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直抒胸臆 (第2/2页)
“殿下,圣人、韦后有口谕,凡未传召者,无论内宫里外之人,又或王公重臣,近几日都不得近此贞观殿,更莫说入了。殿下还是请回吧。”
只是几名卫兵,自然拦不住雍王,他硬闯入贞观殿正殿前大院,再被一人拦住去路,此人便是在朝堂与韦后耳语一番将其劝服的上官昭容。
“雍王殿下此行何去?”上官昭容与他四目相对,有意遮挡自己曾被至亲武后下令划伤的一边脸颊。
“有事,需奏请圣人知。”雍王不假思索,更不在意此时上官婉儿的举动。
这反而让上官婉儿感受好些,自然地垂下了手,“可是方才,卫兵未与雍王言否?圣人口谕未经传召,何人都不得入贞观殿。雍王岂不知,其中王公重臣所指,一便是殿下,其二便是今日险些于明堂中,失了分寸的那位大理寺卿,裴谈。”看书喇
“圣人所抱何恙?症状如何?可唤了太医看诊否?”他所问和所想不同,问的是圣人病状,想的却是不知韦后使了何样伎俩,使圣人不临朝,而将大权暂交于她手。
经过过去两日的所知,雍王隐约察觉了所谓只准皇族率先进入参览的意图,而一旦想至此意图为真,则韦后谋逆之心也将坐实,便不敢再往深里思索。
与圣人的回回交流中,他知韦后之于圣人的意义,若此番意义也最终受“谋逆”二字侵染,则在圣人心中,李氏、大唐的陨灭都未必比得上这一番意义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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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即便雍王多有把握,他也不愿再继续往下想。
“雍王殿下刚得了件要紧事,此时不去忙于彼一件则已,缘何再为自己添烦恼?”上官婉儿说得极其云淡风轻,眼眸中似有百般玄妙,却丝毫都不以言语表露。
“此时圣人,殿下自是定见不着,上位身体抱恙,但精神未有何不畅之处,想必殿下自口谕中也品得一二。”
“殿下多于此处耽误片刻,正事则少行片刻,更莫提若是执意要闯,之后生出的事端将花费几时了。”
上官婉儿连续的快速几句,语气、语调都未尽激烈,但字字透出强硬,亦隐含一番不容辩驳在其中。
“殿下还是返罢,此时较入此贞观殿,岂非仍有更要紧之事需做?”
“不瞒昭容,若非行事遇阻,亦不会亲至贞观殿上,叨扰圣人,只是方才朝堂中彼般事项,吾等往刑部如何也寻不得该移交监造权限的韦巨源韦相本人,故欲往此处相问,韦相素来要与韦后、梁王共同商议事项,眼下其可在这后宫某处?”看书溂
“未在,亦未曾来过,莫言是一名韦相,此时便连韦后也不知在何处。”上官婉儿说罢,很快便欲离开,再次被雍王叫住。
“不知以昭容所想,这时当往何处寻韦巨源,要来得有把握些?”
“野犬孤狼伤,则返自家巢穴,亲舐创口;悍虎猛兽伤,则无惧向前,定将标的抹杀,敢问殿下以为,韦巨源彼人,是野犬孤狼还是悍虎猛兽?”
口口
上官婉儿没有再留任何提问或相谈的机会给雍王,自顾自地转身离开,离开前再三叮嘱贞观殿内守卫,任何人未经传召,都不得擅闯大业门,直入贞观殿。
偏就是这一句,让雍王瞬间明白婉儿想要暗示什么——任何人不得入贞观殿,则韦巨源定不在眼下此处;她又提及何孤狼悍虎,岂非在暗指韦巨源因于朝堂受挫,便灰头土脸地返家回避后续的烦恼。
“直往韦府。”雍王在反应过这一点之后,速行至大理寺,将方才一番经历与裴谈交流,还特意强调勿要有第四人知上官昭容提示之事。
于是便有了正立于自家门前的源阳,也顺带有了听到要救出陆礼昭,而直冲至她面前的陆礼昭胞妹。
一直因担忧而精神萎靡不振的她,总算听得了些能让自己兴奋的消息,央求源阳一并携她往韦府去。
“去便去,只我有一事说在先,”源阳轻轻拂开陆礼昭胞妹因兴奋直往前凑的双手,正颜厉色地对她说,“你自身亦知对你家阿兄所知之事不甚明,则稍后若将他救出,还需务必让他将过往这些事项一一说得清楚……”
“他有伤在身,早先说性命堪忧,如何说得清楚?”比起雍王、裴谈等人想要知道的真相,胞妹显然更为担心自家阿兄的性命。
“但凡能言语,你都要事先与他说明,待复元后,切莫再向吾等隐瞒何事,尤其与平阳王府有关之事,可知了?”源阳并未放松脸上的神情,只为让对方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早先阿兄与我说时,即言要对源娘子一家将所知之事尽数相告,若他得言语,又知是诸位将他救出,定不会再行隐瞒!”陆礼昭胞妹同样说得斩钉截铁,一边小声催促源阳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