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天地自在一掌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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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定立不动的“敕”字却是在这一张压下后,于掌中自生出一片方圆之境。
与其说是自生,倒不如说是演化,这是他在短短牌局间观兜玄天运倒扣,又观天地所生之画。
其间繁星点缀于幽深寂静的深邃黑暗中,此之上圆为天,另有山川河海草木生发芸芸众生犹如微型的世界,此之下方为地。
天为宇宙,地为世界,便是他对于天地之道的浅薄理解,并非超脱了形而上的概念,仅仅只是以自身理解所画,但哪怕是以自身粗浅理解,这一幅画却也还是透露着天地之意境。
毕竟这幅画便是脱胎于天地而成而生,此之即为敕令化生·天圆地方。
仅仅只是托着这掌中天地,秦一生便能察觉到从兜玄身上吸收而来的天运在以急遽的速度被消耗着。
是了,如此天地运行,于自身又岂能分毫不损?
但他并不在乎,执意要将这一掌天地拍向兜玄。
兜玄天命已缺损,将近负数,无论怎么看都是将死之人,
他虽眼睁睁的看着秦一生这掌中天圆地方,但却也并未坐以待毙,仅仅只是激起自身最后的道力,施展以邪门术法,以己身尚存的异相根基为祭,死命压榨着源自体内的一切可用之力。
而这被压榨而出的道力却是生生被其灌注入其双耳之中,便是那道根,也被他生生自紫府挪移至耳中扎根,与双耳并联。
此为兜玄耳,为其天生异相,只是他并未深入刻苦的修炼其双耳,以至于直到现在才窥得这兜玄耳大成之境所该有的样貌。
所谓兜玄耳,耳中可兜玄,至大成之刻,其间便可自成一国,说是一国,其实也不尽然,只不过是一方自给自足的自成小世界,与自然天地相比这一方小世界自然不够大,可其中亦有天地日月运行,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便是此理。
秦一生一掌天地压下,但兜玄却以耳中天地相对。
那耳中天地自然裹挟一颗圆球自耳中飞出,同那天圆地方相撞。
惊鸿一瞥之间,便是天倾地覆的大破灭之景象,天地陨灭日月无光,在这微型世界当中一闪而过。
天破地灭,无论是一掌天地还是耳中兜玄均在此间犹如昙花一现般消散,虽无什么惊天动地的声势,可也只有自己才明白受到的损失有多重。
实相画中那敕令化生·天圆地方之图被生生打散,便连那对于天地运行的感悟也被打散落入实相图中其他位置,位于心头的实相图也在此刻激振,心脉也随同震颤,秦一生逆血上涌,忍耐不住的吐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地。
兜玄双耳也自然流出深红精血,可却强撑着身体站直。
在此一拼之下二人自然两败俱伤。
“我可真是搞不懂,你的耳朵已经如此厉害,为何还要分心培养其他后天异相?”秦一生擦去嘴边血迹,勉力从地上爬起。
耳膜鼓动,生出阵阵杂音,秦一生站起后,双眼模糊之间再观天地,想从中重新取得那运行之貌,但终究并非兜玄天运倒扣之时,
当时天地察觉兜玄之异,自然生出针对之势,于是被秦一生抓住机会继而直观天地。
可现在大罗洞观再观,却也看不透这天地了。
“我修道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败给你这么个肉体凡胎没有道根的毛头小子?”兜玄不屑的嘲笑着秦一生,“以凡人之身强画天地?你这轻贱的命格便是不用掐算生辰八字也可看出命火萎靡,一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么一个短命鬼?”
“你说啥?大点声!我听不见!重来!”秦一生现在的确听不清,可模样着实讨打,本着能嘲就嘲的原则,秦一生虚伪的拢着耳朵喊道,“一点精神都没有你修个劳什子道啊?!”
“呵,蹦跶吧,你也就只能蹦跶了。”兜玄强打精神,却又是将自身那本就即将见底的寿元压榨了起来。
那兜玄耳虽破,可终究底子还在,道力虽十不存一,一点道术都无法施展,不过却也能借兜玄耳之力将秦一生招摄而去。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秦一生只能无力的被兜玄以耳中吸力抓摄而去。
可六脉同发,四张劫天运雀牌本体投射虚像,西风连打而出,却是消耗了为数不多的兜玄自身被秦一生劫取的天运,如今却也仅仅只剩下些许来自兜玄天运的底子。
天运作牌,四(死)风连打,一路归西。
“死风连打送你归西上路。”秦一生模样狰狞,而后那四张西风虚像便落入兜玄体内。
这便是劫天运的第二重功效,消耗天运换取指定的雀牌,不同牌型组合能够发挥出不同的效果,而其效果也可贴近心意,好比东风牌,便可借东风。
四风连打便会中途流局,西风更是不吉利,由此说法便使得西风四连产生这等效果。
若是不识货的人见了,说是道术倒也大差不差。
西风字牌连打,没入体内,兜玄那本就无多的寿元也霎时间减扣至无。
待到秦一生被兜玄耳吸至其面前后,兜玄也气息全失,仅有些许将死之遗言留待问出。
“我苦修多年,仍不入流,修道本就为求成仙超脱,凭什么你弟弟一出生就能有这般天资?弱冠不到便直入道法境,凭什么我将近花甲却仍在术之一脉不得寸进?凭什么?既如此我养异相求超脱有错么?
那样的天赋,我真的很羡慕,既然天地间有人拥有这样的天赋,那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他自知时间不多,也没有半分余力能吞掉秦一生,也没有力气破口大骂,仅仅只是虚弱的问着,不过气若游丝,声若蚊蝇。
秦一生望着兜玄:“我连道根都没有,我像你一样抱怨了么?”
不过兜玄久久不曾回应,秦一生伸手探了探兜玄的鼻息,面前的这个人死不瞑目,至死也没能等来回答。
而后兜玄身体崩裂,化作漫天齑粉烟尘,被一阵西风吹散。
原地留下了一地僧袍衣物,还有那桌椅板凳。
“把做的坏事退给和尚,可真有你的啊。”秦一生也没有讽刺的心思,只是觉得人死为大,没必要逞口舌之快。
摇了摇头,他刚欲离开,便瞧得衣物动了动,鼓鼓囊囊似有什么异物,不过那异物却自己爬到了衣服外,定睛一看,原来是耳朵模样的童子小人,只不过用大罗洞观观之却并非是实体,到更像是一种神韵灵性的外显表现。
他压榨了全身,仅仅只是凭着一道执念支撑着,可这执念终究有着极限,他早就该死了,只是因为这道执念才撑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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