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布大局汉骑进平城,比稳健双方谁是饵 (第2/2页)
冒顿颔首,说道:“韩王信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他的消息不用再报了。
让青白赤三部狼骑并左谷蠡王部不用在平城逗留,五万骑速取灌婴,告诉阿尔斯楞,这次决不能再失手。
其余左日逐王部、左温禺鞮王部、左渐将王部三部随金帐中军而动,我全军除了拿取粮草,诸部将不在平城多做停留,快速移动至阳原西屯驻。
我们要把平城让给陈豨,只要韩军守住一日,我金帐铁骑就能里应外合,一口吃掉这伙北进的汉军,自此南下将一片坦途,晋阳坚城也将不在话下。”
“诺。”
冒顿转头继续吩咐道:“告诉奥敦格日乐、诺珉和恩赫,此战不容有失,让他们严格约束部族骑兵,平城的韩国现在还有用,不要去给本单于惹不必要的麻烦。”
“诺。”
拂晓,斥候哨骑便提前赶到城内知会韩军,匈奴骑兵将要借道,随后从日出至日落,连绵不绝的匈奴骑兵奔涌向前,与平城擦肩而过。
城内的百姓都已经跑光,韩世子带领韩国仅存的臣子在城外设宴,准备款待冒顿。
不过冒顿连马都未下,在他心里韩王信都排不上个,韩世子就更逊一筹,他只让韩世子遥敬了杯水酒,作为主君的冒顿随口勉励了几句,便又匆匆随军南下。
此时冒顿心里想的尽是如何干掉汉军的主力边军,丝毫没有发现韩世子敬酒时颤抖的双手。
不过速来谨慎的冒顿还是令后军抽出了五千人,在平城驻防,毕竟将后背交给谁都不如交给自己。
望着匈奴骑兵南去,韩世子便陪同左渐将王部的千夫长回城歇息。
刚进府邸韩世子一听身后关门的响动,立刻瘫软了下来,匈奴人气盛,如果不是百战沙场的将军,千军万马从眼前过,很难有不怵的。
但韩世子深知有时候选择比实力更重要,他唤来老仆吩咐道:“快去暗中派人出城,避开匈奴人在城中的眼线,将消息通知给大将军。”
“诺。”
报信的信鸽展翅而飞,脚踝的信筒里,装载着改变两国命运的文字。
参合城下。
灌钧正带着汉军四面围攻,汉军的心思并不在此,不然在绝对优势的兵力下,残余韩军不堪一击。
“大王,城下的汉军再次射来劝降信,希望大王能多做考虑。”
有些狼狈的韩王信难掩苦涩,摇摇头,拒绝道:“寡人一生受陛下拔擢成王,却在猜忌下反叛,又有何颜面去见当年的故友,我韩信的功过就让后人去说吧。”
抬头望着身旁的几名亲卫,他们都是当年晋阳失陷时助他逃命的忠卒。
看着他们不禁勾起了韩王信的回忆,他想起了王喜,他们这些人都是韩国真正的忠士,而自己日薄西山,又有何脸面去祸害他们呢?
韩王信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寡人想要静静。”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退出了大门。
待大门关上的一刹那,韩王信眼露决绝,家族已托吾儿,信当不恋此生,他拔剑自刎,也算保留了韩王的最后一丝体面。
韩王信手中的剑和身躯重重砸在地上,引来屋外亲卫的惊呼。
待他们推开大门,韩王信已薨。
韩军亦降。
灌婴叔侄前来核实,瞧着眼前的一幕,灌钧不解的问道:“叔父,韩王陷自己于死地,却不投降,怪哉。”
见当年一起打天下的韩王信,最后落的如此下场,灌婴不免唏嘘道:“陛下一走,谁还值得韩信投降?物是人非罢了。”
韩王信身死参合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冒顿手中,在他眼里,韩王信能将汉骑主力调出来就已经够本了。
瞧着羊皮地图上的参合,冒顿下令道:“告诉阿尔斯楞,汉军的主力骑兵在参合,令他火速围剿汉骑。”
“诺。”
一旁的奥敦格日乐提议道:“大单于,这些汉骑都是新娃子,左谷蠡王他们人数占优,必然手到擒来。
咱们也别闲着,要不咱们别等北上的汉军撞墙平城,大军现在就直接突袭汉军,将他们一勺烩了。”
冒顿一听也有些意动。
赵炎见此赶忙劝道:“大单于,汉军此时跟我军的兵力在伯仲之间,行进缓慢定然体力充沛。
臣觉得还是不要贸然改变计划,等平城消磨了汉军的锐气,我铁骑突袭其后,方能一战而下汉军。”
冒顿想了想也转而倾向于再等,陈豨他还不放在眼中,但能减少兵员损失自然最好。
没辙,这就是匈奴人口少的弊端,金帐必须精打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