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树 (第2/2页)
对于和父母朝夕相处的孩子来说,如果不是有人上门,这些孩子们甚至都完全无法察觉他们的父母变成了镜中人。只有随着时间的前进,他们的父母从不变老的时候,这些孩子才可能自发察觉到问题所在。
镜中人在法律意义上与常人无异。因为镜中人自己往往也很难察觉到自己是镜中人。然而这种完全的公平,对他们来说却才算得上不公。
镜中人不同于常人。如果他们察觉到自己是镜中人,他们就能看得见自己。他们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倒下又醒过来,随后什么都不记得。而脱离本体的镜中人就不会再受到保护,因为从各种方面来说,他们都不再属于活人。
然而这样的非遗失影响因素却不能如同过往那样被无视。这也是追寻死亡的组织做到的影响最大的事件。
很明显,过去人死之后,什么都不会留下,但用了镜中人复苏,继续其职能的人就不一样了。在人们冲破死亡的定义之后,明明找遍各种地方都无从证明的逝者找上了门来,使得他们不得不重新正视死亡的定义。
追寻死亡的人们诉求并不复杂,他们对于被镜中人包围有着强烈的恐惧。毕竟某一天突然醒悟周围的同事只有自己不是镜中人,其他人那不都是死人。
他们倒不一定是对于过去的定义有什么痴迷与执念。不能误读他们的诉求。他们只是需要规则正确看待镜中人与常人的不同。诚然,镜中人与常人在定义之内根本没有区别,只是在某些地方有漏洞。
如果只是有所不同反倒好说,怕就怕有漏洞。镜中人因为漏洞脱离本身之后,镜中人会再次生成,那么离体的镜中人就变成了没有本体的不稳定存在。
这种不稳定存在照理来说是成不了气候的,但对于人来说就不一样了。这些有意识的不稳定存在并非没有稳定的办法。于是,借助一些途径,一些个体通过不断制造与合并这些东西,变得非常夸张。
这种合并在初期很难保密。因为这些有意识的镜中人是携带其各种基础功能的,往往会将这些烙印带入合并者体内,使其容易被绳之以法。
有可能为了掩护这种途径,修炼者的群体在那段时间内快速增长。
与之相对,不止修炼者受到了影响。那个关于稳定剂的划时代论文也在这个时期发表。随着基础理论的传开,各种各样的改版稳定剂在这个时期问世,并且很快进入了他们的黄金时代。
也就在黄金时代之前和黄金时代前期的一段时间内,各种改版稳定剂都是没有副作用的。
镜中人变成了工业原料,而修炼者是在修镜中人,这怎么看怎么危险。镜中人的质量有所不同,就算犯不上,也不免有些极端情况。于是在副作用出现之前,修炼者们就已经产生出了新代医学的萌芽。
然而此时的人类的理论主流是主内力的。由于稳定剂的存在,人们很早就不必在意很多东西,医学早已提前枯萎凋零,这样的改变并不受到人们的重视。
追逐死亡的那群人从很早以前就不再追逐死亡。镜中人曾经是他们的噩梦,而现在,他们早已成为镜中人的噩梦。只是局面走到如今,不知谁来为甚至无法察觉自己并非活人的镜中人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