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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读小说网 > 布衣首辅 > 第一卷 小元霸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朝堂起微澜

第一卷 小元霸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朝堂起微澜 (第2/2页)

你看看,古林、朱瞻墡刚刚入阁,今年年内内阁不会再动,那就是明年大比之后,十有八九是侯燮下去,然后才是老夫。

所以啊,最起码我还得在这个位子上撑住半年或一年才行。”

“虽说皇命难违,可……这样父亲太辛苦了!”杨镝皱眉说。

“慢慢来吧,希望这最后几步能走好。”杨缟说完,停下脚步:“你在都察院可有朋友?”

话题跳得太快,杨镝愣了下,回答:“孩儿倒是认得两、三位御史。父亲可是有何吩咐?”

“今日兵部转来石毫从江西发来的奏折,说有个按察司的佥事弹劾宣抚司经历李丹。”

杨镝听得莫名其妙,怎么父亲忽然对这个弹劾六品官员的小事上心起来了?“父亲可是觉得此事有何不妥?”他轻声问。

“不是不妥,是荒唐!”杨缟冷笑:“这个李丹月前刚刚被陛下从九品都巡检简拔上来,现在就有人跳出来弹劾了,你不觉得奇怪?”

“这、这不是打陛下的脸吗?”杨镝吃惊道:“谁这么大胆?”

“关键是,他背后是谁这样大胆?”杨缟说:“这是想告诉全天下,陛下太年轻、没有识人之明啊!”

“陛下一定非常生气?”

“宫中传来消息说,陛下午膳用得非常潦草。”杨缟走到窗边凝神屏气,确定无人之后回到书案前:“你托人查一下那个佥事的背景,看看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古怪。

总之,这件事要查,总不能在老夫即将退出朝堂之前,让陛下误会是我从中捣乱。我杨缟是把持了朝政,可是我从来也没想过当个权臣,更没想过要挑战陛下!”

就在杨缟为有人对李丹突然发难愠怒不已的时候,谢敏洪也在惊讶这个事。“老高,你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会是谁呢?”他问高莫龄。

现在屋里就只有他两个,谢敏洪因此事涉及皇帝的脸面和声誉,所以没有再找别人。

“不是君么?”高莫龄开玩笑地问。

“我?怎么会?我只不过觉得二杨把持朝政过久,因此愿意站出来带领大家改换下这死气沉沉的面貌。

青松你怎会想到我会和陛下作对?这是万万不可的!”谢敏洪吓了一大跳,急忙摇手辩解。

“我自然知道从安你不会做这种事,方才说笑而已,得罪、得罪。”高莫龄拱手,然后说:

“杨太阁是个谨慎的人,他也不会干这种事。而要让一个五品佥事冒着极大风险做这种事,非是大势力不可。”他疑惑地看向谢敏洪:“难道还有一支力量隐藏在暗流下,我们不得而知么?”

他这一说谢敏洪的脸色就有些发白。对呵,敢于削弱皇帝影响力、打击其形象的,绝对是个大势力,而且这势力会比自己和杨缟要深厚得多!

更可怕的是,这支势力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被人注意到,或说不曾浮出水面来。他不禁打个寒噤:“是谁呢?”

“卑职当年曾做卢氏县令。”高莫龄缓缓开口:“记得有个刑房老吏,每每断案极其精准。卑职曾向他请教,那人说:断案无非三件事,谁在场、谁相关,以及对谁有利!”

他的话也没给出正解,但却引起了谢敏洪的深深思考。

“明日你找下费劲,看看都察院那边都晓得些什么,还有这个佥事的情况他了解多少?”谢敏洪说。高莫龄拱手接下这个事。

这时门外有人说话:“林管家,我大兄可在?”

“老爷这里有客人,九郎不如等等再来?”这是管家林和的声音。

“哦,是子中来了,那卑职先告辞。”高莫龄站起来。谢敏洪送他,出门见幼弟谢敏中正在院子里,见到他们忙行礼。

“原来是高大人,打搅了。”谢敏中一揖到地。他在家里排行第九,是谢敏中同父异母兄弟,两人相差二十三岁。

生得浓眉大眼,一头乌发用根褐色缎带束在脑后,穿一袭水色夹丝绵的大氅,站在灯下可谓玉树临风。

高莫龄已经见过他几次,知他是为备考明春上京来的,点头含笑,对谢敏洪道:“每每见到九郎便可惜高某无妹无女,实在羡煞人也!”

谢敏洪大笑:“待他考完高中,定要拜托高兄做个好媒!”

高莫龄大喜:“一言围为定!”说笑间与谢家兄弟告辞,带了长随出门自去了。

“高大人是个有趣的人物。”谢敏中得了夸奖心中得意,对哥哥说:“他待人亲切,很不似个当官的。”

谢敏洪听了一笑没有置评,问他:“来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今日与友人相约去开元寺赏雪,回来到文庙街吃酒、谈诗。

席间有江西来的学子,说起他家乡饶州府出了个文武全才的李三郎,写有‘锋镝乍作惊飞鸟,草动方显伏杀机’之句,还有‘长桥落日千帆静,水映鹭鸶更窈窕’等句。

又说他种种奇闻轶事、斩将破敌的功劳,据说连天子都赞赏不已,年才十六已经获了封爵,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谢敏中说着,满眼的向往:

“文惊世俗人,武解天子忧,不意我朝居然出了这样一位人才!大兄可知道他?”

“自然知道,那又如何?”谢敏洪含笑问。

“小弟不明白,如此人才,为何朝廷就不能包容些,而非要立即弹劾呢?”

“你又不是官员管这等事做什么?御史弹劾必有缘故。”谢敏洪脸上的笑容没了。

“说他藏匿逃兵、容留乱匪头目,这不是胡扯嘛,他若做出这等事,如何能与贼对阵且屡战屡胜?真不知那御史出于何种目的!难道我朝也出个张俊、万俟禼……?”谢敏中越说越激动。

“闭嘴,不得胡言!”谢敏洪大怒喝道。忽然他愣住了,回头看弟弟问:“谁告诉你这些事的,在哪里,几时说的?”

谢敏中刚被吼了一嗓子,正心里委屈,听大兄问话,不高兴地回答:“今日午时,我们吃酒聊天的时候走过来两个醉醺醺的家伙说的。他们还说……。”

“说什么?”

“说陛下年幼,看人毕竟不老道,这次是走眼了……。”

“闭嘴!”谢敏洪打断他,恼火地直咬牙:“那两个人是谁?”

“不认识,我们从未见过。自耽兄本要与他们理论,被韩会之拉住了,说认得其中一人是什么王府的舍人,告诉他得罪不起。”

“哪个王府?”

“这个……?”谢敏中咧咧嘴:“记不清了,很重要吗?”

“事关朝廷机密,你最好认真想想!”见哥哥说得郑重,谢敏中有点发毛,他努力回想:“是西边的王府,哪个来着?”掐着手指一个个数去,终于眼睛亮了:“对,是襄王!”

谢敏洪目瞪口呆,心里的许多疑问立刻解开了。“原来如此!”他自言自语之后拉住弟弟衣袖,低低地告诉他:

“九郎你听好,这件事有古怪。江西给朝廷的奏报是今天上午抵达,午前告知陛下的,然后奏章才由兵部转呈内阁,内阁立即通知中书,着急了都察院和吏部进行会商。”

谢敏中浑身哆嗦了下,他立即明白兄长意思了。皇帝也是午前看到这奏章的,彼时连内阁都还不知道此事,自己却已经在酒楼听人说过了,这如何不奇怪!

“你别怕,为兄自然不会害你,反而要给你个露脸的机会。不过,你要去找韩会之,绕着弯子向他问清楚,确定那人是不是襄王府的。

然后咱们再去悄悄襄王府有没有这个人。这件事的钥匙估计就在此人身上!”谢敏洪脸上浮现阴冷的笑意。

争权是一回事,但不妨碍他作为文官集团的一员自觉地维护帝国的统治。如果发现有人要扰乱秩序,他是不介意挺身而出为皇朝挡箭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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