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利剑,坚盾——乌尔班,维利安,朝月(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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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突发情况并没有迅速地影响到城中的局势,在不久之前乌尔班还在焦虑地望向水钟。
还有两壶即两刻钟的时间便到达预定的时间,可是乌尔班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到这种精密的计时仪器,更多的还是用日影的方式判断正午时间。但是比起期待事情按着预定计划没有任何疏漏地进行似乎有些期望过高,而且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也不是准备在城中策应,从外面传来的消息让他逐渐无法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
“您准备去前线视察吗?”
“是的,不然他们还没有行动起来我们就已经被埋在下面了。”
“那……好吧。”
这些谋士在感觉到情况不对后脸上的放松表情一瞬间就消失了,城墙在攻城武器强力攻势下坚持的时间比预想的要长,但是敌人的军队数量超出了他们的预计,导致城墙上的拉锯战没能延缓太久的攻势。同时城内的战事远比很多人预想中的要激烈,自己研制出的火器确实能够造成巨大的杀伤,甚至对于战斗意志上的打击也超出了他的想象,可以说没有在这段时间内做的准备工作,在敌军攻破城门的那一刻这座城市便已无抵抗的动力。
但是他从帝国学院的学者那里收到了反馈,称这类火器的装填速度有些赶不上战场的烈度,同时笨重的结构让它们难以拆卸搬运,很多炮架在那处区域失守后便被当场拆解;更严重的是铸造工艺因为追赶时间而品质工艺不甚完好,在发射的过程中出现的各种情况对于城中守军的战力产生不小的影响……
还有包括火药消耗过快等不足之处,乌尔班已经没有时间继续读下去。炼金室已经难以满足战场的需要,即使加紧从各种方式,矿物,食物,乃至运送排泄物进入学院进行提炼也无法及时通过运输将混合干燥的黑火药粉送达前线。
他将学院带有花香气息的来信收进衣中,带着几名侍卫骑着快马绕着四向通达的达到,沿着居民区和市场的房屋之间蜿蜒曲折的小巷赶往皇宫方向,最新的战报显示敌人的突出部已经突进到了那个地方,而小皇帝此时正被留在皇宫里。如果他被罗姆帝国或者奴隶联邦掳走,那这场战争也会带着这个帝国一同走向失落。
在试着隐藏行踪前进的路上乌尔班的队伍一直都会遇见提着竹篮拉着小毛孩,头戴头巾的妇人和拖着长柄武器盔甲不整的溃兵。
“大人,我们可以去哪?”
几乎每个人都会这样问他,语气慌乱之中带着对他的身份的畏惧,而自己似乎应该回应他们那疲惫而充满期许的眼神。
“往那边走。”
乌尔班指向布尔萨城西南的方向,那里并不是所知战场的聚焦点,但是那里也没有什么,没有通向外面的城门,没有临时的救济处,所有城内的物资都已经物尽其用,承载比以往城民的数量更多的士兵。乌尔班只能给出一个方向,让他们心中涌出一些希望。
随着逐渐迫近皇宫,临近大街,几间房屋相隔之处的战场骚动也传递到了乌尔班的耳中,前进的道路上躲满了布尔萨城内的守军,见到乌尔班一行的到来脸上不知是何种表情,紧绷的神经让他们甚至无法动弹。
“我们的援助呢?”
“就凭我们怎么守得住?”
一些士兵七嘴八舌地叫唤起来,几名民兵甚至准备上前胁迫。场面十分地混乱,乌尔班也不想被自己的部队阻挡去路,他环视了一圈,正好看见了头顶黑缨的信使正卧倒在墙边,身受重伤正在接受农妇的救助。于是他立刻让身边的信使前去确认情况,同时放话勉励这些士兵继续坚持,现在的他确实难以做到让事情朝着明朗的方向发展,当战争发生后他深深感到如此,做许多的事情都有些力不从心。
“我此行正是为你们去找援兵,能否掩护我们去往皇宫?”
“但是!皇宫这面一纵一横的道路已经被占领了下来!”
“我们就是从街上退回这里防守的,现在前面的路已经被隔断了,他们正在围攻皇宫。”
前去检视伤重信使的信使拿着一封沾着血迹的草纸快步跑回,那应该是从某张书页上撕下来,在紧急的状态下写的。
“报,皇宫中的人发出了求救的信件,是由文书官手写的,并不是皇帝的信件格式。”
“念。”
“宫中出现了大规模的逃亡,宫门的守备也许会在不久后失效,他们正在包围皇城;吉斯卡尔德方面联系不上,没有后援无法安抚宫内之人,皇帝也不知道被带去了何处……”
没等信使宣读完某位文书官描述宫内情况的报告乌尔班立刻大手一挥,勒紧栓绳向着身边的亲卫指示,点中几名随自己留下,其他的人都从他的马鞍旁领到了一支黑缨。
“你们现在领我的命令,穿过街道,收拢士兵从他们的背后发起反击!他们正在分散兵力围攻皇城,我会去皇宫内组织兵力,内外夹击,我军必胜!愿与我前去者自来!”
宣告完毕后乌尔班带着几名亲卫骑兵继续沿着巷道向前,其他的骑兵从侧面向着未知状况的街道前去。身旁的信使不停地招呼和手势示意一路上的士兵跟随前往皇宫靖难,这些零散的力量逐渐聚集起了客观的力量,前方就是皇宫外围乌尔班不假思索,在前方持戟民兵和陆续追上的士兵掩护下冲上皇城前街。
在宫门前的士兵并不少,主要以步卒为主,他们正聚集在一起,没有攻城武器就用手中的刀剑劈砍四下的哨塔和防御设施。乌尔班和他的亲卫骑兵迅速加速从他们的身旁掠过,冲散他们临时组成的阵线。这时乌尔班感到大腿一紧,却也不忍去审视自己的伤势挥起马刀进行威胁。
侧面小巷中听闻援军赶到的声响后便也从暗处冲出助战,一些罗姆帝国的士兵被逼后退掉进了皇城外围的沟渠中,另外不少的也向着城外溃逃出去。而那些准备包围皇城的“复国军”立刻也做出改变加入战局,不断增添人数的宫门前战场重新战做一团。
乌尔班在掩护下继续向着正北方向的宫门奔去,靠近宫门处并没有几名守军,只能见到自己的心血火器变成一个个滚在地上的金属管和碎裂的木架,和地上的双方尸体相籍抛弃在地。而出现这一情况的原因便是——宫门已经被攻破,敌军已经有不知道多少进了皇宫。
乌尔班感到失血过度产生的一阵晕眩感,身后的亲卫也摆脱纠缠,剩下七八余名从步兵混战中冲了出来。
“随我进宫,里面不知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大地在颤抖,骄阳照射在大地上带来致命的温暖,平原上的犀牛奔腾,闯入了少女的梦中。
她从感受到颤动与温存中醒来,脸上似乎是一副准备面对灾变的预言降临状态的表情,但是眼前的一片昏暗让她从梦中逐渐清醒。周围是一叠叠的木箱和杂乱堆出的兵器堆,还有像是垫在布包上的土山和各种需要储存的事物,它们在这一个不小的房间中填充了大部分的空间,若多加注意,还有几名躲在角落借着物件堆试图隐藏自己的仆人。
这是一间储藏室,里面的一些东西很多是昨天没有见到的。很多人往来此处搬运东西,却也没有注意到这名昏睡过去的少女——或者是视若无睹,这里躲藏的人不是在清醒中畏缩恐惧就是在昏迷中躲避现实。
她的那把黑曜石长条剑就像刚才她卧躺的姿势那般平放在地上,她的宠物花豹默不作声趴在自己身旁传递温暖,抬头四处张望。
这是……
她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昏暗的仓库里。在感觉到战争的气息后她一刻不停地做起准备,在街头抱走了被围观偷吃了商人一只鸡的花豹,带着它双双跃起,让它在皇宫的墙上活动自己则回到皇宫里。语言不通让她无法和其他人交流进行辩解,而在摆脱纠缠后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了武器。
昨天在皇宫内准备的时候想起黑曜石剑被安排着放到了某处。总保用手势示意自己手上的这个东西是不被允许拿着在皇宫里晃荡,花豹也是被以这个理由赶了出去,这几天的时间里有很大一部分不专心学习的时间都用在寻找自己的武器,和隔着宫门注视自己的花豹,让它舔舔自己的手不会做出傻事。而少女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陌生,只是默默接受着这样的待遇。
所以昨天她在黄昏后四处偷摸进皇城里的各处建筑,攀上窗台翻进屋里蹑手蹑脚地寻找,身上轻便装不会发出一点动静,屏息的时候甚至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但是很多次闯入都宣告无果,皇城也远比她想象中大,自己也无法求助于人。
在一次翻越中她见到了唯一一个对面容有印象的人,便是先前见到的,被所有人称呼为这个地方的“皇帝”的小孩,她从学习中得到的词义解释是“万物的支配者”,在她的认知中就像太阳塔顶的大祭司那样。那时时间已经入夜,少女翻入这间房屋时只发现他在屋中面色沮丧地坐着,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远处的门口处两名士兵的身影和身旁逐渐靠近的听不懂的谈话声。
所以少女为了不被陌生人发现没有停留在窗台上,一个翻身后像是花豹般轻灵地落下地来,唯一的声响只是短裙布料发出的细微摩擦声音。但是小维利安似乎是一直等待着的样子,房间里的一点动静都足以惊动他敏锐的感觉。转头见到一个人影从窗外的黑暗中钻入屋内的感觉确实会让人恐惧,只是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边消解他的忧虑与孤单。
“马上战争就要发生了。”
“嗯。”
“就我知道的,我们是打不赢的。小祖宗,我们还是晚上偷偷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
从学堂闲逛回来后小维利安受到了比之前更加严格的管束,也许以后他再做什么调皮不似这个年纪会做的事情时就会被从皇城里其它地方调来的精锐卫兵阻拦。不过这一情况出现的转机便是即将发生的战争,宫中流言四起,在众人的悲观情绪加持下引起了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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