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西州十 (第2/2页)
“这可行吗?”
“你要相信她的实力。”
话语间,他们已经射杀了几只狼,带着的箭就快用完了,可狼还是很多。无奈,贺贡嘎玛决定赌一把,于是狠下了心,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箭射向了云霄。
箭一会儿就被用完了,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随后,贺贡嘎玛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燕池一眼,翻身下马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恨道:“你如今,可欠了我我一个天大的恩惠了。”
说罢,她便拿着匕首同缓缓走出狼群中的狼王对视了起来。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此时身上完全没了平日里娇弱的模样,眼中全然是不逊于那头狼王眼中的凶狠,叫燕池一时间觉得有些意外
一个小姑娘上能做到如此地步,他自然也不能输,于是他捏紧了手中的长弓,亦狠狠地盯着周围蠢蠢欲动的狼群。
那狼王终于忍受不住朝着贺贡嘎玛扑了过去,而贺贡嘎玛也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同它缠斗了起来,那些狼也立刻朝燕池铺了上去,危急之际,便有两只箭破空而来,一支射伤了扑在贺贡嘎玛身上的狼王,另一支则从扑在燕池身上的那狼的脑袋上一穿而过。
燕池看着从另一边朝他们奔来的宁遥,眼中顿时涌现出了些光亮,在看到宁遥再次弯弓搭箭之后,便伸手将被狼王的爪子抓伤了腿的贺贡嘎玛扶了起来。
宁遥及时赶到,再用光了箭之后,又抽剑剩下的狼一一斩杀了,最后看着受了伤的贺贡嘎玛和扶着她的燕池,赏了燕池一记白眼,皱眉道:“你几时才能不再给我添麻烦?”
“我又不是故意的。”燕池自觉理亏,随即转移了话题,“当务之急是替她处理好伤口。”
宁遥看了一眼贺贡嘎玛受伤的地方,随即喊燕池去取自己马背上挂着的酒囊,然后叫他自己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并叫他蒙上了眼睛,之后才用力撕开了贺贡嘎玛的里裤,用酒替她洗净了伤口。
锥心刺骨的痛,叫贺贡嘎玛不由得自主的抖了抖,抓紧了自己的衣角紧咬着嘴唇,连脸都疼白了,出了不少的冷汗,却一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这叫宁遥一时间竟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她开始重新审视起了这个姑娘,并从她的这份隐忍中看到了些自己从前的影子,遂不由又多看了她几眼,然后从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里子里撕下了些布条,用酒浸湿后缠在了贺贡嘎玛的伤口处。
被狼抓伤并不是什么容易清理的伤口?好在这里应该生产这一种极为特殊的草药才是。宁遥不由担心起了她的伤势,开口寻问道:“怎么样?你头晕吗?”
见她摇头,宁遥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叫她一旦有头晕的情况,就立刻告诉她,然后带着她翻身上了马。叫燕池解了蒙眼的布条,喊他带着贺贡嘎玛的马回去请外援,而她则带着贺贡嘎玛去寻药材,好及时处理贺贡嘎玛的伤口。
燕池看着宁遥难得的一脸严肃,立刻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便点头应下了,在确认了宁遥们远去的方向之后,便牵着贺贡嘎玛的马奔向了大部队所在的位置。
宁遥带着贺贡嘎玛一路奔进了山里的树林里,然后叫她坐在马背上,自己牵着马,在林中仔仔细细的寻找着那种草药,想了想之后便决定问问她关于那种草药的传说。
“我曾在古书上看到过,说西州有一种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的草药,名叫赤果碧叶草,此事可真?”
“确有此事。”贺贡嘎玛虽不解宁遥为何要问这个,确还是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如实对她说了,“皇宫里边养着一株,那是西州的镇国之宝,可肉白骨,活死人。在我年幼之时,母亲生了重病,药石罔效,父亲为了救母亲,将它给母亲用了。”
“如今,便只有那赤果碧叶草能救你了。”宁遥决定告诉她后果,“被狼抓伤不是小事,严重者,会渐渐被同化,学狗吠,最终成为一个非人非兽的怪物。”
“……”
贺贡嘎玛没有答话,从宁遥的语气和神情中她便知道了,宁遥此举,胡口诌来诓骗她的。于是,她沉思了片刻,随后便笑了,眸中带着一丝失落。怎么可能不失落呢,她到底才十七岁,她的人生还长得很
“若我最后真变成了那样,请一定要杀了我,我让国家蒙羞。”说罢,她眼中泛起了些泪光,“那哥哥,还真是欠了我一个天大恩惠。”
“只要找到赤果碧叶草,你就能平安无事。”宁遥看着她,随后拨开了挡在前面的灌木丛,“我算过了,据记载,今年正好是它再一次成熟的时候。”
“可赤果碧叶草踪迹难寻,我们机会渺茫,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巧的是,近几年来我运气都还算不错。”说罢,宁遥便侧身将发现的踪迹让给她看,然后取出了两枚银针,将从灌木丛中发现的一枚极细极小的半红半绿的略有些透明的鳞片,借用内力将其夹了起来,递到了贺贡嘎玛面前。
自古万物相生相克,毒药生长之处必定有解药的存在,赤果碧叶草既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那么,那赤青蛇必有剧毒。就算有内力做隔断,可夹起了那鳞片的瞬间,银针的尖端部分便立刻变得漆黑无比。
贺贡嘎玛看着这副情况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这是赤青蛇的鳞片,见到了这个就意味着我赌对了。”
说着,宁要将那鳞片放到了随身携带着的瓷瓶中,随后便牵着马,一路顺着那个痕迹,朝深林中走了进去。
越朝深处走,那鳞片就越多,宁遥一一将那些鳞片都收到了瓷瓶中,在察觉到一阵杀意后,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然后随手将马的缰绳栓在了一边低矮的树枝上,独自朝着林子深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