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明白 (第2/2页)
以前他爹让他攒钱,将来等成亲娶媳妇的时候给媳妇,可严山生一直都觉得媳妇是个没影的陌生人,压根不会有福宝来的亲,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攒钱的事,手里有钱点了,就忍不住给福宝买点她喜欢的东西。
相比较之下,福德这个好兄弟可从来没有这个待遇。
原来,他是喜欢福宝的,他想让她当自己的媳妇!
严山生心里一阵钝痛,想着那个比他更出色的青年,刚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觉得没了希望。
可是,长得好也不一定就招福宝喜欢啊。
他会打猎吗?知道福宝平日里做菜最喜欢家畜身上的那一个部位吗?福宝不高兴的时候,他会哄她吗?福宝高兴的时候,他会耐心地听福宝一遍遍重复她觉得高兴的事而不耐烦吗?
严山生想着,这些他都能够做到啊!
“你小子,该不是真有喜欢的姑娘了吧?”
严坤看着儿子纠结复杂的表情,回响着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该不是他那忽然乱语的,真的将儿子的真实心意给炸出来了吧。
“是哪家姑娘?街头布庄王家的那个,还是咱们家隔壁的那个小胖妞?”
严坤问的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布庄王家之前请中间人过来说和过,只是那家的小姐因为之前给祖母守孝过了花期,现在已经十八了,比他儿子还年长了两岁,虽然这亲事被他给推了吧,王家那儿似乎一直都不死心,这段日子经常看到王家夫人带着闺女还有婆子来他们家肉铺买肉,往日里这样的活儿,可都是那婆子一个人的事。
至于他口中的小胖妞,小时候他带着儿子刚搬来镇上,联合不少人欺负孤立过他家儿子,那家的婆子最是嘴碎,当初他儿子天煞孤星的流言,就是从那家嘴中传出去的,也因为那婆子常年在家唠叨,也导致了他家那几个孩子捉弄他儿子最起劲。
这些年,眼瞅着他家起来了,挣的钱也多了,那家子的画风一下子就改变了,尤其是那个小时候捉弄他儿子最起劲的胖妞,看着他儿子的表情都显得含情脉脉的,可把严坤给恶心坏了。
只可惜那边的都是小辈,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和小姑娘计较什么。
严坤想来想去,这些日子,也就这两个姑娘在儿子身边出现的次数最多,可是这俩个不论哪一个,也不像是他儿子喜欢的啊。
他翻来覆去的思索,到底还有什么是他忽略的,除了布庄的小娘子,还有隔壁的小胖妞……
等等!
“山生,你该不会是喜欢福宝那丫头吧!”
严坤总算知道自己脑海中刚刚一晃而过,他却没有抓住的东西是什么了。
没错了,儿子和福宝从小就一块长大,要论感情,又有哪个姑娘,能够比得上福宝在儿子心中的地位。
严坤忍不住拍了拍桌子,看着儿子那小麦色的脸颊都掩盖不住的两坨红晕,当即就笑裂了嘴。
福宝好啊,简直就没有比福宝当他儿媳妇,更让他高兴的了。
且不说现在严家和单家因为共同的生意而变得更加密切的友谊,就说福宝这个姑娘吧,他就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他这辈子,都没来得及跟媳妇生一个闺女,而福宝甜美可人的模样,娇俏活泼的性格,简直符合了严坤对闺女的所有美好向往,这样的儿媳妇,他一定把她当闺女宠到天上去。
“爹!”
被戳破了心事,严山生忍不住有些羞臊,心里甜甜的,又有些苦苦的。
“福宝她或许,只是把我当成哥哥,和福德一样的哥哥。”严山生有些晦涩地说道,尤其是今天出现在福宝家的那个少年,似乎比他出众了许多。
“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像是我儿子!”
严坤现在恨不得直接冲到单峻海面前和他商量儿女的婚事呢,可听不得儿子这样灭自己威风的话。
“老子就问你,你喜不喜欢福宝,以后娶了福宝,愿不愿意一辈子待她好?”严坤掷地有声地问道,眼睛直勾勾盯着儿子,不容他回避。
“喜欢,我愿意拿命待她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严山生自肺腑地说道。
在他心里,福宝就是再娇贵不过的宝贝,不像他皮糙肉厚,可以随意折腾,光是想着福宝愿意嫁给他,他都激动地有些心肝颤动,他恨不得,恨不得就将那娇宝儿捧在手心里,然后用自己宽厚的背膀给她遮风挡雨,不让她皱一下眉,掉一滴泪。
“好,把你今天说的这些话记在心上,以后要是做了什么让福宝伤心的事,老子打断你的腿。”严坤坐不住了:“你等着,今天你老子豁出脸去了,帮你去探探你单叔的口风。”
严坤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屋外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脚步:“还有你小子,福宝那儿你可得哄好了,你单叔那么疼福宝这闺女,她的心意对你单叔而言最重要。“
严坤上下打量了一下儿子,因为刚刚劈柴的缘故,严山生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大冷天就穿了两件单薄的上衣,衣襟最上头的扣子没扣上,可以看见那精壮结实的肌肉,大小伙儿长得精神,五官英气,麦色的健康肌肤,更给他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好,但是严坤有些吃不准,福宝这样大年纪大姑娘,是不是会更喜欢那些高高瘦瘦,白净斯文的读书人。
“到时候爹给你支钱,你也好好拾掇拾掇自己,你这……”严坤想说让儿子裁几件新衣裳吧,可又觉得,就他儿子这体格,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是一个样。
这可就真让人头疼了:“算了,你这些天就多想想福宝喜欢什么,放心大胆的买,爹不差钱!”
严坤已经由儿媳妇联想到可爱的小孙孙小孙女了,他压根就停不下,绞尽脑汁给儿子支了点招后,就冲出了家门,大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从单峻海的嘴里旁敲侧击些东西出来了。
拾掇?
严山生去院子里打了一桶井水上来,就着清澈的井水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要是学着那些读书人涂脂抹粉的,能有白天见到的那个小白脸漂亮吗?
或者他也穿一条大红色的袍子?
想着那副画面,严山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