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杀机 (第2/2页)
“希望不要留下什么暗伤,否则,唉,大意了啊。”
他此刻内心无比自责。
又回想起今晚种种情形,顿觉这白头教不简单,似有所图谋。他决定回去后向院里郑重报告。
一夜奔波,当鸡叫二遍,天刚蒙蒙亮时,延州院山门广场前的那座大牌坊终于在望。
骡车驶入广场。
“马东下车,立即去禀告尤管事!咱们直接去医馆。”张长江轻喝,声音却略显无力。
马东立即跳下车,不顾一路舟车劳顿,朝山上奔去。
延州院有自己的医馆,医治内伤外伤强过外面医馆许多倍。
毕竟作为武林门派,与人战斗受伤是家常便饭。
骡车驶入医馆大院,却见三开门的医馆大门紧闭。
“冯保保,下去叫门。”张长江吩咐道。
冯保保跳下车,两三步抢到门前,前用力拍打大门。
“快开门,快开门!”他嘴里一面大声呼喊着。
“来了,来了,什么情况?”
房内有人答道,一窸窸窣窣声音过后,大门被打开,出现一道身影。
冯保保一把抓住那人手腕便往外拉,嘴里快速说道:“我们张执事和另外一个师弟受了重伤,快来看!”
那人被拉到车厢前,掀开布帘,却见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一拍脑门,挣脱手道:“被你搞糊涂了,放开,我进屋取马灯出来。”
当他取来马灯朝车内看时,被眼前景象惊到了。
一个少年后生,胸前血乎乎一片,一个中年人面如金纸半躺着。
“你看着他们,不要胡乱移动,我去叫执事来看。”他一面嘱咐冯保保,一面快步朝外飞奔而去。
他也只是一个执役学徒,夜间值守办公房,哪里处理过这种伤情,只有去找正牌医师。
没过多久,便见四五个人跑了过来。为首一个是长着长胡须的老汉。
他拿灯朝车厢里一照,惊道:“张执事,哪里受这么重的伤?”
张长江苦笑道:“李医师,我不打紧,快快给旁边这个小兄弟治伤。”
李医师爬进车厢,给刘远洲号了腕脉,扯开绷带查看了胸口伤势,朝外说道:“二牛三牛,抬这个后生去里面包扎,记得清理干净创口。”
于是一人进来把刘远洲半抱半拖移到车外,和另一人抬着他进房间里去了。
“咦?你的伤倒是怪异。”李医师对张长江号了脉象,惊讶道。
“那后生没什么大碍吧?”张长江关切道。
“皮外伤而已,倒是你……”李医师摇摇头,眉头紧锁。
李医师的医术高超,他说刘远洲没大碍定是无事,张长江这才放下心来。
惨笑一声,他说道:“中了一种不知名的功夫,现在下半身全无知觉。”接着大致讲了事情始末。
听了张长江讲述,李医师再次检查了张长江的双腿,却见膝盖以下双腿乌黑,似烧焦的木材。
“奇怪,奇怪…”李医师喃喃自语。
既不见创口,也未见骨折水肿,他却从未见过如此症状。
是中毒了吗?也不像,他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先抬进医馆再作详细检查了,或邀城里名医同会诊。
吩咐人把张长江抬下车,正要往房里送,这时尤士亮和马东赶来了。
查看了张长江的双腿,又听了李医师的诊断,尤士亮沉吟片刻,缓缓道:“还可能是中了某种劲力的缘故。”
尤士亮江湖见识广博,又是喑劲武师,非李医师可比。
“先抬他进去,我去找院主,这伤或许只有院主能治。”尤士亮说完,转身便走。
“啾,啾,啾啾…”
刘远洲睁开眼睛,缓缓打量四周。
这是间非常干净整洁的房间。绳子上晾着纱布,贴墙的木架上摆放些瓶瓶罐罐。
他认出来了,这里是医馆的病房。
凌晨,医师给他胸前伤口作了消毒包扎处理后,疼痛大为缓解,他便沉沉睡去,直到此刻方醒来。
四周很安静,外面阵阵鸟鸣声传来。此刻他除胸前隐隐作痛外,其它并无不适。
看着外面天光大亮,他也不知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忽想起张长江的伤情,他便手撑床,想坐起来。
一阵钻心的痛从胸口传来,刘远洲忍不住呻吟一声。
“怎么了,哪里不适吗?”门帘掀开,一个身穿灰袍头戴方帽的医师快步进来,走到床前关切问道。
刘远洲朝他笑笑,说道:“没事,刚才想坐起来,牵动了伤口。”
那医师皱起眉头,严肃道:“小伙子,伤口才包扎,切不可乱动,否则伤口迸裂,不知多久才好。”
“好的,我不乱动就是。”刘远洲苦笑。
医师这才舒展开脸色,温和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伤的并不重,只是皮外伤,咱医馆可是有顶级金创药的,保管不会给你留下疤痕。”
“谢谢了,对了,张执事的伤怎么样了?”刘远洲赶紧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早上被抬走了,听说是要到院主那里去治疗。”
医师答道。
什么样的伤居然要劳动院主出手医治?刘远洲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