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伪王之力开凝湛,真空之波缚水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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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闻所未闻的怪石，与富有魔力的波涛；只见无边无际的镜子，因映出的种种倒影而神魂颠倒！」

眼前的情况虽不容乐观，却仍在周殊宇的意料之内。

咄咄逼人的巨浪，以及多到数不清的巨型水龙卷，皆昭示着这位陌生神明来历不凡。至少比明光城遇到的安穆努特要强得多，不对，将二者放在一起比较恐怕都是在抬举他。以这惊为天人的破坏力来看，湖下的神明，极有可能是王神层次。

从地面裂痕的蔓延来看，它的本体，大概已被封印在迦南星地表之下，且体积相当庞大。如此恐怖的提醒也就意味着，如果它想要强行出来，就非得将整个迦南星都掀翻才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需要处理掉由它引起的连锁灾变，双方就能想办法进行沟通。

双掌一合，手腕一转，浓郁的空间神力凝聚在周殊宇掌心。随着他两手平行分开，银色的浪状空间元素倏地从中涌出，附着到一条条水龙卷上，以极其粗暴的方式啃食着它们的能量。

「凝镜·真空之波」

这下倒着实让尼克巴罗吓了一跳：那可是实质化的空间浪潮啊！与简单的空间穿梭或元素附着不同，这已然是完全凌驾于自然空间之上的存在，只要周殊宇愿意，甚至可以直接通过它来碾碎其他空间。

尼克巴罗也拥有驱动空间的力量，但他自问肯定无法做到周殊宇这种程度的。他所能驱使的空间元素仅仅足够用来提升『傲光灭失』的穿透性，与这种能够创造出实质性空间浪潮的力量相比不过是萤虫之光。

难怪他敢直接按照预言的话来做，原来早已有恃无恐。对空间之力的控制达到这种程度，放眼整个魔域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办到吧？

——周殊宇能有如此成长，当然也绝非巧合。首先，作为他掌控空间之力『起点』的守望之眼，本身对空间元素便有极强的约束力和控制力；再者，自第一次正面与神明交锋后，周殊宇便意识到了空间元素的重要性：小则能够出其不意，大则足以形成降维打击，无疑是取胜的捷径。在有意识地锻炼下，原本不俗的基础能达到如今的成就，倒也不足为奇。

果然，在空间浪潮恐怖的消耗下，不出半刻，所以的水龙卷与浪潮便逐一凋零。失去支柱的水天化作漫天的暴雨与冰晶落下，无法再对三人造成任何威胁。——尽管大地仍战栗不已地拒绝着他们的驻足。

眼见四周终于重归安宁，周殊宇却突然脚下踉跄，险些从空中跌落，幸好被孙铭辰及时扶住。尽管看上去他只凭借一招，便游刃有余地化解了三人眼前最大的麻烦。但要知道，越是对元素与神力精细的控制，其消耗就越是惊人。更别说他刚才一次性施展多道「真空之波」，同时抹去了所有的水龙卷。

“怎么，有头绪了？”

周殊宇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反而向孙铭辰问道。后者的回应干净利落，随即腾出一只手指向湖面的波纹：

“只是猜测，你看。”

“这是……水纹？”

“水纹？”尼克巴罗也凑了过来，“你是说，湖下的神明是魔神，这怎么可能？”

“不是湖下。”孙铭辰纠正道，“是『湖下与地下』。”

周殊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先前在雾心浊渊入口遇到的肉壁实际上……”

“从地上裂缝蔓延的方向来看，大概是不会错的。”

“不过最后的结论，还需要他来定夺。”

尼克巴罗不傻，也听出了他们的怀疑对象。另外，若非自己所熟知的魔神，孙铭辰想必也不会把话抛给他：

“能轻松趋势水元素与冰元素，且本体体型巨大的魔神，也剩下堤丰了吧。”

果然——『月涛下的震怒之冰』，魔兽之王，堤丰。孙铭辰对这个结果倒也并不意外，如果只是个普通魔神，阿伯霍斯又怎会煞费苦心地将他封印于脚下，作为雾心浊渊入口的守护者？

据七星的介绍，堤丰早在决战前便被『大天狗』荣术太郎率领『四天神兽』诛杀。但考虑到七星无法接触到联合天国的高层，对迦南星上的事情也缺乏了解，孙铭辰才不得不将怀疑的对象放在更符合现状的堤丰身上。事实也证明，他对七星以及阿伯霍斯的估计是正确的。——否则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所谓『湖下与地下的陌生神明』，竟会是已经『被宣告死亡』的堤丰。

“但现在的他实在过于激动了。”周殊宇的凝重不减反增，“再这样下去，从雾心浊渊到失落之湖，甚至连同原动天在内的建筑都会被毁掉。到时候，地下封印的那些古怪生物连同足以颠覆整个星球的能量也会随之脱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可是想办法让他冷静下来之前，也得先搞清楚他躁动的原因才行……”

示意自己还需要些时间后，尼克巴罗开始回忆起与堤丰有关的事情：

与『魔兽』一词本身带给旁人的暴躁与癫狂的错觉不同，魔兽一族在日常相处中十分单纯，甚至是有些『天然呆』的存在。只有当受到侮辱冒犯、或者面对外敌时，才会难得地表露出暴怒的一面。

当然，对堤丰而言，为了维护作为一族之王的尊严，在公共场合冷着脸或者佯装得暴躁些也是很有必要的。但在他的印象中，私下里的堤丰似乎与普通魔兽的性格也并无差异，豪放洒脱，以及有底线的温和。

回到当下，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地下的神明正激动情绪。历经多年的沉淀，那并不是愤怒，而更像是某种正面的、激昂的情绪……

对于『死』于决战前夕的堤丰而言，能让他如此激动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别的。

于是尼克巴罗得出了一个可悲的结论：

“堤丰大人据传闻已经殒命星河，实际上却是被封印在迦南星内。如今，施加在他身上封印因我们三人的触碰而莫名骤然松动，在他看来……反倒或许是以为魔神反攻到这里，才会如此激动地想要回应？”

“而这大概……才是他『失落』的原因吧。”

“意思是，要由我们来告诉他真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