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盛夏夜不速来客,病房中老友留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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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秘密我从未在人前提起,其实从两年前开始我就不是我了。从我走进王屋山开始,我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是谁?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时间也不能。
直到那个女子来到我面前,凝视了我许久不发一言。她的脸上镌刻着千年的风霜,眼睛中蕴藏着远古的深海,一滴仿佛从海底泛起的眼泪夺眶而出,然后她紧紧的抱着我,我能感受到眼泪滴落在我肩头的触感,像万里雪原下安静的泉水。
“爱敛于心,命归于君。”她轻声的说,仿佛不是说给我听的,更像是向青天花草,向白驹时光诉说衷肠。我正在琢磨中,突然一支剑从背后刺穿我们的心脏,没有痛彻心扉,没有血流如注,反而像一缕青烟从潮湿的海面吹来拂面而过。在我惊呆的瞬间,她卧地而亡,脸上仿佛烈火烧过一般焦黑溃烂,刺穿的心流出冰冷的血液,然后慢慢随风消逝,而那支宝剑奇迹般地握在我的手里。警察即刻便到,而我呆若木鸡噤若寒蝉动弹不得。这是我二进宫了。
两年前我还是个半吊子的施工员,在私人建筑公司老板的手下帮忙,挣点外快勉强糊口。项目是位于河南济源郊区的道路建设工程,宿舍就租在附近村庄的废弃教室里。据说我行事诡异,经常大晚上说梦话大喊大叫,不过此事我本人并没有证实过,但众怨难消,所以被单独安排在一间其小无比的宿舍里。
我其实平时没什么真正的朋友,工地上那些人也只是工作上的关系而已。唯一可以称得上朋友的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姓名林广平,比我大两岁,高考时经过两年的复读依然没能考上喜欢的h大学自动化专业,只能调剂到冷门的考古专业里。谁能想歪打正着,他在这个行当里如鱼得水,两年便修完所有本科学业,两年读完研究生,一年取得博士学位,博士毕业便被聘为h大副教授。所以我还在苦哈哈的风吹日晒时,他已然是西装革履的考古学专家了。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天堑般的差别就存在芥蒂。皆是因为高中时我背上替他挨了一刀,救了他的命,留下从右肩胛骨到左侧臀部长长的一条刀疤。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末,我们相约到学校附近的书店蹭书看。出校门刚过了马路,路边卖水果的大叔突然发起狂来,挥舞着原本用来削甘蔗的镰刀,朝广平砍去。至少当时看来是这样的情形,不过从后来的种种迹象来看,可能那正是我该挨的一刀,我们二人的相对位置造成了他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从那以后我们本来很铁的关系便更加固若金汤。砍人的大叔被查明为祖上三代有精神病病史,已收精神病医院封闭治疗,我们也未予追纠。而我的刀伤足足缝了72针,痊愈后后背留下像麦穗一样的疤痕。广平为了感恩,特意去纹身店纹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麦穗的图案,他经常自嘲自己用720针的纹身加固了72针的伤疤的友谊。
那时候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好像组建了一个特别考古小组,专门负责河南王屋山一带的某个重要的考古项目。近来打了几次电话,广平都进山去了,问他什么事情,他也支支吾吾说的不痛快,我自知他们这个行当的规矩,每次的大项目之前都要签署保密协议,所以也不便多问。
两年前那个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在闷热的房间里开着风扇玩着电脑游戏自娱自乐,大部分工友都到附近工地自建的活动室休闲娱乐去了。虽然太阳下了山,知了依然在不知疲惫的唱着歌,蛐蛐青蛙也加入了合唱的大军,再加上我敲键盘的声音,这简直就是夏日的音乐会了。谁也不曾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享受这难得的夏日时光。
砰砰砰有人敲门,我刚巧游戏中被人杀没了脾气,很不耐烦。
“谁呀,敲什么敲,门又没关。”
之后许久也没有人进来,我只当是工友的恶作剧,便没有在意。继续在游戏中发泄俗世的烦恼,直到输的再也提不起兴致来,才气急败坏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拎起脸盆毛巾准备去澡堂冲凉。刚迈出门口,被地上的一个软绵绵的物件绊了个趔趄。站稳后刚要破口大骂,余光一下子瞥到貌似一个穿白衬衣的人趴在地上,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脸盆也摔在地上。
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其他人,我鼓起勇气挪到那人旁边,小心翼翼的将他翻过身来,顿时看到那张可怖的脸。瞳孔放大,嘴巴微张,整个面部都传递着一个讯号,这个人摊上了莫大的诡事。而且衣服多处划破,满是污渍,脸上满是伤口,其中脑门上被钝器撞击有新鲜血液渗出,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刚才摔倒的时候磕在散落的方钢上造成的。我急忙将方钢移开,把人平放在地上,就算是脸上已扭曲到变形,我还是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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