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 第60节 (第2/2页)
周惠兰给他带的东西正堆在玄关处,还没来得及收拾。高煦只见小黄助理飞快地从那堆东西里扒拉出一个四方的盒子,他扫了外包装一眼,录音机?周惠兰把录音机落下了?高煦挑眉,周惠兰这是想做什么?
小黄助理拿了收音机就要往外溜,却被叫住了,“等等,你请她进来吧。”
说着高煦就手一撑,整个人回到轮椅上,然后轮子一转,回房。
“周姐,高教授让你过去。”
周徽嵐心一跳,这就登堂入室了?
金陵大学职工楼都是五层高,一梯双户,占地面积颇大。
高煦住在一楼,她猜到了。
小黄助理拧开门侧身让周徽嵐进去的时候,高煦已经将家居服换下,穿着一身悠闲装坐在客厅看书了。
周徽嵐进门后打招呼时扫了他两眼,发现他整个人确实比上次见他时瘦了一些,唇色泛白没有血色。
高煦看了一眼放在玄关处那堆东西,看来她今天买的不少。
第69章
“高教授,听说你胃病犯了?”
高煦淡淡地瞥了小黄助理一眼,“老毛病了。”
“这次来,我给你带了两尾鲫鱼。”周徽嵐一边说一边低头在那堆物品里找着。
高煦拧眉,鲫鱼?这么远带上来的吗?
周徽嵐终于将那两尾用干荷叶包裹的鲫鱼挖出来了,“这两尾鲫鱼已经经过初步处理——”鱼不大,也就一斤大小,去掉鱼鳞和内脏,也就剩下个七八两左右。鱼新鲜宰杀后,周母立即用盐巴、胡椒粉、料酒掩制过后再两面用文火煎过,才包起来的。
“你们可以用它来做个鲫鱼粥,养养胃。”
她捧着鱼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下。这个距离够了,再近的话,对方就该感到不舒服了。
高煦的眉头还是没放松,他瞪着周徽嵐手中荷叶包裹的鱼,那警惕的模样像是面对着什么难缠的犯罪嫌疑人,而非两尾鱼。
“周姐,这个鲫鱼粥,难不难?”小黄助理插嘴问道。
捕捉到他细微的表情,周徽嵐忍住笑,“不难的。首先,你们得先将米洗干净后泡上半个小时,观那些米都吸饱了水后,开始熬底粥。底粥不用熬太久,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在它将开未开之时,酌量给盐给姜末,然后将鲫鱼放下去……”
“等等,为什么米要先泡?怎么判断它们吸饱了水没有?什么叫将开未开?”
小黄助理的眼成了蚊香眼,周姐说的话,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合起来怎么那么难懂呢。
高煦的书放在膝盖上,垂着眼眸,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心里无比认同小黄助理问出来的问题。她说的太模糊太抽象了,比如那个酌量给盐,到底是给半勺还是给一勺?一点也不精准不严谨。
“将米浸泡半小时呢,是为了让它更加软糯粘稠,至于它是否吸饱水的判断标准……”周徽嵐沉吟,渐渐的,眉头也拧起来了,她也词穷了。
这烹饪就和一些医术精湛的老中医抓药一样,全凭感觉来,哪能一步步精准作业?
她最终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你们说了,不然我给你们示范一遍?”
“这样就太好不过了。”小黄助理最后一拍掌,“周姐,厨房在这里,我给你打下手吧。”
周徽嵐发现高煦没作声,没作声就是不反对,背着他的时候,她笑了笑。
进了厨房之后,她开始洗锅淘米,米用的自然是她带来的冬稻,她手上一边忙活着,一边问小黄助理,“高教授午饭是啥时候吃的?”
“十点多的时候吃的,但吃得不多。”
周徽嵐算了一下,距离现在也有四个多小时了,他应该感到饿了。于是她决定加快进程,换另一个浸泡大米的方法。稻米泡了五分钟后被她沥干水直接放置三四分钟,然后又重新用温水浸泡,这样可以让米粒表面裂开一道道细缝,能更迅速吸收水分。二十分钟不到,她直接将浸泡好的大米放砂锅里,大火烧开。
坐在客厅里的高煦听着厨房喁喁的交谈声,发现自己是彻底看不进书了,
他叹了口气,转动轮椅去了院子。
周徽嵐在厨房里忙碌,她走动的时候会偶尔往客厅里看一眼。
等她发现高煦不在客厅的时候,有些担心地道,“高教授不在客厅,他是不是不舒服然后回房了?”
小黄助理一听也紧张了,丢下正在洗的白菜心,“我去看看。”
趁他不在的时候,她往一旁的水缸里滴入了一滴灵液。
一分钟后,小黄助理回到厨房继续洗菜,同时告诉她高教授没事,他只是去了院子里。
周徽嵐一进门就看出高煦所居住的这套房子是两室两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她知道高煦那样的人,居住的地方必然会准备书房的,一卧室一书房,从而可以推断出这是一套单身汉居住的房子,且他并未和长辈住。
如果带院子,应该在北边。
“这么冷的天呆在院子里对身体不好吧?”周徽嵐似很随意地说道。
“没事的,高教授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常会坐在院子里对着那颗桃树沉思。”小黄助理的声音满是无奈,周姐以为他没劝过吗,但是劝不动啊。
高煦心情不好?她刚才没看出来啊,周徽嵐心说。
“可惜那颗桃树快要死了,以后高教授可能会无所适从吧。”
周徽嵐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两个信息,第一个就是高煦心情不好,且这一状态应该持续了一段时间:第二个就是他口中的桃树似乎大有来历啊。
“你口中的那颗桃树对高教授来说很重要吗?”
“那可不,这棵桃树在他入职金陵大学挑了这套房子之后从别处移来的,高教授可宝贝它了,这颗树对高教授来说意义非凡,我知道高教授一直在等这棵桃树开花结果。但这么多年过去,它一直瘦瘦弱弱的,不但没有结过一次果,还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