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单于庭纷扰不断,先试探鸣镝箭出 (第2/2页)
作为主帅冒顿自然知道新军的优劣,有此一问无非是提点手下已经耐不住寂寞的心,而如何剔除军中二心者,冒顿心中也已有了定计。
伸手向着帐门口一招,冒顿吩咐道:“来人,取本王子打造的新箭来。”
众人望去,只见一只有些奇异,通体黝黑的羽箭被侍卫双手捧了上来。
冒顿拿起黑箭,高举过头,笑道:“此箭名曰鸣镝,射出后会有声响发出。”
说着冒顿眼神转冷,喝道:“开帐!”
侍卫们连忙拉开帐门,冒顿弯弓搭箭,嗖,带着短啸鸣镝箭飞出大帐。
众将闻声望去,带着尖锐的呼啸鸣镝正中靶心。
“彩!”
冒顿放下弓箭,令声道:“传令全军,鸣镝所指,狼群所至,如违令者,斩!”
“嗨!”
翌日冒顿亲自率领全军演练,鸣镝所至之处万箭追至。
待几番轮射后,冒顿带军动了起来,胯下赤骥嘶吼狂奔。
行进间,大军左侧冲出一群战马,为首的正是头曼先前奖励冒顿的大宛战马,它带头冲锋,四蹄飞扬,曲线丝滑,神骏不已。
冒顿匐着身子,契合着赤骥上下颠簸的节奏,抽出箭囊中的鸣镝箭,挺腰夹紧马腹,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双臂发力拉的弓弦紧绷,满弓。
嗖,鸣镝拖着啸声直奔大宛头马而去,身后的狼骑众军瞬间万箭齐发相随。
箭如雨下,大宛马甚至连哀鸣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瞬间被箭羽射成刺猬,轰然倒地,马嘴流出潺潺血流。
冒顿勒住兴奋的赤骥,望着远处不断喷涌鲜血的大宛马。
随后冒顿调转马头,望向身后众人,面无表情的喝道:“未出箭者出列!”
勒住马的十几位贵族驱马出列。
冒顿冷冷的望着他们,喝问道:“为何不出箭?”
“大王子,那匹马是大单于的战马。”
“大王子,匈奴人从不杀马!”
.....
抚摸着赤骥的鬃毛,按住依旧兴奋不已的赤骥,冒顿冷声道:“不尊将令者,斩!”
十几位抱着侥幸的贵族正想喊冤,话未出口便被身后的随行侍卫砍落马下,霎时全军为之一振。
夹杂着鲜血的腥味,冒顿高举起鸣镝箭,喝道:“鸣镝所指,万箭所至。”
顿时“鸣镝所指,万箭所至。”之声响彻天地间。
事后冒顿回到大帐,命令赵炎密切关注单于庭的动静,毕竟此次以不尊军令,斩杀头曼安排进新军的探子,总要看看老头曼什么反应,这是一次危险的试探。
金帐内老头曼摔了手中的金杯,猩红的葡萄酒撒了一地,令人迷醉的酒味和葡萄香味如今可平息不了他的怒火。
跪在脚下的图图布宛如石像任由头曼踢打,此次在冒顿新军中埋下钉子的正是图图布。
这些忠于头曼的将官,正是因为畏惧头曼的权威,才没有射出那只箭,只能将忠诚带到阴间。
头曼踹开图图布,咬牙冷声道:“新军控制本就不足,此次损失近乎对新军失去有效的钳制。
传令下去春祭将至,本单于要考量新军战力,另外,你去暗中集结队伍!”
“嗨。”
望着图图布退出大帐,头曼躺在王座上,脑海里忌惮着冒顿的新军,明知让他练兵宛如饮鸩,但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对权力的渴护,让他选择饮鸩止渴,如今他等不到新军成军大成的时候了,他要收回冒顿的兵权。
春祭考量新军的消息宛如飓风席卷整个匈奴上层贵族,得到消息的忽室尔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来庆贺老单于收权。
青葛闻声则是冷哼一声,下令暗中集结部队,在他眼里冒顿必反。
冒顿作为当事人却异常冷静,他恭敬的接待了老单于的传令使者,并以军中将官不足为由,请求老单于为新军派遣新任将官以供驱策。
头曼摸不准冒顿的心思,但为了避免内战带来的损失,和心里竭力挽住新军军权的想法,他还是从单于庭内部各军抽调了心腹将官前往新军接权。
金帐内老头曼望着炉火,思虑着冒顿像幼狼般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进退间犹疑不已。
再一想今日单于庭内报来忽室尔频繁的出入娜木拉粉帐的消息,老单于抚额叹道:“燕吾,本单于的儿子们都不安分呐。”
作为金帐中除了头曼外的活人,燕吾笑着为老单于面前的炉火中加了些木炭,笑道:“大单于何必为了儿孙犯难,大王子让咱们派人过去新军,想来也是一番孝心。
至于小王子那,娜木拉公主毕竟是表亲,熟络也在情理之中。”
对燕吾的掺和话,头曼笑着摇了摇头骂道:“你个奴才倒是两不得罪。
行了,去叫小阏氏来。”
“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