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箭落护营应机变,身伤心愈北渡河 (第2/2页)
漠哆开始狡猾的故意绕路,引诱乌恩格沁进入雪窝,并趁机转身突施冷箭,将乌恩格沁射落马下。
见计得逞的漠哆冷笑着持弓驱马,去瞧瞧倒毙的猎物。
不料刚走到乌恩格沁身边,就见落马的乌恩格沁突然猛睁开双眼,从地上奋然跃起,张嘴咬到了漠哆的耳朵上。
任由漠哆竭力捶打,满嘴是血的乌恩格沁就是死活不松口,最终硬生生将漠哆的耳朵咬了下来。
乌恩格沁力竭的倒下了,漠哆嘶吼着冲上去,面目狰狞的连续踹打。
乌恩格沁咬着耳朵躺倒在雪地上,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发泄够了的漠哆终于感到了疼痛,他抚着耳朵断断续续的哀嚎。
怒火烧尽了理智,他转身抽出马背上的剑,嘶吼着冲向乌恩格沁,他要将乌恩格沁砍成肉酱解恨。
可惜漠哆最先听到的却是箭啸,一支箭矢穿透了他挥剑的手腕,再一箭穿透了他的左膝盖,接下来是右膝,漠哆哀嚎着低头看去,双腿已废。
脱木兀惕拉着满弓阔步走来。
察觉到的漠哆抬头望去,祈求活命的话还徘徊在喉咙中,刚张开嘴,一支势大力沉的利箭便从他口中穿头而过。
带着惊恐的漠哆,被脱木兀惕一脚踹倒。
眼见漠哆气绝,脱木兀惕立即扔了手中的弓箭,奋力跑向倒地的乌恩格沁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见哥哥到来,满脸血的乌恩格沁关心的问道:“漠哆死了?”
抱着弟弟的脱木兀惕终于热泪盈眶,说道:“死了。”
乌恩格沁被打肿的脸上挤出笑意,断断续续的说道:“姐姐她,终于能安息了。”
说完话,乌恩格沁便晕了过去。
缓过劲的脱木兀惕擦干眼泪,冒雪背着乌恩格沁踏上了回家的路。
可惜身受重伤的他,终是在执念逝去的那一刻晕倒在了半路,还是松塔木连夜牵着猎犬搜救,将两兄弟拖回了营地。
待脱木兀惕醒来,琪琪格正在榻边做着针线,见丈夫醒来,琪琪格脸上先是一喜,随后变冷脸哼道:“就你们兄弟逞能,你不为我想想,也为母亲想想,她要是再失去两个儿子,必定会跟着你们一起走了。”
说着说着琪琪格无声的哭了起来,脱木兀惕手臂抬不起来,只好扮着鬼脸,病怏怏的哼起了歌,终是将妻子逗笑了。
琪琪格娇哼的伸手打在脱木兀惕身上,落到实处却没了力气。
事后在脱木兀惕的脑海里,只记得那一天琪琪格哭了很久很久。
待刚能坐起来时,脱木兀惕叫来人才知道此战的结果,营地内人人带伤,却神奇的没有损失一人。
松塔木和哈朵在自己昏迷期间,很好的照顾了营内伤员,但随着雪越下越大,北迁的路却是越来越难走了,若是脱木兀惕再不醒来,众人就要赶着迁营了。
脱木兀惕同意部族北迁,而母亲来时,却告诉他,父亲的臂膀却是永远也抬不起来了,脱木兀惕黯然神伤。
哈朵统计了营地的俘虏,二十余位马匪被关在了马厩里,脱木兀惕将他们分给营中人充当马奴,酬谢他们的付出。
五天后,哈斯纳图一家收拾妥当,抜营北上,去追寻部族大部队。
脱木兀惕兄弟俩一前一后躺在牛车上,天边冬日的暖阳祛除了久久不散的阴沉乌云,像阿茹娜温柔的笑容般撒在他们身上。
孩子们唱着童谣,大人们有说有笑的赶着畜群,小小部落打马北上。
躺在牛车上的脱木兀惕抬头望了一眼熟悉的雪原,他在这里留下了妹妹,再次归来不知又是何时了。
牵牛的琪琪格转身来瞧丈夫,问道:“可是舍不得老营地?”
脱木兀惕调笑道:“我在想第一次抱你进帐时的样子。”
琪琪格立即红了脸,伸手去打半路又收了回去,只是娇哼道:“等你好了,我定不饶你,哼。”
说着琪琪格牵着黄牛迈开步子,牛车在哞声中缓缓启动,脱木兀惕闭上双眼,用耳朵听着犬吠,羊咩,嘴角不由的翘起。
如此平静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该是多美。
随着寒风吹动神州,在无尽的等待中大河终于结冻,数万河南地的牧民携家带口,在冰面上排成蜿蜒长龙,渡过大河。
裹挟在队伍中的就有哈斯纳图一家,望着眼前的盛景,众人前路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