烛照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一只手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权杖。
“如果我找到这样一个人,那么就可以预祝自己‘寿元永昌’了,对吧?”
“倘若陛下不食言的话。”
“朕自然不会食言,朕若要食言,今天早上就把你交给狐真的使者了。滚吧!”
“那我告退了。”
“等等,我多叮嘱你一句,不要和我的孩子们打交道,也不要和朝臣打交道,不然你就是在找死。”
“在下谨记。”狐空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身形一闪消失了。
烛照按下了王座上的机关,不一会儿就跑来两个近侍。
“传烛安然入宫,赐为永昭王,封地,嗯——,南陵吧。”
侍从刚要下去,又被龙王叫住。
“让她最近就启程,秘密出走,秦家那边我会交代,分出一队暗卫去跟着她,保护她的人身安全,新宫动土慢些,让她暂时住在我叔父那里,任何情况,立马汇报!退下吧!”
侍从感到疑惑,但他是龙王最忠诚的仆人,因此没有吱声。
“你的狐狸尾巴再长,也伸不出这盘徂之外!”烛照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